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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关掉了正在浏览的股票,兴致缺缺地问:“要问什么题?”

周秀指了指压轴题。

“这题你研究也没有用,不用写。你还有什么别的事吗?”

黄老师游移的目光又移回了网页上的股票。

他不认为24班的学生能多有能耐,天天上课打游戏、睡觉,搞笑的是班上有个女孩子成天只懂得化妆。

与其把耐心浪费在他们身上,还不如多看点股市。

“怎么会没有用呢?”周秀问。

她问不成压轴题,退而求其次换了道几何题问。

黄老师看了眼试卷,这是数学组长故意出的难题,远超出24班学生的水平。不是他看不起24班,实际上24班就是一群垃圾富二代聚集起来混日子的地方。

他皱了皱眉说:“调和四边形的性质知道吗,背给我听看看。”

周秀摇头。

黄老师递给她一支铅笔:“给我找找它的内错点?”

周秀又摇头。

一问三不知,黄老师收起轻慢的态度,勃然大怒:“上课都不认真听,课后装勤奋,老师宝贵的时间就是被你这种学生耽误的。回去把这个性质定理抄一百遍交给我!”

乡下教育资源贫匮,周秀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个知识点。

她对上了老师轻视的目光,那眼神里的冷漠令人难堪。

“老师……我……”

“你还给自己的错误找借口?”

周秀认真地说:“我没有。”

她衣袖里的拳头默默攥紧,拿着试卷走出了办公室。

【少年,要改变别人对你的看法,让世界承认你,首先你需要改变自己。】

周秀在办公室门口,停住了脚步。

系统又说:【锲而舍之,朽木不折;锲而不舍,金石可镂。绝大多数人的天资平平,但往往可以通过后天的努力弥补过来,少年你要放弃吗?】

周秀攥紧了试卷,转身又走进了办公室。

周秀朝黄老师的位置走过去,在黄老师板着脸正准备开口教训人时,错身路过了他。

她看到办公室角落处有个正悠闲的男老师,遂大胆地把试卷递给问角落里的他。

“老师好,我有几题不会写,您能教教我吗?”

“哦,拿来给我看看?”

这个年过半百的老教师仿佛有些惊讶,但很快直奔主题讲起题来。

好像并不在乎周秀是不是他的学生。

黄老师张了张嘴。

半小时之后,周秀磕磕绊绊地解决了自己的困惑。她花了十分钟的时间,把自己的思路整理了一下,就着隔壁的桌子填满了试卷。更新最快

试卷填满的时候,系统并没有下达任务完成的声音。

周秀攥紧了笔,深吸一口气,厚着脸皮问这个和蔼的老教师。

“老师能帮我批改一下卷子吗?”

不仅老教师惊讶。黄老师也目瞪口呆,他又气又怒。

他认为这是这个差生故意给他下马威看。否则她谁不找,偏偏找年级组里脾气最古怪的老师。

老教师问:“分数重要吗?”

当然重要。

这关乎着周秀今晚究竟是走路、还是坐车回去的大事。她知道自己指望不上沉迷股票的黄老师给她改试卷。

老教师没纠结多久,拿起了红笔很快给周秀批改了起来。

一百分的试卷,不多不少,恰恰好八十分。

鲜红的八十落下,那一瞬系统即时落下完成任务的声音,周秀觉得世界上再也没有任何音乐比它还要美妙。

【叮——王老师数学试卷(32A)正确率达到80%,请领取5RMB奖励。】

周秀把手放进口袋,摸了摸。

摸到了薄薄一张的钞票。

她会心一笑:“谢谢老师。”

……

周秀走后,黄老师推卸责任一般地对老教师抱怨道:

“那个学生太不懂事了,她耽搁了您不少时间吧?这种学生太难教了,前几天才说过的定理转头就给忘了。”

黄老师甚至连周秀是今天插到班上这件事都不清楚。

老教师淡定地说:“怎么会,她基础虽然差了点但逻辑还可以。卷子得了八十分呢。”

八十分?

黄老师嘴边的笑容顿时凝滞。

A卷历来是出给火箭班和温拿班的学生写的,尤其最后几个压轴题,完全是组长出来玩的,偶尔也用来挑选竞赛班的苗子。虽然周秀是占了便宜问了老师大题的解法。

但也不代表她前面做的题目都能做出来。

“呵呵,那这次的卷子您肯定出得简单了,王老师班上的席少原随便写写恐怕也是满分吧。”

老教师冷漠地说:“他啊,他零分。”

课间时间。

虽然是靠投机取巧赚回了回席家的路费,但是周秀还是花了一点时间把这几道大题的知识点吃透。笔记写了满满两大页子。

同桌的花絮睡醒觉了,看到周秀这样用功,打着哈欠问:“你成绩这么好,咋没去火箭班。”

她的判断依据很简单粗暴,家境困难还能来裕德念书,肯定是尖子生。

周秀诚实地纠正她:“我成绩一般。”

花絮:“切。”

学霸真是虚伪。

放学后,坐上了地铁公交得以顺利回到席家的周秀,接到了来自家里的电话。

席家的阿姨一脸古怪地通知她:“秀秀,你家里人给你打电话了。”

周秀接过电话。

“招娣呀,你现在是掉进福窝了福气享不完了。婆听说席家好有钱,你不要光顾着学习——”

又冷又硬的声音从话筒里传过来,吓了周秀一跳。

听到这里,周秀把话筒悬空,并不去听里面碎叨又贪婪的声音。前段时间周秀被迫退学的时候,也是这个尖利的声音说:

“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要嫁给别人家!”

梦里,周家人三番五次地对“周秀”强调,让她好好和席家人处好关系,尤其是席少原。

“秀,你要攀住席家那个少爷。跟了他,你这辈子就发达了。”

席少原有司机接送早就回来了,这时他已经跑完步从外面回来,正好看见周秀在打电话。

这个乡下来的女孩一脸冷淡、不耐烦地悬空着话筒,根本不想听家里人的电话。

和对席家人讨好、逢迎截然不同。

席少原的目光略在她身上停留了一会。

周秀听着家里人劝她讨好席少原的话,抬起头就看见他冷淡懒散的眼神。

周秀有些庆幸,好在席少原听不懂奶奶说的家乡话,否则她非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周秀挂掉了电话。心里一凛,警惕起来:看来以后得少听这种洗脑的电话。

好好学习不好吗?她才不会像“周秀”那样天真。她能靠学习致富,为什么要靠男人。

【说得不错。】

【恭喜少年树立正确的世界观。】

厨房。

席家的阿姨收拾卫生的时候,嘀咕起来,“周秀家里人奇怪得很,东打听西打听。不仅打听夫人,还打听少爷,恨不得刨根问到底。”

他们对自己的孩子反倒不是那么关心。贪婪的面孔展露无疑。

牛阿姨和周秀算半个老乡,听得懂一些周秀那边的家乡话。刚才周秀的家里人打来的电话,是她接的。

牛阿姨很是反感。

她对这个突然多出来的乡下女孩产生了担心。

阿姨不禁警惕起来:“夫人就是心太大了,也不避嫌孩子的年龄。都十几岁了还放在一块玩……”

贫穷的女孩见识过了富贵,恐怕以后打骂都撵不走。

管家笑了笑,温文尔雅地说:“少爷要是有那么容易接近,他就不是少爷了。”

“我倒是希望少爷能开朗一些,家里多一个人,多一份生气。你不觉得很好吗?我想夫人大概也是这么认为的。”

牛阿姨忽然沉默了。

少爷是他们看着长大的,说起来也可怜。

他五岁的时候父母就离婚了,跟着母亲长大。席夫人对他也谈不上上心,这对母子的相处模式很奇怪。她有时候忙得几乎忘记了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儿子。

管家说:“要是实在不放心,我们可以敲打一下。”

其实不必敲打了。

周秀提前挂断了电话,想要去取点水喝就听到了这样的一番话。原来迟钝的只有席母一个而已,其他人早就有所警惕。

周秀咽了咽口水,忍下了想喝水的欲.望,默默离开了厨房,回房间写作业。

【系统,我要预习功课!】

【少年加油哦!】

周秀在乡下的时候已经把数学预习了三分之一,她最擅长的科目是数学,被迫退学的日子里,她闲着没事干,没少翻课本。

周秀把明天的常规作业做完了。

同时她的脑海里响起了叮的声音,【每日作业正确率达到90%,领取15RMB奖励。】

周秀摸了摸口袋,里面果然躺着两张钞票,她找到了一个纸盒,爱惜地把它们装了起来。

雨夜,瓢泼的大雨淋在周秀的身上。

她正在等着自己的资助人,冷冷的冻风灌进她的脖子,少女的嘴唇哆嗦地泛白。

她就像墙角顽强又平凡的野草似的,穿得单薄极了,路过的人不禁朝她报以惊讶的目光。

不过她仍旧不愿意躲进KFC里吹暖气。

雨水灌进了她的劣质塑胶鞋子,少女背着一个沉甸甸的蛇皮袋,单薄的衣裳,瘦削的肩头。

她的一切都好像和这个繁华的大都市格格不入。

这时一辆黑色的小轿车缓缓地停在了她的面前。

一个中年女人撑着伞从小轿车里走了下来,她妆容精致得跟电视里的人似的。女人看到少女的那一瞬,冷淡的面庞有了一丝惊讶。

“周秀吗?上车吧。”

席母的目光落在周秀身上背着的尿素蛇皮袋上。

周秀忽然尴尬,她的唇颤抖地解释说:“这是……我爸妈的一点心意。”

周秀个子不高,顶多一米六,但是她身上背着的蛇皮袋却好像比她还高,看起来滑稽极了。

前段时间,席母的好姐妹在山里采风偶然救下了一个乡下姑娘。

好姐妹忿忿不平地在电话里叙述着周秀的事迹:

“周秀才上高中,她中考时是全校第一,但是你知道吗?为了她堂哥的五万块彩礼被她的爷奶拿去换亲,她才那么小,就要嫁给三十多岁的老男人!钱我给她掏了,就是……”

就是做了好事才发现捡了个烫手山芋,顺手扔给了席母。

席母并没有好姐妹那样泛滥的同情心,但提供一个小姑娘的吃穿也仅仅只是随手能解决的事情。

她客气地说了一声:“上车吧。”

周秀的蛇皮袋被司机放到了后备箱,她愣愣地上了车,上车之后才发现车里还有一个男生。

车上坐着的男孩,穿着一件英伦风的浅灰色菱格的毛衣,他脚上的运动鞋干净得纤尘不染,崭新得就像刚从商店里的货架上拿下来似的。

小轿车里的真皮车垫,也同样是纯白无瑕。

车里的暖气很足,让人忍不住向往。

然而周秀刚抬起脚,劣质的塑胶鞋子顿时裂开了缝,鞋头跟裂开的嘴似的,露出了里面冻得通红的脚趾头。

鞋子不住地淌着脏水,周秀不好意思地缩回了脚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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