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每个人加入新团体都会有一个适应期，包括rossi，即使他曾经也是这里的一员。也许rossi仍然是一个身带光环的传奇，但他的工作方式还停留在多年前，那时候的bau还叫做bsu，里面的组员独立工作，不习惯信息共享分工合作。

rossi也是这样。在rossi几次自作主张差点出纰漏之后，hotch终于忍无可忍的和这为他曾经的前辈好好地进行了一番谈话。

“rossi和我想象中的有点不一样。”结束了商场绑架案之后，带着一身疲倦回到家的reid对同样疲惫的issac说。

“你想象的rossi是什么样子？”issac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一罐啤酒，顺便阻止了reid想要煮咖啡的动作，“拜托，这个时间喝咖啡，你还想不想睡了？”

reid换了一杯牛奶，靠在料理台边，“我不确定，我原本以为他和gideon是一样的人。”而现在的rossi，看起来有些‘独’了。

“一切会好的，现在只是磨合期还没过。”issac挑眉，“与其想这个，还不如想想万圣节该怎么过。我记得那是你最喜欢的节日？”

“yeah，我准备了一份大惊喜！”reid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对我也保密？”issac故作不满的说。

“哦，每年只有那么一天。”reid却打定主意什么都不说了。

“好吧，希望的确是惊喜，而不是什么惊吓。”

reid想了想，“issac，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和defoe做室友的时候，每天都习惯看见各种鬼怪了？”

issac似乎知道reid在打什么主意了，“哦，别这么干。你可不是defoe，被我揍一顿还能活蹦乱跳的。”

“你会被吓到？”reid的眼睛亮了。

issac觉得自己要做好万圣节的那天醒来看见床边有一只丧尸的思想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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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id对他的万圣节畅想严格保密，issac虽然猜出部分，依旧不确定以博士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到底会想出怎样的创意。不过在这一天来临之前，一切都是未知。

一家重刑犯监狱传来消息，三年前被捕的变态连环杀手matt stewart忽然有了谈话的兴致，一直对他非常感兴趣的bau接到消息，就派出了rossi和issac。

rossi在和hotch谈过话之后态度有所改变，不明显，但一切都在往好的地方发展。

matt stewart是德州人，九岁的时候被当地一户夫妻领养。stewart夫妇是大学教授，身份体面，受人尊敬。matt是八岁的时候被当今当地的福利院，在此之前，他是一个流浪孤儿，没人知道他的来历。

第一眼看到matt的时候，他穿着橘黄色的囚衣，安静的坐在会客室里。他带着手铐脚镣，双肘抵在桌子上，看起来就像一个等待上门拜访的客人的主人，自在极了。

“你们来了。”matt率先开口。

“你好，我是fbi行为分析科的……”rossi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matt打断了。

“我对你叫什么，你来自哪里不感兴趣。你需要做的，就是当一个安静的聆听者。”matt的眼神非常平静，“时间不多了，我需要把这个故事讲出来。”

issac想起来之前看到的那份资料，matt上个月被诊断出肝癌晚期。

“你可以说了。”rossi冷静的坐在matt对面，明显的，matt不希望和自己建立联系。但这无关紧要，他更感兴趣的是，matt所有所为背后的心理行为。

“我想，关于我的书面材料你们已经研究的非常透彻了。我要说的，是我在没有被爸爸妈妈领养之前的事。”matt盯着自己的拇指，似乎在思考该怎么说。“我血缘上的父母是一对彻头彻尾的虚荣自私鬼，无论从哪方面来讲。小时候的我非常胖，个头也比同龄人大上不少。我本身并不擅言谈，不会说讨人喜欢的话。你看过《哈利?波特》吗？你可以把我想象成达利，可他们像对待哈利一样对待我。”

issac皱了皱眉，在这之前他以为这是一个天生的变态连环杀手，而现在，事实出现了偏差。每个变态连环杀手都有一个悲惨的童年，这条定律再次被证实了。

“不过，幸运的是，社区里，我有几个玩的非常好的小伙伴。我们自己组成了一个小王国，有王子，有骑士，有首相，有财政官……我是骑士，被授予保护王子的使命。”matt的眼中带着追忆，神色柔和的不可思议。但很快，挣扎和痛苦的表情出现在他的脸上，“王子被绑架了，我想要保护他，可是车子开得太快了，我追不上……很快，警察来了，我想要告诉他们我看到的，可是，可是，哈，我那位只会逛街打扮的母亲把我拉走了！我告诉她，我要救ike，可她把我关进了地下室！等我被放出来以后，已经过去三天了。一切都太迟了！”

matt的眼中没有泪水，可他身上那种悲怆的情绪萦绕不去，“每一次都是这样，只要那对男女不高兴了，无论我有没有做错事情，他们都会把我关进地下室。我已经回忆不起来是从几岁的时候开始的了，一次又一次。而这一次，我失去了我最好的朋友。”

“我读过一些关于犯罪心理的书，上面有关于三要素的描写――尿床，纵火，残杀小动物。我很小的时候就不尿床了，毛茸茸的小动物也是我的心头好。不过，在离开前，我烧了地下室，我恨那个地方……唔！”matt忽然捂着自己的肋下，表情痛苦。

“你还好吗？”rossi看着matt的神色不似作伪，他敲响了警铃。

几名狱警跑了进来，看到屋子里的情形也没有惊讶，而是熟练的把matt架走。临走前，一名狱警解释道，“他拒绝治疗，但疼痛难忍的时候，会打一些吗啡。现在药效过了，如果你们还要谈话，只能另约时间了。”

“你怎么看？”在回程，rossi忽然问。

这一路都沉默的过分的issac有了发愣，“什么？”

“hotch说我需要和组员进行沟通。”rossi解释了一句，“你对matt stewart有什么看法？”

“他是一个有理智，能够控制自己的人。”issac回忆着，“他不是被警方抓获的，而是直接去警方自首。虽然他只承认了三起谋杀，但还有两起未承认的案子和他的作案手法非常像。问题是，根据他的行动区间，在那个区间内，还曾经发生过四起失踪案。在他自首前，没人怀疑他。而他为什么自首……”

“这是我们要研究的问题。”rossi闭上了眼睛，他想起了一个同样被关进监狱里的男人，还有每年生日的那张小纸条。“我们还要知道，那些失踪的人是不是也是他干的。如果是他干的，尸体在哪。”

issac没有说话。

“不过今天的谈话已经有了足够的线索了，希望胖姑娘的数据库能给我们满意的答案。”rossi没在意issac的沉默。这样的沉默刚好，他不需要一个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有着无数疑问的崇拜者。这也是为什么hotch一开始建议reid和他一起来被他拒绝掉的原因。

当然，老奸巨猾如rossi肯定不会用这个理由来应付hotch。他只是问了hotch一个问题――

“dr.reid有驾照吗？”

然后，hotch就用issac替换了rei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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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tt stewart说了他去福利院之前的生活。”重新回到bau的rossi说，“我得到了一些线索，这也许能挖掘出matt内心深处的行为动机。”

“这一点交给garcia就好了。”hotch说，然后他开始关心起了其他，“你和costa相处的怎么样？”

“哦，也许是我太威严了，他比我想象中的要沉默。只是，aaron，他的同情心有些泛滥了，无论matt stewart的童年遭遇如何，他都是一个杀害了无辜者的凶手。执法人员不应该被这种情绪困扰。”rossi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hotch有些惊讶，rossi说的是issac？

根据关键词找资料是garcia的拿手好戏，她噼里啪啦的敲着键盘，“十六到二十年前，中产阶级，母亲是家庭主妇，社区居民普遍受教育程度高，儿童绑架死亡，火灾，地下室，儿童失踪……有区域范围吗？如果搜索全国范围这就需要很长时间了。”

“garcia，把范围缩小到华府地区。”从回来就没说一句话的issac终于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