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长岁和林队长约好的是下午。

何娜娜昨天晚上她发了微信。

说的就是她和何闻晓上热搜的。

长岁不大能明白热搜是什么东西, 是大概知道她和何闻晓成了一个传播面很广，影响力很大的新闻。

虽然她也不大明白，为什么何闻晓送她回个酒店就能造成那么大的影响力。

总之, 她现在还毫无自己已经是个明星了的自觉性。

长岁想到她昨天还说要请自己吃饭，正好她现在就在西城, 也无处可去，就给她发了条微信：【在西城, 中午一起吃饭吗？】

何娜娜今天没工作, 正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玩手机，准备就这样瘫在床上度过一天, 收到长岁的微信的时候，她立刻从床上弹了起来, 坐着信息：【真的吗？！你现在在哪儿？过去接你。】

长岁发了酒店的名字过来。

【等一下哦，还没起床，要化妆什么的。大概十点钟过来接你可以吗？】

何娜娜就从来没跟谁这么客气过，莫名其妙的，天晚上过后，她对长岁一种又敬畏，又好奇想要接近的心。

长岁：【好的。】

何娜娜发了个“OK”的表情过去后立刻翻身下床冲向浴室洗漱。

男朋友约她出去她都没那么积极。

…….

除了何娜娜，秦一川和刘莹就连青山寺的师侄都给她发了微信, 都是有关她和何闻晓上热搜的。

昨晚九点。

秦一川：【你去西城了？】

【看到热搜了, 你认识何闻晓？】

昨晚十点。

【看到有人澄清了。】

【你跟何娜娜很熟吗？】

【你睡了吗？】

今天早上八点, 就发来一个问号：【？】

长岁：【昨天机关机了, 刚开机。？】

秦一川秒：【你还在西城吗？】

长岁：【在。】

秦一川：【你去西城干什么啊？玩吗？】

长岁：【工作。】

片场拿着机的秦一川盯着那两个字，突然咬起了指甲。

明明之在片场的时候，她和他的关系已经挺亲近的了，怎么突然又变得那么冷淡。

实上, 长岁和任何人在微信上聊天都是这么冷淡。

见秦一川没有再复，她就切出去刘莹的微信了。

都是昨晚发的。

也是问她和何闻晓的情。

她简单复了几句，就切出去看师侄她发的微信。

净灵讨厌打字，喜欢发语音，长岁耐心不佳，总是省掉中间很多内容。

这次净灵是发的文字。

昨晚9：40

【看到热搜了！那个男人是谁？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啊？】

【你才出去多久！还记不记得你是个出家人！】

【你破了色戒，小心主持你逐出青山寺！】

【为什么不的微信了？】

昨晚10：30

【看到别人发的澄清文了，没事了。】

【清明师叔今天说想你了。】

【最近寺里香客多了许多，后山种的杨梅快被摘完了。清明师叔说你最爱吃这个，明天去摘些寄你，你你现在的地址发，明天你寄。】

长岁看到这里，嘴里开始不争气的分泌口水。

后山的杨梅是她的师父慧远大师从别处移植来的，后来慢慢培育多了，品种极好，虽然熟的比寻常的杨梅要晚，是结出来的杨梅乒乓球那么大，一口下去，满口的汁水，又大又甜，她在寺里的时候，每年都要吃上好几筐。

长岁：【杨梅摘了吗？今年的杨梅甜不甜？地址是北城xxxxxx，包装好一些，不要弄坏了。】

净灵：【说起杨梅你才信息，师叔，你好现实。】

长岁：【因为你太啰嗦了。】

每天要她发十几二十条微信。

净灵：【……】

……

另一边。

何娜娜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洗漱化妆，又花了半个小时挑衣服，又要挑鞋子，包包配饰……

等到下楼的时候，已经九点半了。

她一看时间，立刻匆匆忙忙下楼。

何闻晓坐在楼下客厅和何俊文一起喝茶谈工作。

见她匆匆忙忙下来，两人停止交谈。

何俊文笑着问道：“今天这是怎么了？上午居然舍得出房门了，打扮的这么隆重，这是要出去？”

何闻晓漫不经心的问了句：“不是说今天不出门吗？”

昨天她还放话说今天要在家里睡一天，谁也别叫她。

何娜娜眨了眨眼，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这一身：“隆重吗？”

何俊文温和的笑道：“你平时没工作出门都是穿的简简单单，今天穿的那么复杂，还不隆重。”

自从见过何老先一面之后，何俊文整个人都轻松了，因为好好地告别过，那种亲人去世的悲伤也减淡了很多，不再做梦了，睡眠好了，精神心情都是焕然一新。

何娜娜被说的些犹豫要不要上去换一身，又突然惊醒时间快到了，虽然她以前也常常约会迟到，是今天可不一样，忙说道：“哎呀！不跟你们说了，都快迟到了！小姜约我吃饭呢！还要去接她。”

何俊文些惊讶：“小姜？”

何闻晓也看着她，颇些意外的样子。

“就是你们都认识的那个小姜！不跟你们说了！先走啦！”何娜娜一边说一边急急忙忙的出门了。

“那天不还对小姜横眉竖眼的，今天倒是一口一个小姜叫的亲热，还约上饭了，年轻人啊。”何俊文端起茶，无奈的笑着说道。

何闻晓目送何娜娜出去，神色淡然。

……

何娜娜紧赶慢赶的，还是迟到了五分钟，何闻晓曾经说过她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时间观念不强，她一向是虚心接受，是坚决不改的。

然而这次，她却有点莫名的慌张，一见到长岁的面，就开始道歉，态度从未有过的心虚和诚恳：“对不起啊，没注意时间，一不小心就迟到了。”

长岁一开门就被何娜娜一身的亮片闪到眼睛，看了眼时间，说：“五分钟，还好。”

何娜娜不好意思的挽了下头发，然后说：“那你换衣服吧，等你。”

长岁双插兜：“已经换好了。”

何娜娜看着穿黑色连帽衫和宽松的黑色运动裤的长岁，再低头看了看自己这一身品牌级定制的亮片人鱼裙：“……”

果然…….很隆重。

……

姜长岁，真的好不一样啊。

和她从小到大遇到的所人都不一样。

穿过酒店大厅的时候，何娜娜忍不住用余光偷瞄长岁。

明明和她走在一起的时候，所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姜长岁就像是个隐形人，毫无存在感，可是长岁却好像一点都不在意，不是那种故意装出来的不在意，而是真的不在意。

就好像，她就是她，旁人的目光和看法都无法干扰到她。

好……酷啊。

“那个，小姜，们是先去逛逛还是直接去吃饭啊？看现在时间还挺早的。”何娜娜问。

长岁说：“饿了。”

何娜娜说：“那我们先去吃饭吧！正好也没吃早饭。你什么想吃的吗？”

长岁说：“不挑食。”顿了顿，补一句：“肉就行。”

何娜娜立刻说：“那我来推荐吧。最近西城新开了一家粤菜，味道还可以，跟哥去吃过几次。”

长岁点头，毫无意见。

何娜娜今天开了辆粉红色的敞篷跑车，这是去年何闻晓送她的日礼物，是她最喜欢的车，开在路上十分显眼。

她从不顾忌自己的明星身份，反正都知道她家钱，她也从不会网上那些酸她靠背景的，她本来就是何家的人，又不是捡来的，为什么不能靠？

长岁坐在副驾驶，穿一身黑，朴素的风格和这华丽的车以及华丽的何娜娜都十分不搭。

……

“你看看你想吃什么。”落座后，何娜娜菜单递长岁，然后自己又向服务员要了一份菜单。

长岁翻着菜单：“蜜汁叉烧、脆皮烧肉、红烧乳鸽、杯鸭、卤肉饭……白切鸡要两份……”

服务员拿着记菜单的小本本，不好意思的打断她：“请问是两位用餐吗？”

何娜娜也些疑惑的看着她。

长岁说：“吃的比较多。”

服务员点完单，又确认了一遍，才拿着点菜单去厨房了。

何娜娜喝了口茶，然后说道：“你是怎么接触到这一行的啊？就是“神婆”，你是怎么当的？”

长岁说：“从小。”

何娜娜双撑在桌上托着脸，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里闪着天真好奇的光：“小时候就进这行了吗？你爸妈送你去的吗？还是你爸妈就是做这个的？你们是有门派的还是什么模式啊？”

长岁在她身上看到了某些秦一川的特质。

顺风顺水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钱人家的小孩，眼睛里永远闪着光。

令人嫉妒。

并不讨厌。

长岁不紧不慢的喝了口柠檬水，说：“没有爸妈。”

何娜娜愣住了。

长岁很淡定的看着她：“是个孤儿，是在寺庙里长大的。”

何娜娜微微睁大了眼睛，眼神里立刻流露出难过和内疚来：“对不起啊，不是故意的。”

她眼神里的难过和内疚那样真挚，没有掺半分虚假。

长岁轻描淡写的说：“没关系，在这世界上没有父母的人又不是只有一个。”

甚至对比起很多人，她已经足够幸运了。

她遇到了姜苏，还青山寺。

然而她越是轻描淡写。

何娜娜就越是难过，觉得长岁是在掩饰自己的悲伤让她不那么内疚。

此时的长岁完全没意识到，对于秦一川和何娜娜这样拥有着同样的某种特质的人而言，她对他们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何娜娜小心翼翼地不敢再触及父母的话题。

好在很快就上菜了，很快就琳琅摆满一桌。

长岁开始埋头吃东西。

何娜娜一边吃一边问：“小姜，你是神婆的话，那你会不会算命啊？”

长岁夹了两块甜滋滋的叉烧塞进嘴里，谦虚道：“不算精通。”

何娜娜说：“那你能给算命吗？”

长岁看了她一眼：“收费很贵的。而且，你不觉得如果提知道结果，很多情都会变得无趣吗？”

何娜娜含着筷子，点被说服：“你好像说的挺有道。”

说完又点高兴，笑嘻嘻的看着长岁。

长岁疑惑：“怎么了？”

何娜娜说：“你当朋友了是不是？”

长岁：“？”

何娜娜开心的解释道：“如果不是把当朋友的话，你肯定会算命，然后收我一大笔钱。正因为你当朋友，所以才会放着意不做，反而跟说这些话。”

长岁：“……”

虽然她只是随口说的，又觉得何娜娜这话听起来好像有点道。

长岁看着何娜娜傻开心的脸。

明明长着一副高傲大小姐不好惹的精明脸，实际上却天真又单纯。

相反，她的哥哥何闻晓顶着一张清俊矜贵与世无争的脸，城府却比何娜娜深的多。

算了，她也懒得解释了，她高兴就好。

长岁这样想着，夹起一个鸡腿塞进嘴里。

......

“小姜你下午空吗？们吃完饭去逛逛吧？”

何娜娜热情邀约。

长岁无情拒绝：“下午工作。”

何娜娜问：“什么工作啊？”

长岁刚要说话，却突然像是感应到什么，蓦地抬起头来。

就在此时，一个穿着打扮都很洋气，染着一头浅金色头发的年轻男孩儿背着一个黑色背包从过道里朝这边走了过来，正好在长岁可以看到的正前方。

男孩儿大概二十出头的模样，无论是他的穿着打扮还是那头耀眼的浅金色头发都很令人瞩目，而且他个子挑，皮肤很白，长相也很出挑，大厅里不少人都为之侧目。

长岁看的却不是他的人，而是他右肩上方斜露出来的那个木制剑柄。

还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是同行。

何娜娜注意到她的视线，扭头看过去，立刻感叹道：“哎，是个帅哥哎。”

与此同时，金发男孩儿也看了过来，他脚步一顿。

也不知道是冲谁，咧嘴一笑。

然后就在旁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身后的背包取下来，随手放在脚边，那把桃木剑就插在背包里，背包放不下，从拉链里露出一截。

“真的好帅哎，笑起来好阳光。”何娜娜转过头来说。

长岁收回目光，刚才对视的瞬间，她从对方的眼神判断出，他也认出了她是同行。

这意味着，他也能通灵。

常年跟鬼打交道，身上的气息自然跟普通人的气息不一样

是这要通灵者才能感应到那种气息。

在这一行，天生就能通灵的人只在少数，而且很多人在小时候能够通灵，是长大以后，会慢慢消失，变成常人。

长岁体质不止异于常人，也异于一般通灵，可以看到很多一般通灵眼看不到的东西。

比如——妖。

通灵者很多可以感知到妖身上的气息。

长岁却能看直接看到它们身上的一些显著特征。

就好像此时就坐在她们旁边那一桌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中年男人就有一条漂亮的金色蛇尾。

普通的通灵者是看不到的，而更强大的妖，完全可以隐藏起身上的气息。

是在长岁面前，是怎么也隐藏不了的。

姜苏不混任何流派，她自己就是一个流派。

她不老不死，不知道活了多少年，是收过的徒弟，就仅长岁一个。

所以长岁跟在姜苏身边的时候，也极少看到别的同行，见过的都是上了年纪的，这还是第一次看到那么年轻的同行。

而且还那么华丽张扬。

……

长岁只是多看了几眼，就没再关注了，更不打算上去认识。

只不过现在她正要去跟启光中学谈意，这突然出现的同行让她隐隐些担心会不会人横插一脚来抢她的意。

这可是桩大生意，要是被抢了，那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这样想着，长岁就有点吃不下了。

说是吃不下，其实桌上也吃的七七八八了。

长岁看了眼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快十二点了，林队长约的时间是下午一点半，她还要酒店先跟严队长会合。

“们走吧。”长岁起身说。

“就走吗？不坐会儿？”何娜娜满脸惊奇：“你不撑吗？”

“不撑，走吧。”长岁说着，径直往外走去。

何娜娜连忙拿上包跟上长岁。

去收银台买单的时候，不想却被告知单已经买过了。

收银员告诉她们：“是一位姓姚的先，他已经先走了，他说他是姜小姐的朋友。”

姜小姐？

何娜娜看向长岁：“是你认识的人吗？”

长岁一脸茫然。

姓姚的先？

她毫无印象。

“是不是偷偷暗恋你的人啊？”何娜娜开玩笑说道。

长岁不置可否。

何娜娜长岁送到酒店楼下：“今天这顿饭不算啊，还欠你一顿，下次再还。”

长岁点了点头。

何娜娜跟她挥手告别，然后开车走了。

长岁转身上楼。

……

长岁拿上背包和厌严梵一起跟林队长会合了。

会面的地点不是在学校，而是在某个会所。

长岁人到了以后就被带到了一个包厢，打开门进去，里面是一个茶室，已经端坐了两个人。

他们原本正在交谈，在长岁人进屋后，他们停止了交谈，目光都扫了过来。

这两人经过林队长介绍得知，一个是校董，姓杨，一个是校长，姓周。

这次他们都来了，显然是对这次的件有足够的重视。

林队长和他们都见过面了。

“这位是北城刑警大队的队长严梵。”林队长介绍完严梵，又介绍长岁：“这位，就是我跟周校长说的那位……“捉鬼师”。”

林队长从嘴里吐出“捉鬼师”个字的时候，总觉得这场面实在超出他想象中的荒诞。

杨校董和周校长的视线顿时都击中到了长岁的身上。

光看外表，长岁还是很能镇得住场子的。

虽然年纪小，是那种镇定自若的气场和那双漆黑淡漠的眼睛，让人一看就感觉不是普通人。

寒暄后都坐了下来。

“昨天晚上已经去现场看过了。”长岁开口，连声音都带着一丝凉意：“王文婷死带着强烈的怨恨，死后化作厉鬼，跳楼自杀的张耀华，在自家浴室切掉自己殖器流血过多而死的魏志敏，都是被厉鬼附身杀的，厉鬼不杀光想要杀的人，是不会停止的。”

杨校董和周校长两人听的脸色发青。

特别是长岁面不改色的说到那个在浴室切掉自己的殖器的魏志敏的时候。

周校长说道：“们学校方面也请了法师来做法，是无济于。”

长岁说：“法只能超度亡魂，怀着滔天怨恨的厉鬼是不会被超度的。”

周校长问：“那现在要怎么办？”

长岁说：“很简单，学校出钱，捉鬼。林队长找我来，也就是因为这个。”

杨校董和周校长对视一眼，然后说道：“这个厉鬼这么厉害，你握吗？”

长岁凉凉一笑：“若是没握，那和送死无异，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周校长问：“那这个价格…….”

长岁说：“五百万，先付定金两百万，成之后结尾款。”

长岁这个报价一出来。

不光是杨校董和周校长，就连林队长和严梵都有点惊讶的看着她。

周校长冷笑道：“五百万？小姑娘，你这是狮子大张口啊。”

杨校董没说话。

长岁嘴角一勾，那双漆黑的眸子里却漫出寒意：“五百万嫌多？那就七百万。”

周校长陡然变色：“你！”

长岁冷冷打断他：“如果七百万还是嫌多，那就一千万。”

周校长正要拍桌而起，旁边的杨校董拦住了他，他示意周校长冷静，然后注视着长岁，淡淡地说道：“小姑娘，你凭什么觉得，们会花五百万请你呢？”

长岁寒声说道：“不是五百万，是七百万。五百万是我的价格，另外两百万，是给王文婷家人的赔偿金。”

杨校董皱眉。

林队长和严梵都

长岁嘴角牵起一个充满自信的笑容，声音冷而轻，却足够力量：“至于凭什么，就凭只有能捉住这只厉鬼，凭你们这所学校的未来，还……你们两个人的命。”

杨校董和周校长脸色同时一变。

长岁冷冷的看着他们：“相信你们已经知道王文婷在学校遭遇了什么，而你们在背后做了什么样的决策，你们应该也很清楚，张耀华、魏志敏、还王文婷班上的班主任……你们二位也同样在她的报复范围内。”

长岁说着，盯着杨校董说道：“杨先，她应该已经找过你了吧。”

杨校董脸色陡然巨变，原本放在桌面上的也收紧了。

旁边的周校长也震惊的看着他：“杨总…….”

“你们大可以试着去找别人，如果你们笃定你们找来的人能够对付得了厉鬼，更笃定你们能够活到那天的话。”长岁漫声说道：“拖得越久，你们就越危险，这所学校的未来，想必你们比更清楚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这连周校长也不吭声了。

王文婷死的时候，他不在学校，所以并没有看到现场。

是他记得那天早上看到张耀华的死状。

脑髓都流了一地……

更不用说魏志敏了。

就连王文婷的班主任现在都神志不清的躺在医院里。

学生和学生家长也都人心惶惶，他这几天不知道接过多少学生家长的电话。

这个女孩儿的话，绝对不是在危言耸听，而是他们目前正在面临的危机。

七百万。

这的确是个不小的数字。

可是对于启光中学来说，并非拿不出这个钱。

更何况，现在不仅是学校的未来，更重要的是他们的命都被架到了刀口上。

这钱总归不是从他账户里出。

周校长想到这儿，转头看着杨校董：“杨总……”

杨校董沉着脸说：“好。七百万，你这件事情彻底解决掉。”

长岁说道：“定金两百万，现在打到我的账户上，尾款等成之后再打。”

杨校董阴沉着脸说：“钱不是问题，如果这件事情没有解决好。小姑娘，不是我吓唬你，既然有能力办的起这么大一个学校，那就能力做任何。”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林队长和严梵都皱了皱眉。

长岁勾唇一笑：“同样的，杨先，若是事成之后，您不肯付尾款，或者恶意拖欠，那么既然我这个本事能解决掉这只厉鬼，也同样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解决掉任何人。”

林队长：“……”

严梵：“……”

杨校董脸色微变，随即慢慢恢复平静。

随后，他出去打了个电话，来后对长岁说：“订金两个小时以内会转到你的账户里。”

长岁掏出两张先准备好的符交他们。

是用小布袋装着，只是这次没挂绳。

“在我抓到这只厉鬼之，这张符带在身上，小心不要沾水弄湿，晚上睡觉可以放在枕头下，尽量不要离身，可以暂保你们平安。”长岁说道：“另外，建议你们这几日暂时住在酒店，选阳光充足的房间，人多的地方阳气足，以防万一。”

杨校董和周校长这会儿都仔细听着，等长岁说完才面色凝重的一人拿了一张小心收了起来。

长岁此时也不再冷着脸了，笑眯眯的说道：“两位情交给，可以枕无忧了。”

杨校董被敲了那么一大笔钱，脸色怎么也好看不起来，听到长岁这句话，也只是冷冷的说了句：“愿吧。”

周校长倒是松了口气。

杨校董和周校长先离开了。

包厢里还剩下长岁，林队长和严梵。

桌上的茶，刚才谁都没动过。

这会儿长岁才端起来慢慢的喝，嘴角慢慢的翘起来。

她给的符，的确能够保他们安全。

是她在里面加了点东西。

在他们把符放在枕头下，准备安睡的时候，布袋里她加进去的粉末会悄无声息的散发出味道，让他们在睡着后噩梦缠身。

枕无忧？怎么可能。

只是出钱的话，太便宜他们了。

林队长和严梵刚才算是见识到了，此时两人相顾无言。

……

从会所到酒店，已经下午四点了，长岁开始整理背包，今天晚上会一场恶战，她要做足准备。

长岁买了个新背包，普通背包大小，容量可观，方便携带，她把今天晚上可能要用到的东西全都装进了这个背包里。

然后拿出黄纸、朱砂和笔，开始画符。

严梵帮不上忙，干站在一边看长岁忙活。

当他看到长岁拿着毛笔，蘸上朱砂在黄纸上画符的时候，几乎有些惊叹。

长岁的稳到一种程度，熟练到一种程度，让他怀疑就算是闭着眼，也不会对她产生任何影响，

长岁一口气写了上百张符篆，感觉够用了，才停下笔。

“一口气写那么多，腕不疼吗？”严梵忍不住问。

长岁一脸茫然：“不疼啊。”

她以练习的时候一天写上千张的时候都有。

姜苏说她是符篆印刷机。

自从她会画符之后，姜苏就偷懒再也没有画过符了。

严梵想到她能够轻飘飘就拎起她那个大背包的怪力，觉得自己是白担心了。

长岁东西都收起来：“对了，今天晚上你就待在酒店吧，一个人去就行了。”

严梵一愣，说：“你一个人去？”

长岁反问道：“你们两个又不会捉鬼，去了干嘛？”

严梵皱着眉头说：“不行，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就算们不能帮忙，万一你出了什么，们总能发挥一点作用。”

“要真出了什么，们三个都逃不了。”长岁忽地挑眉一笑，眼角眉梢带着隐隐的锋芒：“当然，是不会出事的。”

上次胖子和秦一川的算是让她吸取了教训。

别说帮忙了，别拖后腿就算好的了。

当然，严梵和林队长的各方面素质都比胖子和秦一川好得多。

是，没必要。

长岁执意不让他们跟。

严梵也没有办法，也担心自己强行跟过去反而拖她后腿，这是他不想看到的。

第一次成了会拖后腿的人，严梵的心情些复杂。

他长岁要一个人去的消息告诉林队长后，林队长又是惊讶又是失望。

说实话，他还真想去见识一下。

……

长岁晚上就在酒店的餐厅和严梵吃了晚饭。

她中午吃饱了，晚上就吃的少些，也是两个成年男人的份量了。

吃饱喝足了。

天也黑了。

长岁算算时辰，也该出发了。

她拿上小的那个背包。

让林队长开车把她送到校门口。

天已经全黑了。

偌大空荡又寂静的学校在黑暗的笼罩下显得格外阴森。

保安钥匙交给他们就走了。

没有人敢在这里待。

“们就在这里等你，要是有什么问题，用对讲机随时跟们联系。”林队长特地从队里拿了个对讲机，调好频道后交长岁。

长岁没有拒绝他的好意，虽然知道自己大概率用不上这个东西，她还是带上了。

“安全第一。”严梵郑重的说道：“记住，承诺过，要你安全带家。”

长岁冲他们一笑：“放心，师父给算过命，二十岁之，想死都死不了。你们就安心在车里等吧。”

她说完，背着背包毫不犹豫的走进了漆黑的校门。

严梵和林队长站在门口，目送她离开，那道在昏蒙的灯光下看似瘦小纤细的背影，此时却仿佛蕴含着撼动一切的力量。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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