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后续4
钥匙在锁孔里轻轻转动, 发出细微的声音,门开了。
楼内一片深静,何在洲蹑手蹑脚把行李放在一边, 俯身换鞋。他没开灯,摸着黑往客房走。
这短短的一截路, 他走过无数遍了, 客房的门他闭着眼睛都可以摸到。
但是今天,何在洲的感觉是不同的。
虽然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但是他的内心有一种微妙的热乎。
轻轻拧开门把手, 开门, 关门。
转过身来,何在洲整个人凝滞了。
屋内很暗……但其实也没有那么暗,而屋外晕黄的路灯正从窗子倾入。
何在洲清清楚楚地看到,床上躺了一个人,小小巧巧,蜷缩在被子里,像一只倦了的猫。
他定了好一会儿, 像是连路都不会走了, 直到床上的人翻了个身, 梦里嘟囔了一句不清楚的话。
扑通——扑通——
是谁的心跳声在汹涌。
何在洲按了按心口,眸光低低地垂下, 跟沉沉的夜纠缠交错。
他终于抬起了步子, 走到了床边,颤抖着……用染着凉意的手轻轻触碰了一下梦中人的额头。
——五年了。
刘小麦正在做梦。
倒不是什么美梦,是往事重演。她仿佛回到了在京大念书的时候,何在洲成了她学弟,踩着他那拉风的自行车, 总是要载着她去上课、去食堂、去图书馆。
人家这么诚心诚意地想当她的长工,刘小麦实在是不好意思回绝这份好意。
那是夏天,蝉叫得正欢,京大的湖里铺满了荷花荷叶,上面有蜻蜓点水。
刘小麦穿着长裙,带着凉帽,乌黑的长发披在肩头。自行车骑动的时候,她的长发就会飘起来。
“何在洲,你慢点,我头发缠到你包带上了。”
为了解头发,刘小麦偏着脑袋靠近了他的背一点。
何在洲的背部僵硬了。
隔着薄薄的一层衣衫,刘小麦感受到他里头肌肉的蓄势待发。
“?”
刘小麦沉着一口气,赶紧弄好头发,端详着他的后脑勺,“你紧张什么?”
她看不见何在洲的表情,但是看到他的耳根红了。白皮子就这点不好,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立刻现形。
何在洲的喉结滑动了一下,他的声音有点哑,传到刘小麦的耳朵里。
“我……”
我什么呀,你倒是说啊。
刘小麦有点着急,她想帮何在洲把剩下的话说了——她隐隐约约知道何在洲想说什么,但是她张了张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
额头突然落下一滴冰冷,是湖里的水溅上来了吗?
刘小麦睁开眼,眼珠子蒙蒙地转了两下。昏黄的光影里,何在洲的脸近在咫尺,隔了岁月,眉眼熟悉而又陌生。
何在洲微凉的指尖落在她的脸颊上,像是触摸一个梦。
“刘小麦,我想和你在一起。”
瞎说。
刘小麦还记得呢。
在京大的时候他是怎么说的来着——
“小麦,我想和你在一起……共建社会主义。”
人不可貌相,何在洲是个怂的。
他现在怎么不把后半句补上呢?
刘小麦等啊等,看着他并不清晰的轮廓。
“小麦,我想和你在一起。”何在洲深深叹息着说,“我想你了。”
居然没等到后半句?
果然,梦是反的。
刘小麦打了个呵欠,“我就知道。”
说着翻了个身,抱着被头闭上了眼睛。
睡觉睡觉!
等等——
好半天,何在洲终于舍得出去了,轻轻带上了门。
门一合上,刘小麦轱辘一下坐了起来。
这他妈的不是梦!
何在洲回来了???
他怎么大半夜来小刘家,他怎么说进来就进来……他、他刚刚说了什么?
苍了天了,她好像也回应了,她回应了什么?
刘小麦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全身卸力躺平。
心平气和,心如止水。
……
早上,刘小麦睁开眼,大片光亮从窗子里照进来,她的大脑很安静,什么都没想。但耳朵很热闹,愉悦的人声从客厅灌入。
“起了起了,小麦,就等你一个了。”
张秀红同志把门推开来一条缝,她冲刘小麦挤眉弄眼。
刘小麦觑着她,看她红光满面,仿佛今天带媳妇。
她慢吞吞地坐起来:“我晓得了。”
客房紧邻着卫生间,刘小麦没往客厅看,自顾自走进去。一看,哦哟,她的牙膏被挤好了,牙杯里的水倒上了,一摸还是温的。旁边的脸盆里,水放好了,毛巾叠的方方正正浸在里面。
还怪心灵手巧的。
洗漱过后,刘小麦淡定了,心里那些奇奇怪怪的感觉也散开了。
把自己收拾好后,刘小麦走了出去。客厅里电视开着,但是没人看,都在可劲地聊天。刘小麦仔细一听,不得了,刘二柱同志出息了,居然在跟何在洲谈国外的战事。
“小何同志,欢迎你顺利归来。”刘小麦笑道,“怎么着,爸妈,我们今天搞一顿接风宴吗?”
“那也是中午晚上的事了。”刘二柱同志老怀欣慰,“麦啊,你看,小何起来的早,把早饭都做好了。”
刘小麦看向何在洲。
何在洲宛若正人君子,对她点了点头,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小麦。”
刘小虎好积极一个,被张秀红一瞪,他的屁股就离开了沙发,把何在洲旁边的位置让出来。
“大姐,来,这里给你坐,这里看电视方便!”
刘小麦:“……”
你还可以更明显一点。
张秀红咳了一声,“吃过再看吃过再看。小麦,我们就为了等你一个,早饭都要冷了。”
她今天真的是充满了斗志,话音一落,人已经一马当先冲到餐桌旁了。自己一屁股坐下来还不算,把刘二柱和刘小豆刘小虎的位置也占了。
只剩下紧紧贴在一起的两张椅子。
刘小麦:……什么时候多了一张在这里?
何在洲帮她把椅子拉开:“坐吧。”
刘小麦:“谢谢了。”
好像生怕他们两个人冷淡了、变扭了一样,张秀红和刘二柱这两口子操碎心了,一个劲地找话题,跟何在洲聊天,务必营造和谐氛围。
“小何,你要回来,怎么没告诉我们一下。”张秀红道,“你告诉我们一下,我们就有准备了。”
何在洲抬眸,唇畔一牵,“临时调整回国的,而且我想着这样回来也算惊喜。”
他向刘小麦,刘小麦正在跟盐水虾作斗争,于是他复又看向他未来的丈人和丈母娘,“小麦回来了,大家怎么也没告诉我呢?”
“起先是打你电话打不通,后来琢磨着也能给你个惊喜。”张秀红意味深长,也不知道她意味深长个什么。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刘小麦把剥好的虾仁搁到何在洲碗里,“小何同志,你辛苦了,请你吃虾。”
“小洲哥,你看我大姐!”刘小虎特不满意,“我长这么大了,她从来没给我剥过虾。”
“别说了。”刘小豆冷幽幽地把碗推到他面前,“闲着没事,不如你给我剥虾。”
别一天到晚叭叭叭的,没看到大姐脸红……雾,大姐脸没红,大姐正气凛然,小洲哥耳根红了!
何在洲仿佛没感觉到他自己耳根红,正襟危坐着,跟刘小麦客气:“不用,小麦你别这样,你腿才好。”
她腿之前受伤过,跟她用手剥虾有什么关系?
小何同志乱了。
刘小麦轻轻一笑:“早就好了,没事的,我还要跟你一起共建社会主义呢。”
轰一下——
绯色从何在洲的耳根一路烧到脸颊了,这得怪他在外这么久,都没晒黑。
他强撑着云淡风轻,低头抿了一口粥:“还挺黏,小麦你尝尝。”
刘小麦从善如流,喝了一口,声音飘飘的。
“知道,你做的都好吃。”
何在洲捏紧筷子的手背青筋都起来了!
啊啊啊啊乱了,都乱了!
吃完早饭,张秀红就拉起来刘二柱,说他们两个要去店里巡视。
刘小豆要去医院上班,说中午不回来吃。
就刘小虎舍不得走:“我小洲哥终于回来了,我还是有一些事情想跟他聊聊的。”
“???”
张秀红对他又踢又撵,“快走,去你学校跟你媳妇过日子去!”
家里一下子只剩下了刘小麦和何在洲两个人。
刘小麦本来要去洗碗的,结果这事被何在洲接过去了。于是刘小麦拿着抹布擦桌子,等何在洲洗过碗,桌子已经被刘小麦擦得锃亮了。
今天是周末,单位不上班,但是何在洲要去办一些手续。
刘小麦收拾好了道:“走吧,我陪你一起去。”
刘小麦穿着深色呢子大衣,脖子上围着一条白围巾,正要出门。
何在洲喊住她:“等一下。”
他走到近前,把刘小麦的围巾解下来,又换了个方式扎好。
他眉尾微微抬起:“刘小麦同志青春靓丽。”
“何在洲同志慧眼识美人。”刘小麦挽住何在洲的臂弯,她今天穿的是小高跟的羊皮鞋。
……
刘小麦跟何在洲终于、终于、终于好上了!
刘小麦感觉她没大肆宣传,但是莫名其妙的,身边的人都知道了,纷纷下场催婚,毕竟刘小麦这个年纪在这个时代不算小了。
“你说的吗?”刘小麦问何在洲。
何在洲一脸真诚:“没有。”
刘小麦狐疑地端详他。她信他个鬼,这个糟男人坏得很!
“真没有,”何在洲凝视她的目光纯洁极了,“我毕竟是要入赘小刘家的,哪个男人会把入赘的事情大肆宣扬呢,男人都是要脸面的。”
真的吗?
刘小麦相信他是男人,但是不怎么相信他要脸面。
但是事情已经是这么个事了,刘小麦调整调整心态,看她爸妈一天到晚忙得直乐呵。
也不知道他们乐呵个什么。
何在洲入赘了,张秀红终于不天天因为老儿子不结婚不生子气到卧床了。
刘小虎松了一口气,特意跑过来谢过何在洲:“大姐夫,我就知道,当初我把钥匙分你一把是没有错的,反正早晚都是自己家。”
刘小麦瞪他:“原来是你把钥匙瞎分——”
“走了走了。”刘小虎撒腿就跑,“大姐夫,你给我介绍的那个课题老师真不错,谢了啊!”
何在洲是怎么住进来的呢,是两年前张秀红低血糖发作晕厥了,那时候刘二柱在店里、刘小豆在医院、刘小虎在学校,而刘小麦远在大洋彼岸,要不是何在洲正好在小刘家,及时把张秀红送医,后果不堪设想。
何在洲的单位离小刘家很近,而他孤身一人在京市,没买房子又没亲人,张秀红醒来后,就给了何在洲家里钥匙,让他把小刘家当第二个家。
他们不知道,何在洲其实早就没有家了,只有宿舍。
那件事,他们都心照不宣,不想告诉刘小麦。既然现在都没事了,那就不要让刘小麦产生心理负担。
他们这些人,虽然擅长苦中作乐,但是每一步都走得并不容易,只想把幸福留在当下、留在未来。
刘小麦问何在洲:“你又给他找什么课题老师了?”
何在洲已经完全不想管这个了,他冲刘小麦笑得荡漾:“小麦,他刚刚叫我大姐夫。”
而刘小麦完全没有反驳!
刘小麦:“……”大意了!
刘小麦谈对象了——这样的大新闻,让老刘家也忙活起来了。
刘老太寄过来大红的鸳鸯被套毯子枕巾,告诉他们,这都是她请过去的绣娘一针一线绣的,在大城市很难找。
刘二柱看了又摸:“红子,我怎么看着这跟商场卖的没有两样呢?”甚至质量更差一点。
张秀红歪了歪嘴:“你妈要吹,你就由着她吹吹罢。”反正他们又不亏。
刘老太又打电话过来说,她跟潘桃准备把家并起来了,婆媳两个一起养鸡生蛋,刘小麦以后需要红蛋她都准备好了。
刘小麦:“?”
这就开始了?
他们这边忙得喜气洋洋,哪知道有人动作更快。
“什么,福宝要结婚了?”刘二柱拿着喜帖,仔细地端详。
张秀红想起来都奇怪:“她结婚,怎么还请我们去,我们去了干什么哟。”
他们刘家人的身份多尴尬啊。
“可能就是意思意思吧。”刘小虎猜测,“我们不去也行,这是老高家客气。”
刘小豆眉眼冷淡:“说不定她只是发给我的,想让我看着她、跟顾与正结婚。”
“这有什么稀奇吗,搞得跟我们没看过人结婚一样。”刘小虎道,“我大姐马上就结婚了呢。”
稀奇的当然不是结婚这件事,而是结婚的人。
顾与正大概是特别稀罕的结婚对象。
小刘家收到喜帖归收到喜帖,但是他们没有一个人打算去的。
“奶也不去,奶都不知道福宝结婚。”有一天,刘小虎跟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惊奇地说道。
“很正常。”刘小麦道,“谁会告诉奶呢。”
刘小虎长吁短叹:“就是奇怪啊,小时候奶对福宝那么好,福宝也那么孝顺奶……”
刘小麦扯了下唇,没说话。
何在洲正在替刘小麦剥小橘子,一个接着一个,在书桌上摆了整整一排。
他漫不经心道:“以前是利益关系的双方,现在已经是陌路人了。”
刘小虎把眼镜取下来,用布小心地擦着镜片,半天抬头又问:“那三叔三婶呢,他们会不会去?”
话问出口,刘小虎心里已经清楚了,他们会去的。
只是他们是以何种身份去呢?去了之后,要置老高家的老两口于何地呢?
这是福宝的事情,不是他们的。
京市落下第一场雪的这天,何在洲晋升了,刘小麦一家和他一起去了大饭店吃饭庆祝。
吃到一半的时候,饭店师傅过来给他们上菜,兴奋地说道:“今天真热闹啊,对面聚福饭店有新人结婚办饭,办到一半——新娘子娘家人闹起来了,新娘子爷爷奶奶直接走了!”
理解饭店师傅的这种兴奋,毕竟面对面开着的饭店,那就是天然的竞争者。
刘二柱听的一愣一愣的:“大喜的日子,怎么还这样呢?有什么事不能忍忍。”
他家红子都容忍刘老太吹牛了。
“就是就是。”饭店师傅直把头点,“我看对面这个婚,是结不痛快了。”
“都当爷奶的人了,还闹这出,新娘子的爸妈看到了,怎么就不拉着点他们?”张秀红身临其境,恨不得自己上了。
“问题就出现在这里。”饭店师傅摇着头,“就是新娘子的爸妈和爷奶闹起来的,这里头有名堂的,不能瞎说,不能瞎说……”
一直没说话的刘小麦精神一震。
“爸妈,福宝结婚在哪个饭店办的?”
“……”张秀红和刘二柱都是一愣。
“聚福饭店。”刘小豆说,“我记得的,都带个福字,就是这个。”
轮到刘小虎结巴了:“那、那……”
刘小麦又问:“她是今天结婚吗?”
“……”
这怎么记得哦,他们对福宝的婚事太不上心了。
“应该就是她了。”何在洲凝着眉,“我过来的时候,看到了邮政局的车子。”
那是福宝舅舅带着同事过来喝喜酒了。
“这事闹的。”张秀红拍拍胸脯,“幸亏我们没去。”
刘二柱直附和:“我们最怕闹事的人,跟那些人没办法讲道理。”
其他人:“……”
信了信了。
这毕竟是别人的事,并没有影响到刘小麦一家的兴致。要过年了,年货要置办起来了,他们一家吃过饭就去附近的商场采购了。
何在洲作为准小刘家人,拎着篮子兢兢业业跟在刘小麦旁边。
刘小麦回头找了一下:“小豆呢?”
一眨眼的工夫,小豆不见了。好像多少年前他们去省城,人生第一次进商场,小豆不见了,那一次她不小心踩到了顾与正的鞋子,结下了一段孽缘。
此时此刻的角落里,顾与正与刘小豆僵硬地对视。
“你不应该拦着我的。”刘小豆叹了一口气,“今天是你结婚的日子,你还记得吗?”
“我……”顾与正张口结舌。
他不知道说什么,就死死地看着刘小麦,脸都憋红了,漂亮的脸蛋带着一种扭曲的美感,可惜刘小豆无动于衷。
“顾与正,你想追求我吗?”刘小豆突然问。
“小豆,我……”他好像要哭了。
“你别哭,你第一次见到我就哭,哭得我头疼。”刘小豆笑了一下,“你看,你连追求这两个字都说不出口,你拦着我又有什么意义。”
顾与正像是被当头棒喝一样,仓促地退了两步。
刘小豆摸了摸头发,平静地跟他擦身而过。
没走两步,她遇到了眼睛红红的福宝。福宝看了背对着她们的顾与正一眼,用力拉住刘小豆的手腕,把她拉到另一个角落。
“小豆……”福宝的声音都是颤抖的,“我跟顾与正结婚了,我跟顾与正结婚了!”
“我知道。”刘小豆道。
她从头到尾没有挣扎,任由福宝攥紧她手腕。
“那你还问他,你还问他!”豆大的泪珠从福宝眼眶滑落,“他要是说那两个字了,你要怎么办呢?那我怎么办呢?”
“福宝,你知道吗,我要出国进修了。”沉默片刻,刘小豆看着她的眼睛,“我早就提交了申请,上头也同意了,我年后就会出国。”
所以今天,无论顾与正给出什么答案,对于刘小豆而言,那都是一阵风,无关紧要。
福宝一怔。
刘小豆拂开她的手:“我大姐以前玩笑一样说过,你会过得很好,跟顾与正会生三胞胎。虽然不知道我大姐怎么晓得的,但是我大姐说的话总不会错。最起码,她这样说,你就要知道我们家对你没有恶意,也不觊觎你的东西。”
他们各有各的骄傲。
刘小豆整理了一下袖子,朝福宝点点头:“我走了,你自便。”
一墙之隔的那一边,刘小麦与何在洲对视了一眼,忪怔一下,然后相视而笑。
隔壁的福宝啜泣了两声,看着外头:“雪什么时候停啊,要是雪停了就好了。”
可是这一次,雪并没有如她所愿停下。
天地之间结了一层白。
刘小麦跟何在洲悄悄地溜了出来。
“带户口本了吗,何在洲同志?”刘小麦问。
“随时准备着。”何在洲慢悠悠地笑,“刘小麦同志意欲何为?”
“小豆年后都要出国了,我们趁着她还在家,把该办的事情办了吧。”刘小麦想开了。
何在洲傲娇起来了,抬了抬下巴,“比如什么事?”
刘小麦一下子跳到他后背上,揪住他耳朵:“比如给你一个姓刘的机会!”
何在洲眉眼舒展,大笑着抱紧了她。
冬雪簌簌,来不及掸,一不小心就落满了衣、染白了头。
这一路上他们始终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我!终!于!完!结!了!(猛虎落泪)
有全订的妹子帮忙给个评分呀,感谢!!
没有完结之前,在脑海中想了好多完结作话,真到了这一步,千言万语反而无从说起。
总之,感谢大家都支持和陪伴,感谢你们陪着我陪着小刘家走完这一程,大家都辛苦了。
完结了这一本,我感觉我收获可太多,要好好总结,然后带着心得开下一本,希望下一本也能得到你们的支持。
《在八零后妈文当女配》,是一个反后妈文的故事,女主林夏是一个比张秀红和刘老太加起来都疯癫的女同志,好这一口的来吧~
《擅宠》,是一个相爱相杀的双重生故事,男女主神经到一起去了,男主每天都在被打脸~
期待下一本的相逢!!
第一时间更新《在七零锦鲤文当炮灰》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