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总裁他有精神病35
方灼躺在地上,浑身都在疼,直愣愣的盯着头顶。
泥土紧实,完好无损,刚刚自己坠落下来的空洞消失了。
“这什么地方?”
他扶着腰从向地上站起来,又揉了几下摔疼的屁股,皱眉看向四周,目光一定。
这是一个人工挖掘的洞穴,面积很大,八个方向各摆放着一个坛子。
坛子的正前方,是一盏长明灯。
而中央位置,放着一口黑色,画着红色符咒的棺材。
棺材非常大,按照一个成年男人的体型计算,躺三个人绝对没问题。
方灼一手拿着小书包,一手扛起锄头走过去,挂在胸前的罗盘一会儿往东,一会儿往西,颤颤巍巍。
233提醒,“你小心,里面有东西。”
方灼停下,不敢再靠近,“什么东西?”
233,“你没听见声音?”
这么一说,好像洞穴里真有声音,呼呼呼的,像是轻微的风声,又像是粗重的呼吸。
而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都是从棺材的方向传来的。
方灼深吸一口气,握紧手里的东西,突然使劲儿朝右边一砸。
坛子啪的一声碎成了渣。
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倒是坛子的底部和普通的不太一样,而是呈蜂窝状的小孔。
破碎的瓷片上,有很多暗红色的,黏糊糊的东西。
方灼蹲下,光是闻到味道就很反胃。
“这什么东西?”
“好像是血肉腐烂成泥,留下的……”
方灼这才想起,聚阴阵是以复活人的血肉为引。
他起身,将剩下的七个坛子全砸碎了,和第一个一样,里面只有一些脏东西黏在坛子内壁上。
虽然心里害怕,最终还是将目光对准了那口棺材。
方灼掏了一沓符出来,绕着棺材贴了一圈,随后将天蓬尺咬在齿间,举起锄头用力挖下去。
砰的一声,棺材盖子裂成了两半。
那类似呼吸的声音更大了。
方灼迅速从包里取出红色渔网,抓住棺材盖沿,用力掀开,直接把网撒了过去——
空的。
还没回神,后颈突然被一股阴气攥住,将他推进了棺材,棺材盖自动合拢。
方灼借着夜视功能,睁大眼睛盯着棺材顶部,耳边死寂,没有任何声音。
就连之前诡异的呼吸声,也跟着消失了。
他用力推了推棺材盖子,推不开,“阿三哥,外面情况怎么样?”
233说,“有东西。”
方灼,“……”
有个屁的东西,白三也能算个东西?
“能想办法帮我打开吗?”方灼又徒劳推了几下,两手一垂,放弃了。
突然一个哆嗦,感觉脚下一凉,下意识往脚尖看去,卧槽,吓的他差点呲出来。
有个人形的东西,正沿着他的腿,一点一点往上爬。
对方抬起头,没有眼白,嘴角几乎咧到耳根,他说,“这个地方是专门为你准备的。”
那声音像是粗粝的砂纸在墙上摩擦,听得人难受。
方灼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伸手想把渔网拽下来,手腕又被阴气缠住。
白三像是故意要看他恐惧的表情,爬动的速度缓慢,身形随着动作渐渐溃散,化成刺骨的阴气,将整个棺材笼罩。
渔网上的阳气太过纯正霸道,他谨慎的没有沾到,并且刻意的,将自己放低。
方灼难受的皱起眉头,四周的阴气化为了实质,像是流动的水,强势又恶意的往的他的耳朵和鼻孔里钻。
白三阴森又难听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万鬼之中,戾气最重的是水鬼。”
“因为他们在死前经历了足够多的痛苦,窒息,绝望,不甘……这一切都会增加他们的怨恨,怨恨越多,戾气越重,于我越有益。”
方灼无言以对,想不通这位鬼大爷为什么要说这些,以为会显得自己很别致吗?
“阿三哥,能把渔网拉下来么?”
“渔网上有主角的血,你就不怕他为了规避伤害,直接附到你身上?”
“不怕。”方灼信心满满,“你不是给我绑了安全绳么。”
他语气轻松,内心很沉重,上次那只女鬼想要上他身的时候,那种灵魂被撕裂的痛楚,至今记忆犹新。
233叹了口气,“你做好思想准备。”
方灼轻轻“嗯”了一声,闭上眼睛。
钻进身体里的阴气越来越多,呼吸也变得困难,他清晰的感觉到,有一团阴气堵在他的嗓子眼。
这傻逼想憋死他,操。
方灼刚刚淡定下来,又开始大声叫唤,“你快点!”
被棺材板压住饿渔网,被系统猛的往下一拉,灼烧的臭味顷刻间散开。
白三气得发疯,方灼明显感觉,渗入身体的阴气越来越多,血肉,骨头,甚至就连意识都开始模糊。
233焦急喊道,“你别睡,把眼睛睁开。”
方灼找回点清明,结果发现身体不受控制,一只手正用力将渔网撑开。
大概身体里的阴煞之气太重的缘故,虽然感觉不到疼,却能清晰的看见皮肉被烧伤的黑烟。
照这么下去,哪怕任务完成,这具身体也要烧成残废。
方灼努力找回另一半是身体的控制权,用力抓住渔网裹到身上。
白三在脑子里疯狂叫喊,身体上被灼烧的疼痛正在加剧。
他咬牙忍住,“阿三哥你看到天蓬尺了么?”
233说,“你刚刚掉进来的时候,落到外面了。”
方灼,“帮我捡进来。”
他现在只有一半身体的控制权,想要推开棺材板,翻出去,根本不可能。
很快,盖得严丝合缝的棺材板被掀开。
看见外面的烛光,白三拼命想往外钻,方灼为了拦住身体行动,死死扣住棺材。
砰地一声,棺材板被合上。
方灼攥紧天蓬尺,直接往自己胸口怼,很快皮肤上就多出了一个洞。
那半边身体里住着白三,他感觉不到疼,用力的时候丝毫没有手软。
白三疼得不行,只能暂时脱离这具躯壳。
方灼的动作很快,钻出渔网,将白三困在里面,然后不断的将网收紧。
白三疼的没办法显形,一团阴气越缩越小,最后只有球那么大。
方灼从衣服上撕下一绺,把渔网的口子扎住,一脚把白三踢了出去。
233,“你没事吧?”
方灼仰躺到地上,眼睛里攒着泪花,怎么可能没事,他都要疼死了。
胸口疼,手也疼,头也晕晕的。
233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小声说,“那你先休息吧,你老公应该很快就……”
就字后半截音调突然拐了一下,“世界能量波动异常!”
方灼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发现眼前的一切都变了,每一寸土,每一块石头,就连之前被他敲碎的瓷片……
这洞穴里所有的一切,都从顶部开始化为细小的碎片,然后消失。
他慌乱的看向自己的双手,指尖变成了半透明。
“这他妈怎么回事!”方灼死死将手攥成拳头,好像这样就能抑制什么。
233,“你快想办法上去,主角发飙了。”
“问题是我怎么上去……”方灼急得满头大汗,“这洞穴应该是布置了障眼法,我根本看不见出口。”
233着急道,“手机,用手机给他打个电话。”
方灼这才想起来,结果摸出来一看,没信号。
现在不只是手,就连胳膊也变成了半透明,他预感,很快自己也会想像周围那些事物一样,变成细小的碎片,消失不见。
他焦急的目光一顿,停在手腕上的红线上。
红线没有绷紧,说明自己所在的地下深度不会太深,用力拽几下,不知道上面能不能有感觉。
方灼把拖到地上绳子捡起来,在手上缠了又缠,用力往下拉。
大概是泥土紧实,阻力太大,硬是没拉动。
他干脆在地上转了几圈,让红线缠到身上,直挺挺的往地上一躺。
哎嘿,动了。
那一瞬间,分解停止。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还以为是在拍科幻片呢。
太不科学了,刚刚分解消失的东西,正在一起点点的复原,包括被渔网烧得快魂飞魄散的白三。
方灼看向自己的手,正常了。
他长吁口气,坐到了地上,背上全是冷汗。
太他妈刺激了。
蒋陆岩似乎想要确定他是否安好,腰上被猛地一拽,方灼没站稳,差点摔个狗吃-屎。
他狼狈的站稳,拉着红绳拽了拽,上面立刻有了回应。
方灼嘿嘿笑了起来,“地下情。”
233,“……”
方灼走到白三面前,啪啪啪贴了几张符。
大佬的血是真霸道,就这么一会儿工夫,白三已经只有往网球大小了。
方灼把网又收紧了些,逼问,“出口在哪儿?”
白三的声音比之前还能听,“没有。”
爱说不说,方灼踹了他一脚,起身绕着洞穴走了一圈,还是没发现破绽,干脆盘腿坐到地上。
折腾什么,反正大佬会下来救他。
这念头还没落下,头顶突然震动,甚至隐隐能听见爆-炸声,方灼意识到什么,连忙站到边上。
没多久,洞穴顶部垮塌,大块大块的泥土落得到处都是。
方灼意识到什么,低头看向自己伤得不成样的手,“阿三哥,你还欠我个奖励记得么,现在还呗。”
就他现在这幅样子,大佬看见得发疯。
说不定世界又要崩一次。
233有点犹豫,“你确定?其实你可以留着,下个世界也可以用的。”
方灼说,“不用,就现在。”
233说,“忍住。”
被伤到皮肉,以肉眼的可见的速度长合,回复如新,就是有点疼。
一截绳子从上面延伸下来,然后下来一双大长腿。
蒋陆岩浑身都是泥土,手上也血糊糊的,指甲都掉了两块。
方灼心疼坏了,埋头冲过去用力抱住,蒋陆岩没动,浑身僵硬,眼神有些不对劲。
过了好半晌,男人才抬手回抱。
地面上一片狼藉,到处都是黑血,有几个穿着黑色的衣服的人,正在清理尸鬼的肢体。
蒋陆岩护着方灼按照原路返回,坐上面包车。
耗子安静的当着隐形司机,大气都不敢喘。
老大上车的时候,明明说事情解决了,应该高兴才对,可不知道为什么,蒋总的脸色一直很差。
他偷偷瞥了眼后视镜,恰好对对上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脖子一缩,假装自己不存在。
蒋陆岩死死握住青年的手,一会儿蹙眉望着窗外出神,一会儿又突然转过头,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好像生怕他不见似的。
方灼抿了抿嘴,这样子,不单单只是被吓的,应该还有其他他不知道的事。
“233,主角到底是谁?”
“主角就是主角呗。”
方灼气笑了,“你当我傻逼呢?”
233声音有点含糊,“真的,不骗你。”
“你就是在骗我。”方灼声音冷硬,有点压迫,“之前是怎么回事?”
233说不知道。
“不知道?”方灼笑了笑,“他跟我不一样,他不是普通的任务者。”
“你之前也说过,世界要崩了了,普通的任务者没有这个能力。”
系统被他说的哑口无言,想把一切说出来,却不能。
他也是有限制和禁制的,不遵守系统守则,会被主系统丢进垃圾箱里销毁。
方灼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回答,嗤笑一声,“不能说还是不敢说。”
233委屈吧啦的,“都有。”
方灼点头,“那我不问了,反正迟早也会知道。”
系统松了口气,态度殷切,“我给你报下数据吧。”
【感情线:四颗半星】
【剧情线1:四颗星】
【剧情线0:五颗星】
自己的剧情线走完了,方灼并没有多高兴,随着事情深入,他发现前面的坑越来越多。
系统是谁,主角是谁,还有,他自己又是谁。
一个接一个坑,等着他去探究,去填满。
方灼看了眼男人的侧脸,伸手碰了碰,“你怎么啦。”
蒋陆岩眉头微蹙,嘴唇翕动,欲言又止。
方灼眨了眨眼,“吓傻了吗?”
蒋陆岩是真的吓傻了,人消失的那一刻,心跳都快停了,情绪完全不受控制。
脑子里叫嚣着,找到他,找到他,哪怕把这个世界毁了,也要把人找出来。
活着也好,死了也罢,哪怕是只剩下一块肉,一根骨头,也必须找到。
脑子里涌现出许多画面,每一帧都很熟悉,又稍纵即逝。
但他可以确定,再此之前,他已经认识这个人很久。
久到对方已经被时光刻画在心上,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情绪就会被牵动,变得不像自己。
“我没事。”蒋陆岩声音沙哑,盯着请青年眼睛,用力我祝他的手。
方灼被他盯得头皮发,觉得这人肯定是被吓得神经错乱了,等回去得找个心理医生看看。
摇摇晃晃的面包车突然停下,耗子不敢吭声,假意咳嗽。
方灼挣动几下没把手挣出来,倾身靠近,在男人脸上亲了一口,“我们到家啦。”
蒋陆岩回过神,顺势把人拉下车,扭头就往楼上走。
合租屋里依旧很热闹,几个人正凑在一起打麻将。
蒋陆岩把人拽进屋,扒掉两人的的衣服,一起站到喷头下。
喷头的水哗啦啦的流下来,那双不属于自己的手,正在他胸口摸来摸去。
不带任何情-欲,就是单纯地洗澡。
这要是放在之前,大佬那只鸟早就精神起来了。
但现在没有,它安静地窝在草堆里。
方灼的小心脏突突直跳,“阿三哥你在吗?”
233声音嗡嗡的,“在呢。”
它眼前挡了一片马赛克,说话有点不方便,“有事吗?”
“有,很严重。”方灼声音严肃,“我老公好像坏了。”
系统紧张,“怎么回事?”
方灼委屈,“他不跟我搞搞事情。”
233瞬间失去了说话的欲-望。
这种心情系统的确很难懂,方灼理解,他瞄了眼垂眸帮自己洗澡的男人,心里纳闷。
那小心翼翼,仔仔细细的样子,就像在欣赏什么稀罕宝贝。
他挑眉,突然伸手往下一捞。
沉甸甸的,依旧安静的窝再鸟巢了不愿意探头。
“蒋陆岩,你怎么啦?”方灼有点不高兴,到底是不是真爱啊,我都这么主动了,你还软得下去。
蒋陆岩把他的手拨开,低头含着青年的耳朵,用牙齿磨了几下。
“别找死。”
方灼打了个哆嗦,扯下浴巾往身上一裹,溜得比兔子还快。
大佬真厉害,说硬就能硬。
他躺到窄窄的小床上,望着墙皮都掉了的天花板出神,浴室里出来哗啦啦的水声,其中夹杂暧昧有性感的闷哼和粗喘。
方灼抱着被子滚了一圈,有点脸红。
等人一出来,他又滚回去,把脸埋在男人的滚烫的后背上,“我其实不累……”
蒋陆岩扭身,摸了摸他的头发,声音低沉又危险。
抓住青年的手往身上一放,“别找死。”
方灼感觉浴巾下东西跳了一下,被烫了似的将手缩回去,好怕怕啊,原来金箍棒不是传说。
他裹着被子,贴墙躺着,摸出手机给老爷子发了短信,说事情解决了,让他放心。
短信发出去不到一分钟,老爷子的短信来了。
就一个单音字,表示知道了。
方灼盯着那个字看了很久,问系统,“老爷子没睡呢?”
233说,“没有,一直等你消息。”
方灼幻想了下老爷子捏着手指,虚着眼睛,在手机上戳来戳去的情景,忍不住笑了下,有点萌。
蒋陆岩躺上床,把人抱过来,让他趴在自己胸口。
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撩着青年的头发,没多久,贴着胸口呼吸变得平缓。
他伸手关掉灯,眼睛却用力睁着,像在看什么东西,又像是在跟谁较劲。
相反,方灼睡得很沉。
系统虽然帮忙修复了外伤,身体被阴邪入侵的后遗症却没有消失。
一整个晚上,他都晕晕乎乎的,感觉身体在飘,还总是发冷。
潜意识下,伸手用力抱住身边的热源。
刚刚睡着的男人,突然就惊醒了。
蒋陆岩做了噩梦,此事额头全是冷汗,反手将压在身上的人勒紧。
心脏扑通扑通,装满了害怕和不安。
一秒钟前还清晰的梦境,一秒后忘得已经差不多了,唯一有印象的是,和怀里的人有关。
蒋陆岩拱起后背,用额头抵着青年的胸口,维持了几秒,又把耳朵贴了上去。
里面的心跳声强健有力,节奏平稳,证明这个人是活的。
他抬起下巴,在白皙的皮肤上亲了亲,亲着亲着,安静的豆子站起来了。
心里压抑的情绪,像是突然找到了依附,蒋陆岩张嘴含住,手指开始动作。
方灼还在睡梦的海洋中遨游呢,突然一道巨浪拍来,差点把他的船给打翻了。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不得了,控海的海神被吵醒啦。
海神二话不说,强横的带着他在海洋中遨游,还送了一只象拔蚌给他。
这只象拔蚌的长短大小方灼都是非常熟悉,搞笑的是,他竟然被像象拔蚌给啄了。
长这么大,活了这么多个世界,第一次知道象拔蚌会啄人。
开始的时候,啄得不疼不痒,后来就不行了,象拔蚌发疯了,差点没把人啄死。
方灼本来就精力不济,很快就被象拔蚌打败,昏睡了过去。
蒋陆岩带着他游出海面,下床去卫生间拧了毛巾,给青年擦拭。
擦着擦着就停下手,盯着那张脸发呆。
从头到尾,他对陈酒的感情都很突然,却并不违和,好像这个人本来就应该住在他心里。
他俯身靠近,盯着那双紧闭的眼睛看了很久,“陈酒,你到底是谁呢。”
闭着眼睛的青年,也不知道梦见了什么,突然轻笑一声。
蒋陆岩盯着那双弧度玩玩的嘴唇,受到蛊惑,亲了上去。
这个动作就像是一个开关,头突然刺痛了起来。
他揉了揉太阳穴,眉头越皱越紧。
第二天方灼醒来时,旁边位置已经空了。
他瞬间清醒,掀开被子跑出去。
客厅里,每个人都正襟危坐,活像是被教导主任训斥过的中学生。
几人面前的桌上,摆放豆浆油条,茶叶蛋,还有热腾腾的大肉包,只是谁也不敢动。
只有位于首座上的男人,正慢条斯理的撕着油条,扔进豆浆里。
蒋陆岩扫了一眼方灼,拉开就近的凳子,“过来,先把早饭吃了。”
说话的口吻有些不对劲,更强势,更冷厉,难怪那几个室友老实得像鹌鹑。
方灼走过去坐下,安安静静的吃完,就被男人拉着离开了合租屋。
蒋陆岩把人送回无名观,自己骑车小电驴去了公司。
my的会议室内,除了首座,其余位置已经坐满了人。
蒋老二抬手看表,冷笑,“蒋陆岩好大的派头,这么重要的事情,也敢缺席。”
宋副总抱歉一笑,“刚刚已经打过电话,蒋总的电瓶车在路上突然坏了,现在正在路边打车,马上就到。”
蒋老二那天是被蒋陆岩的司机接送回去的,事后也没有收到任何问责,他很难不联想到,这是对方是在向他示好。
如今听到蒋陆岩落魄得连车都卖了,他心里就更爽了,就连之前面包车没把人撞死的事,也觉得反而是好事。
留着蒋陆岩像狗一样摇尾乞怜,总比让他痛快的死,更让人过瘾。
蒋老二勉为其难道,“我再等一刻钟,一刻钟若人还是不到,并购免谈。”
他对这间公司势在必得,除去能赚钱这一点,折辱蒋陆岩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一个私生子,受了那老不死的多年的宠爱,已经够了。
就在这时,门口响起了咚咚的敲门声。
守在门口的秘书小姐连忙拉开门,微微躬身,将人请进办公室。
蒋陆岩额头浸着密汗,身上衬衣也皱巴巴,好在有一张脸撑着,才没被人误认为是流浪汉。
蒋老二两手落在扶手上,眼睛里满是轻蔑,已经开始脑补,要怎么折磨侮辱,再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人弄死,为他妻儿报仇。
并购谈判的会议只持续了半个多小时。
离开时,蒋老二得意洋洋,派人去把蒋陆岩的办公室给砸了。
蒋陆岩安静靠在走廊上,平静地看着好好的办公室化为狼藉。
下属们谁都不敢说话,暗地里却猜测,大老板是估计是气疯了。
第二天,my正式被并入蒋氏,全城登报。
蒋老二恨不得所有人,一起庆祝蒋陆岩的失败,还特意然让人送了几十分份报纸到无名观。
方灼看了气得吐血,一股脑全扔进灶里,烧了。
他忧心忡忡,“大佬这剧情线什么情况,怎么还没走上人生巅峰啊。”
233,“快了。”
系统说快是真的快,第三天下午的时候,蒋氏突然被曝光了税务问题。
紧跟着,蒋氏建工偷工减料,以次冲好的事情也着被曝光出来。
蒋老二忙得焦头烂额,蒋氏旗下好几家公司都受到牵连,十几个高层都被带去调查。
蒋氏的内部问题不是一天两天了,若是分开被发现,蒋老二还能找人周旋,这一下子全被曝光,他顿时乱了阵脚,公司的股票第二天直接跌了百分之十三。
第三天更夸张,早在上午的时候,就已经跌了百分之十五,越来越多的股民抛售,k线图一路走低,到下午的时候,已经低得令人无法直视。
奇怪的是,第四天一早,有人突然开始大量买入蒋氏股份。
蒋老二派人一查,是国外的一家金融公司。
这家公司几年前建立的,起初只是做些小投资,这一两年开始参与大的项目,应该赚了不少钱,饶是这样,也不可能一口吞下那么多股票。
短短两天,百分之九十多的散股已经全部被那家金融公司吃了下去,总数竟然占据了全部股份的百分之七十多,一跃成为了蒋氏的大股东。
蒋老二顾不上这些,公司里那些违法犯罪的事情,多少都跟他有关联。
这个时候不跑,难道等着吃牢饭吗。
当天晚上,就带着最爱的一个小情人,准备走水路逃跑。
哪知道走道半路,小情人突然不走了,说接到一个小姐妹的消息,码头上都是警察。
蒋老二深信不疑,“那我们往哪儿走?”
小情人说,“先找个隐蔽的地方,藏一下再说。”
蒋老二现在六神无主,完全是被人牵着鼻子走,傻不愣登的,走进了警方的包围圈。
他这才知道,自己被那臭娘们耍了。
是蒋陆岩,一定是!
蒋老二落网的第二天,蒋氏召开了股东大会。
买入大量散股的神秘买主,凭借最大股东的身份,和老夫人的支持,坐上了董事长的位置。
方灼坐在董事长办公室,拨弄着相框里,自己被偷拍的照片。
他眼里星星点点,全是对大佬崇拜和骄傲。
砸锅卖铁搞了一通,原来是为了吞蒋氏的股票,卧薪尝胆,能屈能伸,一看就是能干大事的。
刚刚他都从直播里看见了,蒋陆岩走入会议室的时候,整个会议室的人全成了傻逼。
方灼对着自己的照片啵了一下,“阿三哥,大佬的剧情线应该满了吧?”
如果这都不算人生赢家,那什么才算?
233说,“我查看一下。”
方灼等啊等,等了五分钟,系统死了一样,没吱声。
“233,你干嘛呢,卡机了吗?”
“没……”系统声音古怪,把数据发到光屏上。
方灼坐在转椅上,潇洒的转了一圈,突然错愕,“什么玩意儿??”
蒋陆岩的感情线已经满了,出问题的是剧情线。
剧情线的前四颗星星亮得非常彻底,第五颗星星亮地很扯淡。
五角星最上面的那个角,尖儿上没亮。
“这什么操作?”方灼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那小尖儿还是没亮。
233说,“我去查一下,是不是上游系统故障。”
方灼心情非常复杂,但愿不是系统故障,而是真的没亮,这样他就不用走了。
累死累活这么久,总要跟了老公没羞没臊的过几天好日再说拜拜吧。
一分,两分,三分……一个小时后,蒋陆岩回来了,系统杳无音信。
系统再出现,已经是晚上。
“我试了很多办法,都联系不上上游系统。”那声音颤抖,茫然,听着有点可怜。
方灼安慰他,“说不定上游系统刷游戏去了呢。”
有这个可能,233说,“那我晚点再联系。”
蒋陆岩执掌大权以后,就把开发城郊的案子给撤了,老爷子高兴得不行,终于不用被迫搬家了。
第二年的春天,老夫人在大佬的无数遍开导劝说下,勉强认了方灼这个曾孙媳妇。
虽然没有好脸色,但背地里要是听见有人说方灼的不是,她分分钟钟把人骂得狗血淋头。
这个世界,方灼和蒋陆岩第一次白头到老。
直到方灼闭眼的那一刻,大佬的剧情线才彻底被点亮。
“这他妈也太巧了吧。”
方灼焦躁的在中转站里走来走去,怎么想都觉得有问题。
那一个小尖儿,好几十年不亮,偏偏他彻底咽气的前一秒,亮了。
最奇怪的是系统,两万个日日夜夜,雷打不动的,每天都要联系上游系统无数次,没有一次成功。
这感觉很糟糕,让他和系统都有种,被遗弃孤岛的感觉。
方灼抱着鸡崽狂撸几把,问系统,“还是没联系上吗?”
系统说没有。
它默了默,说,“先继续任务吧。”
他们在小世界的几十年,对于上游系统存在的现实世界而言,也不过是开个小差的功夫。
兴许是通讯故障,那头没有修好,亦或者是上游系统干别的去了,没有听见它的呼叫。
方灼挺乖,“出发吧。”
系统“嗯”了一声,把他的感情拿走,随后传送进入下一个世界。
——
“屋子里怎么一点声都没有,不会出事了吧。”
“雷劫虽然霸道,但师弟根基深厚,应该伤不了元气。”
“那可未必,九天玄雷,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我得赶紧去找点丹药来。”
这话音一落,门外果然响起了急促的奔跑声。
门内的榻上,年轻男人捂着胸口坐起来,看见对面铜镜里的人,楞了一下。
那人蓬头垢面,衣衫褴褛,低头闻一闻,身上还散发着怪异的臭味。
方灼嫌弃的皱眉,这第一人美人有水分吧,说是街边的小叫花还差不多。
他撑着膝盖想起身,站不起来,浑身的的筋骨针扎一样,最疼的是心脏,只是轻轻的喘口气都疼得他冷汗直冒。
完了,美不美先不说,至少是个病秧子。
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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