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第九十七章对吾华丽父王的叛逆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

七夜在仓库里从早上等到下午，耐心几乎告罄,他决定如果今天晚上开膛手杰克还没出现的话,他就按照自己直觉的指引干掉汉尼拔·莱克特,从根源解决问题。

他只是不喜欢杀人类,所以尽量避开这个选项，选择其他的行动方针而已,并不是不杀人。

何况汉尼拔·莱克特也根本算不上无辜，他手上沾的人命比他干掉过的英灵都多了！杀汉尼拔的话,他完全没有心理负担。

为了避免这个能控制自己心跳的食人魔在他没发现的时候恢复意识并靠心灵感应联络开膛手杰克，七夜毫不客气地给他注射了杰森提供的足足能让他睡上一天的药剂——物理睡眠太不稳定,有时候我们还是应该相信科学。

然而直到手机都没电了,开膛手杰克也没来救汉尼拔,在远处已经陪着七夜等了大半天的杰森都要开始怀疑这个听起来就不怎么靠谱的英灵直觉到底准不准了,结果就在这个时候，雾气突然以哪怕在海边也极其不正常的速度弥漫了上来。

来了！

杰森精神一振。

和外部的明显起雾相比,仓库内部的雾气漫上来的视觉效果就明显慢了一些，不过这没有影响,七夜……准确说是莫德雷德的战斗经验很丰富,周围稍稍有点变化他就立刻感觉到了。

“终于来了吗……”七夜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我个人不怎么喜欢牵连无辜,如果你能乖乖回英灵座，我就放过这个男的,还能少沾一条人命,你意下如何？”

“不。”小女孩的声音,“你伤害了我们的妈妈，不能原谅，无法原谅……”

七夜露出了蛋疼的表情。

开膛手杰克是怨灵们的集合体，所以自称一直是复数的“我们”，以前他不怎么在意这个，但现在冷不丁一听，还以为汉尼拔也是他的妈妈呢……

对着男人也喊妈妈，开膛手杰克的心理素质真……不，这个时候应该夸的是汉尼拔的心理素质真好。

“谈判破裂了吗……”七夜叹着气换上了英灵武装。这次没有杰森在身边，他连头盔也戴上了，这样能隔绝一部分雾中的毒气，让他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更占优势。

现在，七夜手持一个人质汉尼拔，全副武装，状态良好，而开膛手杰克，重伤未愈，此刻时间为白天，严重影响她【雾夜的凶杀】技能发挥，因为白天使用这个技能需要幸运判定，不光如此，开膛手杰克还要顾及人质。

天时地利人和，这要是还不能解决掉开膛手杰克，七夜就杀了汉尼拔祭天。

汉尼拔：？？？

仓库里的雾气很淡，实话说起不到什么隐藏身躯的作用，但七夜想着能省事还是省点事，就十分不要脸地说：“你妈妈应该不抗毒吧？这要是死了算谁的？”

开膛手杰克：“…………”

七夜满意地看到仓库里彻底没有了雾气，开膛手杰克就那么站在他的面前。

开膛手杰克身上的伤确实还没好，但那些还没有干涸的鲜血却明显不属于她，但她就是能一脸委屈愤怒地看着七夜，喊道：“坏人。”

七夜皱了皱眉，思考了一下，意识到开膛手杰克估计是因为情况危急，没了汉尼拔的控制，不再精挑细选地考虑质量问题，而是直接开始以量补质了……估计来的路上杀了不少人来补充魔力。

……所以就是这么一个杀人魔，居然能硬生生把场景搞得像他是个强行把母女两个分开的大坏蛋……算了算开膛手杰克恢复到现在这个状态需要杀多少人，七夜把心中那么一点动摇压了下去。

“你会后悔没有选择自己回英灵座的。”七夜甩了一下剑，红色的魔力外放，挡下了开膛手杰克进攻的路线，“可不要临阵逃脱啊！”

在远处监视着这一片地区的杰森皱着眉摘下了耳机。

他放置在仓库里的窃听器已经被毁了，监控也早就在战斗中被波及，现在他就只能靠肉眼观察战况了。

实话说，这个战斗持续的时间越长越不妙。

一开始莫德雷德和开膛手杰克还只是把战斗默契地限定在仓库里，但现在，那个仓库已经摇摇欲坠，而战斗中的两个人以人类肉眼难以辨别的速度打斗着，杰森根本就只能看到残影。

看来那天晚上的相遇他们还只是在互相试探。杰森心想，这个速度的话，不知道超人能不能打过英灵……不过英灵是魔法侧的吧？听说超人的魔抗有点低……

随着几声连续的巨响，节奏极快的战斗出现了一个休止符，杰森从望远镜里看到一个较小的身影硬生生击穿了两个集装箱，然后被第三个集装箱截住，身躯缓缓下滑。

赢了？

杰森心中的不安并没有消失，反而变得更加浓厚。

开膛手杰克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要是再拖下去就会进入夜晚，据罗宾汉说她的能力会在晚上上升一个台阶……

身处战场的七夜当然不可能忽略这个问题，开膛手杰克确实越来越难缠了……毕竟七夜不是真正的英灵，应付开膛手杰克这种技能点全点在杀人上的英灵还是有点棘手，但开宝具的话，开膛手杰克却很聪明地一直没有给他留出蓄力的时机。

没错，宝具的限制就是这样……不把宝具的真名宣告出来解放的话，就无法释放宝具，所以机动性高的开膛手杰克一直使战斗的节奏保持在高速状态，这样虽然限制了双方都无法使用宝具，但也让七夜的必杀技被封印。

好在七夜终于找到机会打断这个战斗节奏，他顾不上调整呼吸，对着开膛手杰克的方向就举起了剑。

“让你见识一下毁灭我父亲的剑吧……”

躺在地上的开膛手杰克坐了起来。她在紧急时刻避过了贯穿心脏的一击，但腹部却被击中了，她用E等级的【外科手术】技能让自己快速恢复行动力，然后就试图再次冲上前打断七夜的真名解放。

紫红色的雷电一样的魔力缠绕在莫德雷德身边，亮度高到让远远看着的杰森都感到刺眼，甚至产生光都被这些雷电吸走，夜晚已经到来了的错觉。

就在这种关键的时候，偏偏还有人给杰森打电话。杰森看都没看手机一眼，暴躁地摸到后就想要按掉，却不小心按到了接通键。

“小翅膀！”

迪克的声音在仿佛是被这些雷电招来的狂风呼啸中显得十分微弱，杰森很想直接无视，但他下一句话，却又像是那可怖的雷电击中了他的身躯一样，让杰森全身都僵硬了。

“Joker逃跑了！B还没回来！你那边情况怎么样了？我知道你在海边……等等我看到了，天啊那是什么……我马上就到！”

杰森没去管挂断的电话，满脑子只剩下了Joker这个名字。

乱套了，全乱套了，他没想过会在这种时候听到Joker的消息……

骤然炸裂的白光迫使杰森闭上了眼睛，也让他混乱的思绪中断了下来。

等到他再次睁开眼，哪怕不用望远镜也能清晰地看到本来属于仓库的周围一大片都被破坏了，海面像是被什么东西切断了一样的状态在他视野中持续了足足三秒才缓缓愈合，紧接着就是余波导致的惊涛骇浪拍上了本来就已经破破烂烂了的地基。

杰森觉得自己视网膜可能有点受损，他用力闭了闭眼，拿起望远镜找起了莫德雷德。

七夜一身水地拖着汉尼拔，把人往旁边一扔，确定了自己已经回收到了开膛手杰克的英灵卡，这才放松了下来。

被这么折腾了一轮，可能本身就有些抗药性的汉尼拔也苏醒了过来，看着一身奇装异服的七夜，面不改色：“原来如此……你也是英灵？”

“是啊。”七夜没好气地问出了自己一直以来的疑惑，“你令咒呢？”

察觉到自己跟开膛手杰克的联系已经断了，汉尼拔没有拒绝回答问题：“用掉了。”

汉尼拔作为一个杰出的心理医师，十分轻易地就发现开膛手杰克试图回归母胎的愿望，以及她性格中的不可控性。

为了避免哪天开膛手杰克把他给开膛了，汉尼拔第一个令咒是实验性质的“听从我的命令”。

不过他很快就发现了令咒的使用规律，这种空泛的命令效果并不好，于是第二枚令咒就目标精准地命令不准开膛手杰克伤害他上。

虽然汉尼拔并不喜欢开膛手杰克选择目标的标准和审美，但小女孩的外表确实有优势，至少汉尼拔在斟酌后，还是选择了将最后一枚令咒用在了给杰克治疗上。

这样，三枚令咒就彻底用光了，也就导致罗宾汉第一次去探查的时候什么都没发现……

好在七夜相信自己的直觉，这才没让汉尼拔跑掉。

听完汉尼拔的解释，七夜深深地吸了口气，不爽地一个手刀又把汉尼拔敲晕了，然后才看向了揉着眼睛走过来的杰森。

“我该走了。”七夜觉得自己终于解脱了，“这个家伙交给你了。”

杰森表情冷冽地“嗯”了一声：“正好顺路给他塞阿卡姆里先关着吧，等回头再说。”

七夜有种不好的预感：“……顺路？”

杰森烦躁地说：“刚迪克说Joker逃跑了，蝙蝠侠还没回来……”

七夜：“…………”

糟糕，总觉得Joker选这么个时机，也有他的锅在里面……要不是他特意想办法把蝙蝠侠给支开了，Joker还不一定会搞事……

Joker是想等蝙蝠侠一回来就给他个盛大的欢迎会吧！！！

因为担心杰森，所以查到地点后就一直呆在附近的迪克也赶了过来，他快速地扫视了一圈周围被破坏得不成样子的码头，又看了看晕倒在一旁的汉尼拔。

考虑到他刚才一着急不小心直接把Joker的事说了出来，现在再提那个名字，杰森不知道是什么反应，他斟酌了一番，决定这次就先挑个不那么严肃的话题来开个头。

“这周围都是你弄的吗？刚才我远远就看到雷电了，你是不是释放了……宝具？”

说起这个迪克就想起了福尔摩斯的宝具，哪怕事态这么严肃，迪克还是忍不住问道。

“说起来你的宝具叫什么？”

“……”七夜有点尴尬，但还是装作不在意地说，“对吾华丽父王的叛逆。”

已经明白英灵的宝具都有几种形成方式的迪克&杰森：“………………”

——这家伙的捅爹事迹已经出名到成为宝具了！？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杰森强行把话题扯了回来，“Joker是怎么回事？！”

迪克迟疑了一下，还是先问了七夜。

“你现在是马上离开吗？罗宾汉呢？”

七夜：“…………”

看得出你是真的把罗宾汉当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