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书瑜和同学一起从电影院走出来,在门口分别后,一转身她就远远看见了自家大哥的背影。

温朗逸穿着白衬衣黑西裤,外套搭在小臂上,一看就是刚结束应酬赶来接自己的模样。

“哥!”

她眼睛一亮,也不管对方听不听得见,喊了一声就雀跃地小跑过去。

跑到男人身后,温书瑜张开双臂熟练地将人抱住,“哥,你来啦!”

衬衫偏柔软质地的布料贴在颊边,她歪着脑袋蹭了蹭,一抬眼,以从男人背后探出头的姿势和几步外的某人四目相对。

“哥……?”温书瑜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站在不远处的温朗逸表情也很诧异。

她整个人一僵。

那自己现在抱着的人……是谁?

“小朋友,”头顶落下一道格外磁缓悦耳的嗓音,“你认错人了。”

近得就像贴附在她耳边。漫不经心里隐隐带笑,似乎正等着看她好戏。

一瞬间她耳朵又酥又麻,立刻飞快缩回手后退两步,抬头时睁圆了一双眼睛,震惊茫然的眼黑白分明。

面前是一个年轻且格外英俊的高大男人,眉目深邃,唇角勾着散漫的笑。衬衣领开到锁骨,单手插在西装裤袋里。

他正饶有兴趣地盯着她打量。

血液上涌,冲得她脑海里顿时一片空白。

温书瑜脸蓦地通红,红晕蔓延到眼角,衬得她目光有些傻傻的恍惚。

“扑通、扑通”,心跳得飞快。

大概是见她一直目不转睛,男人好整以暇地挑了挑眉。

温书瑜惊醒似地回过神,无意识后退半步。

他……他刚才说……

自己抱错人了!

一想到刚才自己还抱着对方撒娇似地蹭,她就尴尬窘迫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一旁的温朗逸心里有点吃味,但还是没忍住笑了笑,揶揄:“真够让人寒心的,这样都能认错?”

“哥!”温书瑜不满地小声道。

她鸵鸟似地垂着脑袋,飞快溜到温朗逸身边,“……你们身材和衣服都差不多,还站在约好的地方,能怪我吗。”

对家人亲昵而娇蛮的指责语气,因有外人在而收敛。

“好好好,是我不对。”温朗逸无原则地妥协哄道。

温书瑜很小声地哼了哼,没敢抬头,并拢着双脚规规矩矩站在原地,垂着眼等脸上的热度消散。

其实,还是不一样的。她胡乱地想。

那人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清冽冷香,好像还有点烟草味。气质与温朗逸不太一样,似乎还要成熟,更……

有阅历。温书瑜费了点劲想到这个词。

而拥抱时本应由敏锐感官第一时间传达的触觉,直到此刻才姗姗来迟。

陌生男人透过衬衣布料贴着她脸颊的温热肌肤,还有结实修长的手臂、精瘦的腰、挺直宽阔的后背……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后,她情不自禁为这回味感到羞耻。

“既然你接到人,那我就先走了。”那人说。

温朗逸点头,“下次再聊。”

闻言她莫名松了口气,松开攥紧的有些出汗的掌心。

转身跟上温朗逸之前她眼睫颤了颤,犹豫再三,还是没忍住抬头朝那人看了过去。

那人原本正低头看腕表,突然似有所觉,一掀眼看过来时愣了愣,接着微微一笑。

温书瑜呼吸一滞。

被抓了个正着,她局促地抬起手朝对方挥了挥,然后就立刻匆匆转身,像小尾巴似地跟在温朗逸身后。

坐上车,温书瑜低头系安全带的时候假装不经意地问:“哥,刚才那人是谁呀?”

“一个你没见过的朋友。”

“你有几个朋友我见过?”她撇了撇嘴,手指无意识扯着安全带,“你们谁年纪大?”

“问这个做什么。”温朗逸失笑,却还是答了,“我刚上大学的时候他都毕业了,你说呢。”

原来大了这么多啊……

她还想接着问,放在仪表台上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温朗逸没急着发动车子,接起电话时竖起食指抵在唇边,示意她噤声。

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温朗逸回道:“刚才确实忘了提起这件事。”

原本对这通电话毫不关心的温书瑜顿时一愣,不由自主地就竖起耳朵去听,然而却什么也没能听见。

很快,温朗逸就挂了电话。

她偷偷往手机上瞥一眼,“谁打来的呀?”

温朗逸闷笑一声:“就是刚才你认错的那个。”

“啊啊啊不准再说了!”温书瑜扭过头,一副气急败坏不准备再搭理他的模样。

“好了,”温朗逸忍着笑,抬手揉了揉她的头顶,“我不说了。”

车子发动汇入车流中,窗外掠过行道树和矮灌木。

温书瑜一脸不满地理好刚才被弄乱的头发,拧头往窗外看。

看着看着她有点出神,算起来那人比自己大了整整十岁啊……

十六岁和二十六岁的差距就好像隔着鸿沟,何况这之间差的还不仅仅是数字。二十六岁大概已经在生意场上混迹了好几年,跟他们这些高中生都不是一个世界的。

这种差距,既吸引人,也令人胆怯。

脑子里蓦地又浮现出那人隐隐笑着的眉眼,还有那种漫不经心又气定神闲的模样。

总觉得透着点坏。

那声“小朋友”好像还萦绕在耳边,温书瑜好不容易降温的脸又热起来了,心跳快得她手发软。

“还在生气?”

她吓了一跳,回过神含糊哼道:“我才没那么小气呢。”

温朗逸笑了笑,又问:“电影好看吗?”

“还不错吧。”她心不在焉地点头。

其实她好想问问那人叫什么名字,可是精明如自家大哥肯定会发现问题。

还是算了。

当晚,温书瑜做了个梦。

梦里她像白天时一样冲过去抱错了人,这次还没来得及松开手,那人就先一步攥住了她的手腕,笑问:“你是不是故意的?”

那只手很修长,轻松就把她的手腕以强势的姿态牢牢掌控包裹。

梦到这里似乎就结束了,又或者她不记得后半截。

早上起床时温书瑜被这个梦羞耻得把脸重重埋进枕头里。

怎么会莫名其妙做这种梦啊!可她又忍不住好奇,梦里的自己到底是怎么回答的?

这件事让她一整天上课都有点走神。

很快,周末来临。

午后,温书瑜坐在花园秋千上,抬头盯着面前的矮灌木出神。

忽然旁边闪过一道人影,她转头看过去,发现是她二哥温治尔。

“二哥!”她跳下秋千踩在地上,“你干嘛去?”

“吓我一跳,怎么坐在那儿也不出声?”温治尔一愣,转头时停下步子,故意拍了拍胸口佯装心有余悸,看起来吊儿郎当的。

“没做亏心事有什么好怕的?”温书瑜小跑过来,裙摆翻飞,“是不是又要跑出去花天酒地?”

“胡说什么,就是和几个朋友去山门聚一聚。”

山门公馆?

温书瑜一听眼睛就亮了,当即抱住温治尔手臂摇晃,“二哥——”

撒娇的尾音拐了几个甜甜的弯,温治尔耳根子发软,心道糟糕,趁着意志还坚定的时候拒绝:“不行,温朗逸要是知道了肯定不会放过我的。”

“你不说我不说,他怎么会知道。”温书瑜双手合十作可怜状,“我就是好奇想去看看嘛,一个人在家里太无聊啦。”

温治尔有点动摇,目光躲闪。

“二哥——”

坚定的意志顿时坍塌,温治尔咬牙切齿地去捏小姑娘的脸,却又不舍得真的用力。

“整个家里就没人能治的住你。”

不管是撒娇还是那点可爱的任性娇蛮,温家每个人都被她吃的死死的。

温书瑜清楚这就是同意的意思,当即欢呼一声转身上楼换衣服去了。

很快,兄妹俩驱车到了山门公馆,车在门口停下,侍应生过来泊车。

山门公馆平时只接待特定群体,只有自身够条件或者有介绍人才能进得去。里面有各种娱乐消遣,只是弄得比一般地方有格调许多。

温书瑜和这个年纪其他女孩一样爱美,家里父母哥哥又像打扮洋娃娃一样购置了数不清的衣物,导致最后只能在衣帽间里专门隔出空间,和平时上学穿的衣服分开放好。

她今天在新买的裙子里随便挑了一条,长袖束腰,依旧带一点学生气的清丽简单。

侍应生带他们到了二楼,然后恭恭敬敬地推开走廊尽头的一扇门。

里面近门一侧的动静一时间停了停,一群人望过来时都愣了愣。

门口的少女腰和四肢都匀称纤细,脸精致白净,眼睛像是会说话,笑起来时猫一样圆而略上翘的眼更是鲜活。

“温治尔,这是?”

“这是我宝贝妹妹,今天带来给你们开开眼。”温治尔很是得意,他早想带着人出来炫耀了,苦于没有合适的机会。

一群人顿时嚷开了,有些是自己没有妹妹馋得慌,有些就是单纯看不惯温治尔欠揍的样子。

忽然,开阔的桌球厅另一侧传来一声杆碰球的利落响声。

温书瑜抬眼望过去,冷不防瞥见了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她当即愣在原地,蓦地睁大眼。

那人刚打了一杆,随后慢条斯理直起上半身,手执桌球杆撑在桌沿。

“梁少!”有人喊。

温书瑜直觉这一声是在叫他,回过神后下意识想转身把自己藏起来,可还是慢了一步。

那人原本正轻笑着和身侧的人低语,闻言一顿,抬头循声望过来。

四目相对,他看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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