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画像上的女子,都是朝中大臣家中的闺秀,也有其他地方的闺秀,个顶个的漂亮。

赵芯儿一开始想,她不能生气,要好好替夫君挑一挑。

可是光一看,便气的饭都没吃上几口。

干脆也不看了,真到时候选秀了,就闭着眼睛瞎选吧。

若是夫君惹她生气,就给他挑几个长得丑的,若是他不惹她,那、那她……

赵芯儿咬了咬牙,将茶盏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放。

春暖夏圆对视一眼,谁也不敢吭声。

小玄子也是苦着一张脸站在旁边。

两位主子闹脾气,可苦了他们这群当奴才的了。

钱公公是小玄子的干爹,爷俩儿最近没少通话。

娘娘的凤清宫里大气不敢出,陛下那儿更是不好过。

钱公公这两日,瞅着陛下的脸那是一天比一天的黑,钱公公挺大岁数的人了,也跟着心惊胆战的,多少天没睡好了。

小玄子心疼干爹,也心疼娘娘跟陛下一天到晚闹别扭,于是这会儿,瞧着娘娘咬牙切齿的模样儿,在旁边小心翼翼的道:“娘娘,这些画像,您若是不喜欢看,奴才便帮您收下去?”

赵芯儿看了小玄子一眼,摆摆手:“不必,就在这儿放着吧。”

虽说看了也有些闹心,可拿下去,更闹心。

小玄子想了想,又道:“这些画像,放着也没了用处,奴才听说,先前陛下因着这事儿大发雷霆,还贬了一位大人的职,朝中的大臣们如今都不敢提了呢。”这事儿,小玄子是今儿个听干爹说的。

钱公公的意思是,叫小玄子透露给娘娘听。

还能是因为什么大发雷霆,十有八/九是因为朝中大臣又逼着他选妃了。

他不乐意,恼了。

赵芯儿闻言,便是微微一愣。

“何时的事儿?”

小玄子弯腰道:“回娘娘的话,就今个儿早朝上的事儿。要奴才说,陛下对您是真的上心。”

春暖给赵芯儿捶着腿,也在旁边劝道:“娘娘,陛下为着您,当真是煞费苦心,您也别同陛下闹脾气了。奴婢听钱公公说,陛下有好些天,都没好好睡个觉了呢。”

赵芯儿抿了抿唇,心中那股子郁气,突然之间便散了大半,听到春暖说他这两天没怎么睡好,又忍不住心疼了起来。

随后,她又想起来,那天夫君走的时候,脸色难看的模样儿,又忍不住有些迟疑了。

“你们说,夫君是真的不想叫我帮他选妃?”

她问。

小玄子道:“哎呦,我的主子哦,陛下定然是不愿的,不然那些大臣们怎么会在朝上吃了挂落。”

赵芯儿又道:“那他那日离开后,脸色为何那般难看?”

祖母说,男子大多喜欢端庄大气,不善妒的女子,她是忍了许久,才没在他跟前儿露出不痛快的神色来。

春暖笑了笑,道:“陛下不愿意选妃,您偏生往他肺管子里头戳,自然是不高兴的。陛下这是气您不在乎他呢!”

赵芯儿一愣。

她面上微微泛了红,吩咐夏圆,“去御书房要一碗鸡汤,给陛下送去。”

说完,她顿了顿,又道:“不必了,本宫亲自送去。”

夏圆面上挂起笑容:“是。”

不光是夏圆,春暖跟小玄子也微微松了一口气。

小玄子还擦了擦额角的汗。

要说娘娘同陛下闹别扭,最上心最想叫二人和好的,便是两个宫的奴才了。

小玄子赶紧差了个小太监,给干爹钱公公报喜去了。

夏圆动作也快,没多久,便将鸡汤端来了。

赵芯儿利用这个空档穿戴好,方才端了鸡汤,朝着御书房的方向去了。

此时,御书房内。

袁子琰正面无表情的看着折子。

他的脸色很臭,整个人身上气压低极了。

仿佛摆在他面前的,不是折子,而是他的杀父仇人一般。

钱公公战战兢兢的站在旁边,生怕下一刻,他就将手里的折子撕吧撕吧扔嘴里头给嚼了。

接到了小玄子的消息后,钱公公心头也稍稍松懈了下来,没多久,外头有小太监来递信,说是皇后娘娘在外头候着,要求见陛下。

钱公公只好硬着头皮,弯着腰上前,轻声唤道:“陛下。”

哎呦我的娘娘,您可算是来了。

袁子琰眉头一拧,目光冷冷的,落在钱公公的身上,看的钱公公腿都软了半截。

他面团子一般的脸笑的有点僵硬:“陛下,皇后娘娘来了,说是体恤您近日来辛苦,特意给您熬了碗鸡汤送了来。”

袁子琰闻言,蹭的一下子站了起来,他动作有些大,连带着桌子都晃动了一下。

上头码着的高高的折子,还掉下来了几个。

袁子琰没去管,只问钱公公:“她如今在哪儿?”

问完了以后,袁子琰才发觉自个儿的动作大了些,他又重新坐下,面上也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仿佛方才慌张着急站起来的人,不是他一般。

钱公公低着头,险些笑出来。

“回陛下的话,娘娘如今就在御书房外候着呢。”

袁子琰点了点头,淡声道:“那宣她进来吧。”

“是。”

袁子琰想,一会儿她来了,他也要冷着脸晾着她。

小姑娘被惯得,愈发不像话了,给他选妃这事儿,是她想选就选的吗?

完全不考虑他的感受。

将他的后宫当成了什么,给她找姐妹来解闷儿的吗!

想到此处,袁子琰便气的心窝疼。

先前他怒气冲冲的走了,赵芯儿不理他,他生气。

如今她主动来送鸡汤了,他还是生气。

袁子琰想,她定是知道错了,所以才跑来御书房求见,是找他赔罪来了。

这次他定不能这般轻易的就原谅她,要端着一些,就算是她撒娇也不成。

要给她个教训,叫她好好长一长记性。

省的日后不管什么话都拿出来戳他的心窝子。

钱公公得了命令出去后,袁子琰便重新坐在了椅子上,一只手拿着笔,一只手拿着折子,状似认认真真的看。

“吱呀”一声,门被轻轻的推开。

钱公公很有眼力劲儿,没叫别人跟进来,还贴心的将门关上了。

所以屋里头就赵芯儿跟袁子琰两个。

袁子琰捏着笔,余光去看赵芯儿。

几日未见,她好像瘦了。

袁子琰有些生气,她那一番话将他给气了个半死,她自个儿还委屈上了?

居然还将自己给委屈瘦了。

赵芯儿端着那碗鸡汤,施施然的走了过来,微微福了福身子,规矩的道:“妾身参见陛下。”

袁子琰本不想理她的,但余光瞧着她愈发单薄的身子,还微微弯着腿呢。

他知道她娇气,多蹲一会儿,腿就得疼,时间长了,没准都能摔着。

于是,他头也没抬,淡声道:“起吧。”

“是。”赵芯儿抿了抿唇,直起了身子。

她手里还端着鸡汤,不知道放哪儿。

夫君今日有些冷淡,明显还生着气。

若是平常,赵芯儿心里大抵会不痛快,但今儿个她想明白了,知道他在气什么,也不是真的不愿意搭理自个儿。

她眨了眨眸子,偷眼去瞧袁子琰。

他面上一丁点的表情也无,一手执笔,一手拿着折子,看起来似乎是在认真的看。

如果……他的折子没拿反的话。

赵芯儿抿了抿唇角,有些想笑。

她轻轻柔柔的说:“陛下这几日辛苦了,妾身吩咐御膳房熬了鸡汤,给您补一补身子。”

袁子琰捏着笔的手一紧,脸色更臭了。

钱公公年纪大了,脑子大抵是不好使了,这鸡汤哪里是她做的,是御膳房做的。

她一点都没学乖,认错的态度也不诚恳。

一直唤他陛下,连夫君都不叫了。

袁子琰冷冷的“嗯”了一声,没说喝也没说不喝,仍旧低头看那反了个个儿的折子。

赵芯儿也没放下,她端着食盘久了,手腕有些酸疼,忍不住用另一只手轻轻揉了揉。

袁子琰暗暗蹙眉,娇气。

“放那吧。”

他冷声说。

赵芯儿还是没放下,而是迟疑道:“这鸡汤再放一放,便凉了,陛下还是趁热喝的好。”

袁子琰眉头蹙的愈发的紧了,麻烦。

干脆站起来,一只手端了赵芯儿手里的鸡汤,一手拿了下头的食盘。

先将食盘放在桌子上,然后端着鸡汤仰头就喝。

大抵是为着保温,也有可能是御膳房为他这个皇上杀了一只最肥的鸡,上头飘着一层油,将鸡汤盖的严严实实的,这会儿别说凉了,还烫的很呢!

袁子琰这一大口进去,面色便微微变了。

他嘶了一声,将碗放在了旁边,然后抬眼去看旁边的赵芯儿。

赵芯儿也瞧出他烫着了,顾不上别的,忙着急的上前道:“夫君,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烫着?这鸡汤还热着呢,你怎么喝的这般着急呀!嘴里面烫不烫?”

一边说着话,还一边踮起了脚尖,用手里的帕子擦他的唇角。

“都烫红了。”

赵芯儿懊恼的小声嘟囔。

这一刻,袁子琰脑子里头只有一个想法:去他/娘的端着。

他握住赵芯儿的手腕,将人带入怀中,捏着她的下巴就亲了上去。

“烫吗?”

一边亲,他一边问道。

这是回答她方才问的话。

赵芯儿红着一张小脸,紧紧的揪着他的衣服。

不、不烫。

也不对,是烫的。

袁子琰大手微微用力,掐着她的腰,“日后还敢不敢给我选妃了?”

赵芯儿摇头:“不、不敢了。”

夫君不选妃,她且高兴着呢。

看来,祖母说的话,也不尽然全是对的。

有的男子,也不喜欢妻子太过大方。

比如夫君,他口味便怪一些,好似……更喜欢她做个妒妇呢!

外面天寒地冻,御书房内春.色满园。

渐渐的,里头隐隐约约传来小姑娘软乎乎的声音:“夫君,你方才好凶,我手腕疼你也不管,宁愿看那放反了的折子,也不看我。”

假装看折子一事被拆穿,圣上……圣上恼羞成怒。

哗啦啦将那些碍眼的折子推到了地上,然后将小姑娘摁在了上头。

……

当夜,娘娘没回凤清宫,而是宿在了陛下的乾清宫。

陛下与娘娘和好后,最高兴的,莫过于两个宫的奴才们了。

陛下痛快了,钱公公也能睡个好觉了。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便到了年。

京城里头元日这天十分的热闹。

白日,赵芯儿与袁子琰在宫中宴请了众位大臣以及夫人后,晚间,便换下了朝服,从宫中悄悄溜了出来。

赵芯儿将包子春暖夏圆小玄子等人都带上了,这热闹的日子,将他们几个留在宫中,也怪乏味的。

包子同李威已经定了亲,一出宫,包子就被李威给接走了。

袁子琰看后头跟着的钱公公春暖等人有些碍眼,干脆也将他们打发走了,叫他们自个儿去逛,又差了几个侍卫护着。

将碍事儿的人都打发走了,便只剩下了袁子琰与赵芯儿二人。

袁子琰牵着小姑娘的手,缓缓的往前走着。

这会儿的天气虽说比先前暖和了些,但还是冷的,赵芯儿里头穿着袄,外头套着斗篷,小手还是微微有些发凉。

袁子琰攥着她的两只手,轻轻搓了搓,又在唇边哈了哈气,给她暖手。

“可还冷?”

赵芯儿笑着摇了摇头:“不冷了。”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间,嫁给夫君快要两年了。

上辈子的事情,就仿佛是一场梦一般。

街上到处点了红灯笼,一片喜庆,不过这灯笼并不是很亮,是那种微微昏暗的光,很有氛围。

身边人来人往的,有手挽着手的小姑娘,也有并肩而行的未婚男女,好不热闹。

赵芯儿左右看了看,见周围没人注意这边,且天黑着,她胆子也大了几分。

她一双水润润的眸子看向袁子琰,软声道:“夫君,你过来些,我有话要同你说。”

“嗯,什么?”袁子琰闻言,微微弯腰,将耳朵靠近了赵芯儿。

赵芯儿突然踮起脚尖,亲了亲他的侧脸,然后抱着他的脖子,小声说:“夫君,你真好。”

这一世与上一世最大的区别,大抵便是她遇见了夫君。

若不是他,她恐怕还浑浑噩噩的在祝府之中,永远都不知道,她的亲生父母是谁。

袁子琰看向赵芯儿,目光中也带了几分笑意。

“可要去放灯许愿?”

他问。

“好。”

她弯着眉眼点了点头,牵着他的手离去。

不远处,身形修长,斯文俊秀的男子正怔怔的看着这处。

“钰文哥哥,你在看什么?”

身旁,陈明萱不满的道。

韩钰文收回目光,摇了摇头,“没什么。”

圣上待她很好,哪怕面对困难重重,也会力排众议,护着她宠着她。

韩钰文扪心自问,若是他,肯定做不到这般的。

难怪,她从未对他有意过。

没有什么不甘心的。

也罢,任性也任性够了。

想娶的人,这一世注定没了希望。

明日,便叫母亲去陈府提亲吧。

初八,包子出嫁。

是从宫里头出的门。

李威领着一众将士来宫里接亲,浩浩荡荡的。

知道的,明白他们是去接亲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要造反呢!

春暖夏圆在门口拦着李威为难他。

李威突破重重难关后,终于将包子娶了回去。

走的时候,赵芯儿眼圈红了红,看着包子的轿子,有些不舍。

袁子琰轻轻揽着她,道:“若是实在舍不得,我就下令,再将包子抬回来。”

虽说他的确挺想将包子给嫁出去的,但若是小姑娘难过,也不是不能忍。

赵芯儿闻言,红着眼瞪了他一眼,还气的踩了他一脚。

什么话!

人包子都要嫁进门了,他还要让人抬回来。

缺德到家了简直!

赵芯儿不解气,又骂了一句:“你这个昏君!不许去搅合包子的婚事。”

袁子琰莫名其妙挨了一脚,还挨了骂,只觉得十分的无辜。

黑着脸瞪了一眼迎亲的队伍,果然,一说起包子,便没什么好事儿。

幸亏嫁出去了。

袁子琰沉着脸想。

包子嫁出去后没多久,祝府也传来了喜信儿。

祝府的三少夫人,也就是前些日子嫁给祝得毅的赵紫兰,有喜了。

赵芯儿听说这事儿后,羡慕极了,当即就□□暖送了一尊玉菩萨去,想着,等赵紫兰生了,她便去祝府瞧一瞧,也沾一沾喜气儿,没准儿便也有了呢。

殿里头,赵芯儿长吁短叹的,还叫夏圆将太医给唤了来。

太医院的徐太医是个花白胡子的小老头儿,年纪在五六十岁上下,经常来给赵芯儿请安脉。

今儿个还没到请安脉的日子,就急匆匆的被人叫来了,徐太医还以为是娘娘身子不舒服,一路小跑着过来的,到了的时候,满头大汗,连胡须都在乱颤。

“娘娘可是身子有哪里不舒服?”

徐太医紧张道。

如今,我朝上下谁不知道,凤清宫这位皇后娘娘,便是当今圣上的心肝肉,为了不给她添堵,后宫里头这么久了就她一个人。

这要是有个头疼脑热的,太医院一整年都别想消停了。

赵芯儿摇了摇头,指了指前头的凳子,道;“徐太医,不必着急,坐。”

然后又看向夏圆:“去拿个帕子来,叫徐太医擦擦汗。”

“是。”

徐太医哪敢坐啊,一双眼仍旧紧紧盯着赵芯儿:“娘娘,您——”

赵芯儿道:“本宫身子没有不舒服,徐太医不必紧张,这次叫你过来,主要是问你些事。”

徐太医忙道:“娘娘请讲,老奴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赵芯儿看了看四周,先挥了挥手:“你们先退下,本宫有事单独要问徐太医。”夫君不行这事儿,自然不能叫别人知晓了。

“是。”

丫鬟们都退了出去,赵芯儿才难以启齿的看了徐太医一眼,吞吞吐吐的道:“徐太医,陛下的病……如今养的怎么样了?”

徐太医愣了一下。

没明白。

陛下什么病?

陛下没病啊!

“您是指……哪方面的?”徐太医委婉的问。

赵芯儿皱着眉看了徐太医一眼,好半晌,才道:“就、那方面的……”

徐太医惊恐的瞪大了双眼。

他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

这难道才是陛下不选妃的真相?

他觉得脖子有点凉,知道了这个事儿,跟马上要被砍头,也没什么区别了。

“这、这、这……微臣从未听陛下提起过啊……”徐太医擦了擦额角的冷汗,胆战心惊的说。

赵芯儿眉头皱的愈发的紧了,夫君不是同她说,徐太医给他看的,说已经好很多了吗?

难道是骗她的?

夫君怎么能讳疾忌医呢!

“陛下没找你看过身子方面的问题?他难有子嗣,要好好调理一番的,这样,你今日便去给陛下把脉。”

徐太医听到这儿,终于反应过来了。

他看向赵芯儿的脸色,微微带了几分古怪,不过怕她起疑,很快就恢复正常了。

“原来娘娘您说的是这个,陛下吃了一段时间药,如今已经比先前好许多了。娘娘不必担心,用不了多久,便能痊愈了。”

原来,陛下没有告诉娘娘她体寒难有子嗣之事。

徐太医心中感慨万千,唯有一条最为明确,就是日后对皇后娘娘,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便是圣上病了,娘娘也不能病!

连这事儿都能推到自个儿头上来,这哪里是陛下的心肝肉,这简直就是陛下的命啊!

赵芯儿闻言,这才微微放下了心。

“有劳徐太医了。”

“娘娘折煞微臣了。”

赵芯儿又嘱咐了徐太医一番,赏下了许多东西,才叫夏圆给将人送走。

而徐太医抱着皇后娘娘赏下的东西,则是觉得……有些烫手。

徐太医左思右想,还是将娘娘喊他问话之时,禀告给了袁子琰。

晚间,袁子琰回来之时,便瞧见赵芯儿双手托腮的坐在窗户边,没精打采的看着窗外。

袁子琰走上前,捏了捏她的小脸,轻声问:“怎么了?”

赵芯儿叹了一声,仰着脑袋看他,“夫君,朝中大臣近日有没有又逼你选妃?”

袁子琰摇了摇头:“没有,他们不敢。”

赵芯儿眼巴巴的看着他,“你当真不选妃了吗?”

袁子琰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这叫什么话?难不成,你还真想给我选妃?”

先前,赵芯儿宫中那些画像,袁子琰看了觉得碍眼,便吩咐人都烧了。

赵芯儿脑袋摇的像是拨浪鼓一般,抱住了他的胳膊,仰着脑袋认真的看着他道:“你可要考虑好了,如今你不想选妃,日后你若是想要了,我可就不依了。”

人是会被惯坏的,赵芯儿一开始是打算给他选妃的,但如今……他既说了不要,她便当真了。

袁子琰低笑一声,将人拽到怀里,咬着她的唇:“不要了,只要你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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