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第八十八章父愁者联盟

杰森·陶德其实对于跟人组队这件事并不怎么热衷。

要不是一开始就被罗宾汉给救了,并且搞清楚了英灵这种存在有多么作弊，那家伙还以“你哥哥的朋友”这个身份自居，而他跟迪克的关系确实很好，他早就离罗宾汉远远的了——倒不是说他讨厌罗宾汉，只是那家伙跟他想要躲着的人太熟悉了,跟他在一起的每一秒都在打乱自己的计划。

而且罗宾汉先认识的迪克,在处理相关问题的时候,肯定是偏向于迪克,想让他回家之类的……他当然也能察觉到罗宾汉并非完全不顾他的想法,但那种好意让他心烦意乱。

杰森只想和以前一样在暗中筹备，他打算等这件事有头有尾地解决了,就人间蒸发去收集情报，研究自己的控制犯罪计划,好让蝙蝠侠知道他那一套行不通。

现在罗宾汉暂时跟他暂时分开，莫德雷德看起来也是个冷淡不多管闲事的性子,杰森觉得自己也终于能放松一点了,毕竟在哥谭这个地盘上,迪克也不敢冒着被蝙蝠侠注视的风险来找他，这样他一下子就清净了不少，也能好好静下心思考了。

帮罗宾汉照顾一下他队友，就当是还他的救命之恩了。

杰森在给莫德雷德做饭的时候，心里这样想着。

因为考虑到安全屋里肯定不会放新鲜的蔬菜,估计要么是迪克热爱的麦片,要么是各种能放很久的粮食,杰森来的时候就顺路买了点菜，毕竟情况还没紧急到只能吃压缩粮食的地步。

然而在杰森把土豆泥端上餐桌时，莫德雷德却露出了抗拒的表情。

杰森想了想，哦，毕竟中世纪那会儿……可能他想吃点好的。

然而杰森才不惯着刚认识的人的臭毛病：“今天就这个。”

出乎意料的，莫德雷德貌似并不是纯粹的挑剔，他拿起勺子，十分谨慎地舀了一点，然后放进嘴里尝了尝，那如临大敌的样子让杰森都有点看懵了。

杰森：“……？土豆泥有什么问题吗？”

莫德雷德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同样都是土豆泥，为什么你就能做的这么好吃……”

……看来是有心理阴影。

不光有阴影，莫德雷德的怨念也很大：“难吃得让人怀疑那到底是不是食物，偏偏还说什么食物就是量比质更重要，要不是父王接受了，我肯定不会吃的……连那么难吃的东西都能面不改色地解决，不愧是亚瑟王。”

杰森：“……………………？？？”

虽然前因后果什么都没有，但杰森大致听懂了莫德雷德在讲什么，问题就是……这个莫德雷德到底是对亚瑟王什么想法啊？

理论上讲莫德雷德应该是憎恨或者嫉妒亚瑟王的，毕竟他背叛了亚瑟王，整个不列颠都因此毁为一旦，这要只是所谓的叛逆期，亚瑟王也太惨了，简直能在bbs的亲子教育板块里《孩子叛逆期时没有管好导致了什么严重后果》这个帖子中成为永不磨灭的经典例子。

可刚才的话听起来，他好像又其实很仰慕亚瑟王……

文学青年杰森·陶德看过的版本里莫德雷德对亚瑟王都没有这么奇怪而矛盾的感情，这让他有点好奇了，不过也仅限于好奇，没有深究的欲-望。

毕竟现在可不是什么故事情节，而是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他没兴趣参与到别人的家庭纠纷里。

不过就算杰森这么想，莫德雷德却毫无这方面的意识，一边吃土豆泥一边看电视剧，还一边吐槽：“父王怎么可能看得上这种长相的……父王不可能犯这种错误……父王处理这个事件要圆滑多了……”

杰森：“……………………”

快要被“父王”这个词洗脑的杰森昏昏沉沉地想，就个电视剧而已你为什么这么入戏啊？！

现在杰森算是信了罗宾汉的邪了，这个莫德雷德真的跟个追星族似的……但这样就更无法理解为什么当年莫德雷德要干掉亚瑟王了……

因此已经快把莫德雷德当成背景音的杰森，在莫德雷德突然问他“你觉得亚瑟王怎么样”时，下意识回答：“挺好的吧，英国人不是现在还盼着亚瑟王回来吗？至少算得上明君吧……”

谁知听到他的回答，莫德雷德居然大怒：“他也算得上明君？！对我的态度可一点都不公正！！！”

杰森：“…………？？？”

——什么鬼，刚才一个劲捧亚瑟王的难道是我的幻听吗？！

虽然很无语，但莫德雷德不过是个不被自己父亲承认的私生子，尽管不知道死的时候多少岁，至少现在看起来只是个20出头的年轻人，好看的面容上愤怒的表情还带着点委屈，尤其是一边生气还一边不忘记吃东西，杰森莫名就觉得自己这时候要是讽刺什么就像是欺负小孩子……想想这家伙也确实有点可怜，杰森改口道：“那……那他不好？”

“你又不了解我父王凭什么说他不好？！”

杰森：“…………………………”

啊，不行了，熊孩子好难搞。

不过也许罗宾汉说得对，他跟莫德雷德还真有共同语言……

杰森有点走神地想。

一开始他以为莫德雷德就是故事里讲的那种，为了王位背叛了亚瑟王的利欲熏心的家伙，但实际接触下来，杰森却发现莫德雷德其实十分崇拜亚瑟王，容不得别人别人说亚瑟王不好……但也容不得别人说好，真的是个很矛盾的家伙。

这让他忍不住想到自己……他当然不是把布鲁斯·韦恩当成父亲，只是在这种矛盾的心情上，杰森觉得自己能理解莫德雷德。

不过理解归理解，杰森本来脾气就不是很好，现在耐着性子完全是看在罗宾汉的救命之恩以及对亚瑟王传说的童年光环以及一点点共鸣上，既然莫德雷德不珍惜，他也懒得压抑自己了，有本事莫德雷德就杀了他。

“不是你说的他对你不好吗？”杰森翻了个白眼，“他要是对你好你当年还搞什么背叛啊……”

杰森这边气势一上去，还直接戳了莫德雷德的痛处，莫德雷德却没像他预料中那么生气，反而一脸淡定地嘟囔：“有什么话就直说，现在这样不就挺好的吗？我最讨厌心里一套嘴上一套的家伙了。”

“……”杰森无语地看着莫德雷德，忍不住扶额，不过心情却放松了下来。

虽然在亚瑟王的话题上想法很矛盾，但性格却意外的直率不扭曲……也许跟莫德雷德的相处，没自己想的那么麻烦。

不过这样就更让人好奇他当年是出于什么理由背叛亚瑟王了，这到底是哪个传说版本里的莫德雷德啊。

杰森看着莫德雷德空了的碗底，问道：“还要吗？”

莫德雷德把碗推了过去：“要。”

哪怕刚才才像是吵架一样互相拆了台，但现在两人之间却莫名就没有了什么生疏感，至少杰森觉得自己已经把握到了跟莫德雷德交流的秘诀了，那就是有话直说，但不要提亚瑟王，因为提到就会让情况变得很复杂。

“现在的情况你把握了吗？”杰森问。

“啊。”总算在莫德雷德的正常性格内让杰森不再把自己当陌生人的七夜暗暗松了口气，接话道，“我去现场看了一眼，这次的情况和之前不一样。”

杰森挑眉：“你是指受害人性别男？”

“不，我是指这次他的心脏被挖出来了，以前都没有。”七夜说，“她之前被你和罗宾汉伤到了，现在应该是在补充能量，所以才不拘于猎物的性别。”

杰森皱了皱眉：“补充能量？吃人吗？”

“是心脏，而且不是所有人都有用，只是一小部分人，在这方面有天分。”七夜用下巴示意了一下杰森。

“……我？”

“对，你有魔法天赋。”七夜说，“你可以考虑以后往这个方向进修一下……”

杰森若有所思：“她的伤需要有魔法天赋的人的心脏来治愈，也就是说，我现在也在她的狩猎范围内？”

“没错。”七夜大大咧咧地翘起一条腿，“你，我，还有罗宾汉，都是她的目标，跟你比起来，我和罗宾汉对她来说更补一点，不过她找不到罗宾汉，也打不过我。”

杰森问：“哥谭有多少她的目标人物？”

“不多，我说过这种人很少。”七夜看向杰森，“你想当诱饵？”

杰森摊了摊手：“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对其他人下手。”

“哥谭这么大，你想当诱饵还不一定能当上呢。”七夜提前打了个预防针，然后才说，“你想当就当，反正有我在谁都别想伤你。”

杰森翻了个白眼：“……那还真是谢谢了，你们两个开挂的家伙打吧，我一个普通人类就只能当当诱饵给你喊加油了。”

话虽然这么说，不过杰森还是觉得自己能做点什么，不至于沦为被保护的地位……他决定先等等看回韦恩宅的迪克有没有新消息传过来。

“明明跟你无关的事还这么积极，你真是个奇怪的家伙。”

“……也不算完全无关，只是知道发生了这种事，总不能什么都不做。”

七夜撑着脸看杰森：“虽然奇怪，但你还挺对我胃口的，等你遇到事我也会帮你的。”

杰森心中升起了不详的预感：“我没有事需要帮忙……”

“你不是要跟你父亲算账吗？这个我有经验！”

杰森：“……不，谢谢，我不需要这种经验，这个话题能别说了吗？”

——他想好了，虽然之前是敷衍莫德雷德的，但现在他下定决心，这次真的就单纯见义勇为一下然后马上撤离哥谭吧，找蝙蝠侠放下次，不然总觉得要出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