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灿灿婚礼的这天, 南州市仿佛一夕之间进入了酷暑,明明还未正式入夏,天气却异常炎热。

好在苏眷为侯灿灿设计的这套婚纱布料清凉, 正是因为考虑到南州市的天气, 所以穿起来一点也不会显得闷热。

穿上婚纱, 侯灿灿整个人的气质明显大不相同。果不其然,新娘子的光芒谁也掩盖不过去。

当然,这一切苏眷有头号功劳。毕竟为了这套婚纱,她不眠不休多少时日才赶在婚礼前完成,可见功夫。

不仅如此,苏眷也为自己设计了一套伴娘服。

伴娘服制作倒是简单, 苏眷没有多花心思, 反正都用来衬托新娘就对了。

这也几乎是苏眷第一次参加婚礼,身为伴娘,她一大早不到四点就开始起床帮着一起忙活,那叫一个操心。

苏眷说自己也算是侯灿灿的半个娘家人了, 所以力所能及的事情就尽量去做。该砸钱的砸钱, 该气派的气派, 绝对不能叫男方家里看低了。

这次婚礼在南州市举行,但因为侯灿灿是小地方的人,所以到时候还会在她家乡那边再举办一场。今天这场到场的多数是男方的亲戚,不过侯灿灿的父母以及一些重要的家人朋友也都在场。

化完妆,开始等待新郎过来接亲。

苏眷竟然比侯灿灿还要激动,拉着侯灿灿的手说:“我等会儿该怎么为难新郎?毕竟只有我一个伴娘。”

侯灿灿笑:“没事, 柏坚成也只有一个伴郎。”

说到伴郎,苏眷好奇:“伴郎到底是谁啊?”

侯灿灿说:“我也不知道呢。据说是柏坚成的好兄弟,不过那位兄弟临时有事来不了了。”

“居然还有这种事情?”

侯灿灿耸了耸肩:“管他的呢,反正他自己会想办法解决的。”

苏眷拿出自己提前准备好的考验新郎的一些问题,开始盘算哪些不恰当的问题不应该问。

毕竟这也只是一个过程,不能让新郎太难堪了,否则可能适得其反。

时间到后,外头开始敲门,说是新郎来接亲了。

外头闹哄哄的,房间里倒是很安静。

苏眷偷偷打开门缝,没想到第一眼看到的人竟然是席新霁。

席新霁一身西装笔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新郎呢。

“你怎么在这里?”苏眷一脸惊喜。

席新霁把手上的一个红包递给苏眷,笑着说:“我是伴郎,还请伴娘小姐网开一面,不要太为难。”

苏眷怎么都没有想到,柏坚成找来的临时替补居然会是席新霁。

“那不行哦,该要的规矩不能破。”

苏眷装腔作势的,到底是小小的为难了一下,最后放新郎来抱走新娘。

在外头闹哄哄的一片嘈杂声当中,苏眷的手突然被握住,她抬起头,见是席新霁。

“走。”席新霁倒有点像是接苏眷走的。

按照惯例,新郎和新娘坐在一辆车上,伴娘和伴郎坐在后面那辆车上。

柏坚成作为新郎,派头十足,豪车开道。

席新霁身为伴郎也没多少自觉,拉着苏眷就往车上钻。

“诶诶诶!”苏眷拍开席新霁的手,“我要去陪着灿灿的。”

“不用。”席新霁一脸的霸道,让司机开车。

“你怎么这样。”苏眷小声嘀咕,“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的婚礼呢。”

席新霁闻言伸手敲了一下苏眷的脑袋,“别乱说。”

怎么可能是他的婚礼,他的婚礼也只能是和她一起。

婚车开动,苏眷和席新霁乘坐的车就在新郎新娘的下面一辆。

有那么一刻,苏眷的心竟然怦怦乱跳着。她下意识看一眼身旁的席新霁,见他一身的黑,再看自己一身的白色伴娘小礼服,像是情侣装。

是不是他们结婚的时候也会这样啊?到时候坐在一辆车上。婚车开动,目的地直达教堂。而他们会在教堂里宣誓,被人祝福白头偕老。

想到这些,苏眷的血液沸腾。

席新霁拉着苏眷的手,问她:“在想什么?”

苏眷摇摇头,难掩眼底的羞涩。

她当然不会好意思告诉他自己正在幻想结婚。

但侯灿灿和柏坚成的婚礼地点不在教堂,而是南州市的五星级酒店。

酒店的礼堂布置好了婚礼现场,会有司仪全程主持。

“我们结婚的话,你想在哪里?”席新霁突然开口询问。

苏眷随心地说:“想在教堂。”

她幻想的是被老爸牵着手带到席新霁的面前,她的手被交到他的手上。

席新霁闻言点点头:“那就在教堂。”

说的好像他们马上就要举行婚礼似的。

“怎么不戴戒指?”席新霁捏了捏苏眷的手。

苏眷笑:“结婚后再戴啊!我只是答应了你的求婚,又还没有嫁给你!”

席新霁无奈蹙了蹙眉,伸手捏了一下苏眷的鼻子。

到达酒店之后,婚礼按照良辰吉时上的时间开始进行。

司仪在台上深情款款开始背诵台词,起初苏眷还觉得挺搞笑,但听着听着,莫名觉得很感动。

“从今以后,你们要牵着彼此的手,相伴共度余生,不离不弃……”

也不知道那句话突然戳中了苏眷的泪点,她的眼泪一下子哗啦啦地开始往外流。

苏眷就站在侯灿灿的旁边,看着柏坚成单膝跪地开始为侯灿灿佩戴结婚戒指。

这个看似老土到不能再老土的画面,苏眷却看得鼻子更酸了。也突然好像明白了结婚的意义是什么了。

今天的柏坚成西装笔挺,成熟的装束让他原本就刚毅的脸显得很成熟。要是不说,没人知道他竟然比侯灿灿小了五岁。在外人看来,一定是侯灿灿年轻一些的。

婚礼结束,侯灿灿直接把自己手上的手捧花递给苏眷,说:“姐妹,我这一棒就交给你啦!”

苏眷闻言下意识抬头,正好撞上对面伴郎席新霁的目光。

席新霁朝她宠溺地淡笑,眼底全是温柔。

热闹的婚礼,到处都是一片喜气洋洋的装饰。他们的四周是红色的气球,看起来好像老土极了,却又十分的喜庆。

这一刻,苏眷和席新霁的眼底只有彼此,仿佛心照不宣。

谁都无法预料到明天会怎么样,但这一刻的感受却是最真实的。有这么一瞬间,苏眷也想结婚了,想要和席新霁白头偕老。

但下一秒,苏眷就因为一桌接着一桌的敬酒开始感叹:结婚好麻烦噢。

柏坚成和侯灿灿的双方父母都还算是比较传统的人,所以婚礼也采用了中式的。中式婚礼,避免不了的就是需要新郎和新娘两个人一桌桌地敬酒。

而身为伴娘的苏眷和伴郎的席新霁,更是要全程紧随左右帮着添置酒水。

侯灿灿怀孕初期依旧很瘦,但绝对不能饮酒。好在客人也并没有为难,准许新娘以茶代酒。可到了新郎这边,那可就不能那么简单放过了。

柏坚成在酒桌上是练过的,两斤白酒绝对没有问题,啤的更不在话下。一桌一桌的酒敬过去,柏坚成多数是满满一杯啤酒一饮而尽,豪爽痛快不废话。偶碰到几桌特别要好的,会拉着喝一杯白的,又或者再单独和某个关系要好的单独再喝一杯。

到底也是有那么以两桌特会闹腾的,柏坚成顾忌着客人多不能喝醉,所以伴郎席新霁顶替。

一般来说,新郎只需要一杯,那么伴郎就要两杯。

苏眷看席新霁面不改色两杯白的下肚,心底打鼓,这人怕不是又会喝醉吧?

侯灿灿看出苏眷眼底的担心,笑着在她耳边说:“没关系的啦,几杯白的而已,席新霁还不至于醉。”

话虽如此,席新霁还是有些喝多了。

苏眷后来给席新霁简单地算了算,他中午至少喝了有一斤的白酒。

反正也已经喝醉,干脆就直接带到酒店楼上开了个房间。

这已经不是席新霁第一次喝醉了,苏眷简直是越想越生气。生气的是这个人明知道自己酒量不好,还那么老实真的喝白酒。

“人家都是拿白开水来当白酒的,你倒是好,还真的喝白酒。”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苏眷看着面前似笑非笑的席新霁,伸手点了点他的胸膛,“不能喝就别来当伴郎啊,你看看你把自己喝成什么样了!”

早上的席新霁还是一副正派模样,现在完全就是邪教分子了。西服外套早已经不知所踪,白衬衫的扣子解开了三颗,若不是仗着这张绝世无双的容颜,喝醉了肯定讨人嫌。

席新霁喝醉之后又耍无赖开始往苏眷身上蹭。

苏眷手里拿着捧花,不让席新霁靠过来,躲闪着就被他压着到了角落。

“没喝醉,我很清醒。”席新霁说话已经开始缓慢,这明显就是喝醉的证明。

苏眷不信,闻了闻他身上的味道,一脸嫌弃地说:“都臭死人了!”

席新霁非但没有自知之明,反而逼着苏眷在她唇上轻咬了一口。

苏眷深怕有人进来,推着席新霁让他别乱来。

他说他没有喝醉,苏眷是一万个不相信的,喝醉的人总说自己没有喝醉。

“香。”席新霁闻着苏眷身上的味道说。苏眷的身上总是香香的,头发香香的,衣服香香的,身体也是香香的,哪里都是香香的,让席新霁想要尝一口。

苏眷躲闪着,电梯却在这个时候突然打开了。

电梯停在八楼,不是他们要去的楼层。但苏眷怎么都没有料到,竟然会在这里见到周淅陆,并且在她和席新霁暧昧不清的姿势下。

很显然,站在电梯外面的周淅陆也怔了一下,随即一脸淡然进了电梯,再按了自己所在的楼层。

“巧。”周淅陆瞥了一眼老姐苏眷,继而再蹙眉看一眼缠着苏眷的席新霁,又一本正经的目视前方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到。

苏眷狠心推开席新霁,仿佛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问:“你怎么在这里?”

“新电影路演南州市站。”周淅陆简单明了。

苏眷点点头:“哦哦,你最新的动画电影是吗?过两天我去包场支持!”

周淅陆皮笑肉不笑地勾了一下唇,“谢谢。不用。”

塑料姐弟情也是没谁了。

说话间,席新霁又一步上前勾着苏眷的肩膀,一副宣示主权的模样说:“这个男人是谁?”

周淅陆闻言瞥了眼席新霁,不动神色往身侧挪了一步。

苏眷想起自己好像从未跟席新霁介绍过自己的弟弟,便说:“这是我弟弟周淅陆,你上次在机场见过的。”

醉酒的席新霁根本不记得了,孩子气地说:“不管,不准你跟别的男人说话!”

周淅陆:“……”

苏眷解释:“他喝醉了。今天灿灿的婚礼,他是伴郎。”

周淅陆闻言扬眉:“是么。”

电梯门再次打开,停在苏眷和席新霁所在的楼层。

周淅陆脸上虽然面无表情,但还是贴心地伸手护在电梯门旁,提醒苏眷:“悠着点。”

苏眷莫名害羞,转头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收起你脑袋里不营养的画面。”

“我什么都没想。”

电梯门缓缓关上,周淅陆微微扬眉,一脸的邪气。

幸好这会儿见到的是弟弟周淅陆,要是见到的是老爸周康适,苏眷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这么一想,苏眷伸手用力地朝席新霁的身上拍了一下:“你以后要是再喝醉!我跟你翻脸!”

“翻什么脸?”席新霁虽然喝醉,但没醉到不会走路,甚至很清楚苏眷说了什么。

苏眷气呼呼地说:“那你试试看啊!”

席新霁不由分说一把将苏眷扛起来放在自己肩上。

苏眷吓得啊啊啊地叫唤,双脚乱窜。但奈何挣脱不开,也不敢跳下来。

席新霁人高马大地托着苏眷,不忘惩罚似的伸手拍拍她的屁股,“下次不准跟别的男人那么亲昵。”

“亲昵?我哪里亲昵了?”苏眷双手往席新霁身上乱捶,“你这个醉鬼搞清楚状况好不好!那是我弟弟!”

到了房间,房门一关,席新霁按着苏眷在门上铺天盖地狠狠吻下来。

酒精作祟,感观似乎并不是那么强烈,所以席新霁才会更狂烈地吻她。

苏眷只觉得自己气都喘不过来,下一秒就要窒息般的感觉,好在席新霁又及时放过。

她简直要气死了!这个人喝醉酒莫名其妙吃飞醋,害得她要跟着遭罪!

“席新霁!等你酒醒了,我非得跟你好好把账给算一算!”苏眷咬牙切齿地说。

席新霁这会儿又不像是喝醉的人,一把将苏眷打横抱起往房间内走,模样乖戾道:“现在算吧,我接受你所有的惩罚。”

作者有话要说:  周淅陆:我怀疑你看男人的眼光有问题。

苏眷:不用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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