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席韫的渐渐长大, 苏眷愈发觉得,要给席韫生一个弟弟或者妹妹。原因很简单,席韫这个小家伙居然出奇的喜欢小孩子。

一周岁时的席韫已经能够走路了, 他还算是走路比较早说话也比较早的小孩子, 用席家人的话说就是聪明。

聪明的小席韫最能做的事情就是讨家里人开心, 他的一举一动几乎就是席家人上下的焦点。这个焦点人物对玩具不敏感,对于同龄的小朋友倒是非常敏感。

一周岁的席韫无论是见到比自己大的还是小的孩子,总是表现出非常一般的激动。他非常喜欢和小孩子。

刚好侯灿灿的儿子长得又帅又酷,他和席韫恰恰相反,不喜欢小孩子。小家伙宁愿自己一个人玩玩具,也不愿意和席韫一起玩。

日子久了, 苏眷便愈发觉得, 要跟席新霁再生个孩子。

如今苏眷生活自在,无忧无虑,加上本身又有条件和经济基础,再生一个孩子的确没有太大问题。但问题是, 席新霁舍不得苏眷受苦。

一年前苏眷生完孩子那段时间有多痛苦苏眷自己倒是忘了, 但席新霁却还记得清清楚楚。

席新霁是真的怕, 怕苏眷再承受那么多的苦难。

苏眷自己却一点不在意,对席新霁说:“听说二胎都会比较好生的,难道你不知道吗?”

彼端席新霁正在书桌前对着电脑一顿噼里啪啦,闻言停下手头上的工作,反问苏眷:“你生过二胎?”

苏眷气得想打人,狠狠瞪了席新霁一眼:“反正我不管, 我打算生!”

席新霁干脆起身走到苏眷身边坐下,他轻轻抱着她,哄着说:“我记得你之前说再也不生了的。”

“那是之前。”苏眷表示自己现在改变主意了,“我想给韫儿生个弟弟或者妹妹,这样他以后肯定会非常开心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韫儿那么喜欢小孩子。”

席新霁扶了扶额,“不是还有其他小朋友吗,韫儿可以跟别的小朋友一起玩。”

苏眷皱眉:“别的小朋友虽然好,但到底不是亲弟弟或者妹妹呀,感情上是不一样的。”

“怎么不一样了?”席新霁表示不理解。

席新霁幼时和付和煦一起成长,几乎把付和煦当成最好的兄弟,并没有觉得什么不亲。

但苏眷则不同,她有同一血脉的弟弟周淅陆,所以就觉得还是要亲的比较好。

夫妻二人在这件事上产生了分歧,难得的,苏眷和席新霁还红了脸。

“你就一定要这么固执吗?”苏眷尝试和席新霁讲道理,“咱们多一个孩子也好呀,家里多热闹,就席韫一个人太孤单了。”

席新霁却不为所动,甚至还反问苏眷:“你就是因为怕韫儿孤单所以才想再生一个?”

苏眷一脸茫然:“也可以这么说吧。”

席新霁一脸冷漠:“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你为什么不同意!”

席新霁说:“如果你怕韫儿觉得孤单,我们可以去领养一个孩子。”

“领养孩子?”苏眷心里有那么一刻松动,但很快反应过来坚决摇头,“我自己能生孩子为什么要领养?我要自己生。”

席新霁难得有些怒意,反问苏眷:“你不觉得你自己很固执吗?”

“我固执?”苏眷觉得自己的心都凉了一大半,“你居然说我固执?”

席新霁:“难道不是吗?”

苏眷跳起离开:“席新霁,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说起来,席新霁对苏眷的包容程度几乎到了非人类,自从和苏眷确定关系之后,他在苏眷面前从来都是顺从。可这一次,席新霁说什么都不肯。

席新霁:“好,不想看到我就不看。”

苏眷气得肝疼,房门一关把席新霁隔在外面:“席新霁,我一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你了!”

谁知席新霁叹一口气,还真的掉头往书房走了去。

夫妻二人的吵架来得莫名其妙,苏眷一个人待在房间里越想越觉得委屈。

她不过是想生个二胎,为什么就不能生呢?她又是为谁生?还是不是为了他席新霁。可这个臭男人居然一点也不领情!

夜里十二点,苏眷数着时间等着席新霁过来道歉,可愣是等了又等,却没有等到席新霁回房间。

苏眷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儿子在保姆那里,她一个人望着空落落的卧室发呆。想着想着还有点想哭,情绪来得十分汹涌不受控制,她告诉自己别为了这个臭男人伤心难过,却忍不住抱着枕头用力拍打,一边打还一边说:“席新霁,我给你三分钟的时间,你要是再不来道歉,我真的不理你了!”

三分钟时间过得很快,苏眷心里渐渐生出绝望:“席新霁,你以后没有老婆了。我要是理你,我就是大猪头!”

话虽如此,但苏眷还是默默地在心里又给席新霁一次机会:“再给你三分钟。”

三分钟又三分钟,苏眷又气又恼,最后还是闭上眼睡了过去。

第二天苏眷是被孩子的哭啼声吵醒的。

她有些恍惚,眼睛都还未睁开就连忙从床上坐了起来。

睁开眼,席新霁就在不远处正抱着席韫轻哄。

天已经亮了,席新霁穿着居家服,抱着席韫的样子又娴熟又老练,整个人看起来也柔和了不少。他这个人外表冷然,很多时候总给人难以接近的感觉,倒是抱着儿子时的样子让人觉得有亲近感。

看得出来席韫很不开心,苏眷连忙下床,问席新霁:“韫儿怎么了?”

“发烧了。”席新霁道。

苏眷从席新霁怀里接过席韫。

不过才一周岁的席韫,体重已经达到了三十斤。平日里因为家里有保姆的原因,苏眷抱孩子不多,所以每次抱时总感觉到十分吃力。但说来奇怪,即便苏眷抱席韫不多,但席韫却最黏她。

肉嘟嘟的席韫几乎是一到苏眷的怀里就不哭了。

苏眷心疼得不行,用脸颊贴了贴小家伙的脸,果然是烫烫的。

这几乎是席韫第一次发烧,之前小感冒流鼻涕的时候倒是有过,但都不严重。发烧这件事本身在苏眷眼中就十分严重,她突然想起爸爸那几年生病的时候也总是爱发烧,都是因为体内癌细胞作祟。

“怎么就发烧了呢,什么时候发烧的?现在要送医院去吗?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苏眷一脸着急,说话也语无伦次。

席新霁轻轻拍了拍苏眷的肩膀,回答道:“昨晚半夜发烧的,吃过药,现在只是在低烧。”

“半夜?”苏眷更显慌张,“几点钟?为什么没有人通知我?”

席新霁:“三点多的时候发烧的,你那时候正睡得香,反正有我在,把你叫醒了也是干着急。”

听席新霁这样说,苏眷的心里更加自责,她抱着席韫在怀里,用脸轻轻贴了贴他。

席新霁又说:“扁桃体发炎,医生已经看过了。在炎症消下去之前会反反复复发烧,这都是比较正常的现象。”

苏眷只觉得很自责。

因为发烧的原因,席韫食欲不佳。平时能吃一大碗辅食的他,今天居然碰都不碰,倒是缠着苏眷喝了好几次奶。

现在的席韫基本上都是母乳和辅食搭配在喂养,他食欲好并且食量大,每次吃放的样子都很讨人喜欢。现在突然对吃的不感兴趣,倒是让一家上下都跟着着急。

经过席韫这一闹腾,苏眷基本上忘记了自己还在跟席新霁在置气的事情。她不但不生气,还十分依赖席新霁。

作为席韫的爸爸,苏眷的老公,席新霁无论是在外还是在家处理事情总是十分冷静果断。在了解过席韫身边的原因以及向医生了解过后续该处理的事宜后,他一面要安抚苏眷的担心,一面要观察席韫时刻的情况。

席韫这场病总共耗时七十二个小时,中间发烧四次,并且每次发烧都在半夜凌晨。席新霁总是第一时间观察到席韫的病情变化,并且按照医生的嘱咐给席韫降温以及用药。

孩子生病,最遭罪的莫过于大人。但因为有席新霁在,苏眷也变得冷静不少。

等到席韫的体温终于稳定不再发烧,疲惫的席新霁坐在沙发上靠着就睡着了。

儿子席韫让苏眷心疼,丈夫席新霁也让苏眷心疼。把孩子交给保姆后,苏眷去拿了条毯子过来轻轻盖在席新霁的身上。

动静再轻席新霁还是有些醒了,苏眷趁机道:“到床上去睡会儿吧。”

席新霁伸手看了眼腕上的表,摇头:“还要去趟公司。”

“哦。”

席新霁勾了勾唇,轻轻捏了捏苏眷的脸颊,问她:“还在闹小别扭吗?”

苏眷白了他一眼。

“乖,别生气了,我错了。”席新霁主动道歉,“生孩子的事情,再等一年,等你身体恢复得足够好了,咱们再计划。”

苏眷哪里还有什么气,面子上却过不去,赶着席新霁:“你快去上你的班啦。”

席新霁也明白过来苏眷已经不再生气,起身,顺便逗她一句:“虽然不生孩子,但夫妻两人之间该有的某些计划还是不能少,等我晚上回来。”

苏眷就差拿起手头上的抱枕来砸席新霁:“你还不快走!对了!这几天为了韫儿生病的事情忙了一圈,你还有精力吗?”

席新霁危险靠近,笑着对苏眷说:“咱们晚上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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