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关于电脑信息方面的问题永远难不住身为bau女王的garcia，很快，她就确认，alice scott的那个素未蒙面的男友就是ada raman伪装的。

这一神发展让bau各位呆滞了一下，然后之前矛盾的地方似乎都有了答案。

“garcia查了他们的聊天记录，五个月前scott曾经倾诉自己作为一个新人并没有什么可以发挥自己所学的机会。”reid飞速的浏览着电脑上的信息，“raman很耐心的安慰她，然后……素未蒙面只通过网络交流真的能产生这么深厚的感情吗？”

“见不见面并不重要，心灵的契合才是最终的追求。”garcia并没有挂断电话，她用着自己独有的梦幻般的声音开口，“隔着电脑屏幕，皮囊的光鲜度被最大程度的忽略，直接显现的是没有伪装的灵魂……这样的感情是纯粹的，没有一丝功利性的。”

“所以？”emily挑眉。

“网恋而已。”issac扶额，“拜托，这不是新出现的名词，别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

“知道和遇到可不是一回事。”emily表情奇特，“我在那个年纪的时候可没有这么时髦的玩意儿。”

“哦，我的挚爱，我的女王，只要是你的心意，即使千夫所指，万剑加身，我也会不顾一切的替你完成……”garcia用着舞台剧独有的腔调，“可是，该死的为什么要去伤害无辜的人！巧克力帅哥，如果有一天别人拿我威胁了你，一定不要客气的反击！为了你的正义，我死得其所！”

“babygirl，你最近又看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man对garcia的不定时抽风习以为常。

“哼，满脑子死硬思想的黑石头，就算你一直读莎士比亚也没有感染上一点浪漫情怀！”garcia气呼呼的说，“我先挂了，有事再联系！”

“莎士比亚？”issac好奇的看了一眼man。

man若无其事的转移了视线。

“well，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作案动机基本上就确定了。”gideon翻着笔记，“adaraman是一个种族主义者，这大多是受生长环境的影响，所以我们推断并证实，austin raman也是。在ada raman上学期间，她和alice scott发生了交集，也许在外人看来这是一段不友好的关系。但当事人的想法却未必。”

“ada raman对alice scott产生了好感，但她从小被熏陶的思想里这一条是绝对不应允许的。性别问题反而不是首要问题，我看了raman家的家规，上面甚至逐条写了与什么民族联姻需要什么条件。当然，里面全是白种人。”hotch继续。

“家规？那玩意是我中学时期特别想要打破的东西。”jj回忆，“通常，为了表示叛逆，不都应该对着干吗？伙计们，你们呢？”

“哈，那个与其说是家规，还不如说是专门针对我的行为守则。”emily想起自己不堪回首的青春期，“为了对抗那个，我可是积攒了不少勇气。”

“我们家可没那个东西。”man摊手。

“哦，那个，我想等我当爷爷了以后我会亲手制定的。”gideon推了推眼镜，看起来特别睿智博学。

“我……”hotch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man打断。

“不用说了，你就是可移动的行走家规模板！”

所有人都笑了起来，一脸的赞同。

hotch黑了脸，“我是想说，先把无关话题放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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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换人了？你们就不能玩点新鲜的？这次的是……一个老头？”ada坐在审讯室里，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疲倦。当然，这是在gideon没有进去以前。当她看见gideon以后，整个人立刻紧绷了起来，像是随时准备好战斗一样。

issac从旁边拉开一张椅子，然后把笔记本摊在桌子上。

这一次，他是来学习谈话技巧的。

“我们知道了。”gideon开门见山的说，“关于alice scott的事。”

“那个黑鬼？”ada一脸倨傲，眼睛中却透露出几分慌张。“我的事和她有什么关系？”

“她有一个男朋友，名字叫做adam，当他们的关系足够亲密的时候，scott会叫他ada。他们感情很好，adam送给了scott一盆秋水仙，scott把它照顾得很好。”gideon握着手，“但是，我们的技术人员检查后才发现，adam和ada raman是一个人。”

“这有什么？那个黑鬼在学校里得罪了我，我耍着她玩行不行？”

“黑鬼？”gideon的声音依旧很平和，“你确定要把这样一个非常具有侮辱性的称呼放在自己喜欢的女孩身上？”

“我只是说出了事实！”ada尖叫起来，“谁说我喜欢她的，我怎么会喜欢一个黑鬼？！你是在侮辱我吗？”

“raman小姐，你是在侮辱你自己。”gideon说，“你在侮辱自己的爱情。为什么你会选择在网上和她交往？因为隔着网络，你可以说服自己，你会觉得在网络中肤色的问题不复存在，你觉得你们之间的障碍消失了。”

ada咬着牙，一言不发。

“一个连自己的内心都不敢正视的人，一个连自己的真实情感都可以扭曲的人……”

“你什么都不知道！从小austin叔叔就告诉我，那些黑鬼是下等人，他们只配做我们的奴隶！”ada痛哭，“我怎么可以和她在一起！”

issac觉得自己的逻辑君正在风中凌乱。

“偏见源于不了解，在经过那么长时间的相处，你怎么还会有这种可笑甚至可悲的想法？”gideon看着ada的眼睛，“外面的世界很大，优秀的人是不分种族的。”

“我知道我的想法是扭曲的，可是，这是我从小根深蒂固的想法，你知道想要推翻它有多难吗？”ada擦干了眼泪，仿佛前一刻失控的人并不是她。“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试着用另一种全新的眼光来看待，可是，你身边的人都在提醒你，这是不对的，如果你用另一种方式看待，你就是群体里的异端！”

“为什么不试着去交别的朋友？”gideon问，“大学里值得交往的人很多，为什么要固守原来的交际圈？”

“你知道走出去有多难吗？”

“scott说你是一个骄傲任性的女孩，个性极端。”原本一直充当背景板的issac忽然开口，“不过，我只看到一个自私懦弱，不敢承担责任的胆小鬼。你真愧对她的评价。”

ada恶狠狠的看向issac。

“也许还要加上没有善恶观，行事恶毒……”issac笑眯眯的看向女孩，“希望她知道这一切的时候还能维持住记忆里关于对你的漂亮洋娃娃的印象。”

“你居然想要告诉她？！”ada一下子慌了，她看向gideon，“为什么，她根本毫不知情！”

“你的叔叔也毫不知情。”gideon轻声说。“你却可以心安理得的毁掉他的事业。”

“虽然她是躺枪者，但作为利益既得者，我觉得她有资格知道真相。”issac说，“你为她做了那么多，为什么不让她知道呢？还是，脱离了虚幻的交往，你甚至连站在她面前的勇气也没有？”

“不，不……”ada摇着头，对issac的话表示抗拒。

gideon看着有些崩溃的女孩，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起身打算离开。issac紧跟其后。

“wait！我们做一个交易！”ada忽然大声说，“我告诉你们被我加了料的那些饮料的批次，你们必须承诺我，不要把这件事告诉alice！”

“售出的饮料已经全被召回了。”gideon眼神一厉，不动声色的探问着。

“你确定？”ada拿回了主动权，看起来镇定很多，“不止一种饮料，不止一个批次，甚至还有接受的外包订单……”

“我们怎么知道你不是在虚张声势？”gideon问。

“上个星期三，有一批发往ean超市的运动饮料。我不确定被卖出了多少，我往里面放了两瓶带料的。”

审讯室的门被重重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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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在bau里呆的时间越长，越能感到这个世界的危险性？”回程的飞机上，issac坐在窗边，额头抵着玻璃，看着窗外湛蓝的天空，还有下面棉花糖一样的云层。“每次坐在窗边，看下面的云彩的时候，我都忍不住去想，如果飞机失事，我们该往哪跳呢？”

“根据科学统计，飞机失事的可能性并不比走在马路边出车祸的可能性大。”reid翻出棋盘，“issac，如果你站在高楼顶层往下看的时候，你会感觉到眩晕吗？”

“不。”issac揉了揉眼睛，“我只会有一种往下跳的冲动。”

“从心理学上讲，这是因为……”

“wait！今天不想听讲座。”issac一副头疼的样子，“gideon在那边，你去和他下棋吧。”

reid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和其他人相比，issac很少打断他的话。“你不舒服？”

“我在想，ada raman的行为算不算玩弄别人的感情。即使她认为自己的感情是真的，虽然无法公之于众，但却热烈纯粹。而对于scott而言，这只是一场欺骗。我们无法告知她真相，可她的爱情注定无疾而终。”issac有些伤感。他对scott感官不错，那是个有着理想和追求的人，她为自己拯救了生命而感到喜悦。一旦她知道她是这一切的源头，这将是一个重大的打击。“gideon要我找个理由让scott和她的网络爱人和平分手，我想了又想，只要没有重大分歧和感情破裂，这样的情侣无论以哪种理由分开都会受到伤害。”

“你有什么计划吗？”reid问。

“我不确定。”issac摇头，“网络恋情的激情期非常短，可问题是，这种一直读书身边环境比较单纯的人一旦陷进去……”

“抱歉，关于这个我无法提供建议。我晚上回去查一些资料给你。”

“多谢了。”

“嗯，啊，要下棋吗？”reid把棋盘摆好，一脸期待。

“说真的，我对这个一窍不通。”issac支着下巴，坏笑，“gideon不和你玩了？该不会是你一直输所以被放弃了吧？”

“gideon已经很久没赢过我了。”reid快手把棋子摆好，“我早就不是当年的我了！”

“啊哦，我记得你当时水平很差的！”issac探出头看向gideon，坐在另一边的man不知道在和emily说什么，两个人都笑的很愉快。“gideon输了？”

reid矜持的点了点头。

issac想了想，“这个难度比较大，我们换个普及性高充满趣味性的棋类游戏吧？”

“比如？”

“跳棋怎么样？可以六个人一起玩，容易上手，对策略也有要求……”issac特别真诚的开口。

“……如果你想的话。”reid纠结了一秒钟，然后从善如流。

“听起来真不错，记得买个大点的棋盘。”一直坐在两人对面整理文件的jj抬起头。

“haley前一阵买了一套跳棋，说是要为jack准备的。”斜对面的hotch插口，“还有不少种其他的益智类玩具，你们俩可以都试试，然后告诉我哪种更有趣。”

“东方有很多种益智类玩具，最基础的有七巧板，难度五星的九连环，我试过，非常具有挑战性。”reid非常有爱心的推荐着。

“哪里可以买到？”hotch虚心发问。

reid愣了一下，“我不知道，当时是教授拿给我的……不过应该不难买到，也许可以试试网上查询订货。”

“九连环……你解开了？”issac看着reid，“事前一点攻略都没看？”

“只要找到规律，这很简单。”

“yeah，没错。”emily加入了谈话，“我也解开过，非常……神奇。明明都是套在一起的九个圆环，却可以没有一点损坏的完全分开，极像变魔术一样。”

那么，身为一个拿着攻略却依旧失败的人，issac该说什么呢？

――对不起，我忽然觉得，bau的智商全都被我拉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