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纸人给苏再再新注册的微博号,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变从粉丝0,一路攀升到两千多。

仅仅因为这位“子昂小少爷”一个微博艾特而已。

不过等苏再再看到对方逼近千万的粉丝量,以及金灿灿的大V标志,便觉得没什么了。

而关注她的那些人也确实是因为好奇,顺着“子昂小少爷”摸过来的。

【什么鬼?小少爷这是唱哪一出?】

【不是吧不是吧,小少爷也开始学起某些人,爱好小网红了吗?所以这是哪个网红的小号?好奇。】

【说好的抽奖呢?不会就给她一个人了吧?这……子昂陛下,您可要雨露均沾啊2333】

【爆照!爆照!爆照!】

【我酸了。】

评论区乌烟瘴气,有好奇的,也有跑来凑热闹吃瓜的,还有思想龌龊嘴巴不干净的。

总之说什么的都有。

苏再再随意滑了几下便直接关掉不管,倒是看着那个大红包摸着下巴沉吟。

这……不是她不听话,而是对方给得太多了点啊……

后山的万恶厉鬼窟……开销可不小呢。

苏再再摇头叹气,“迫于生计”只好点了接收,立刻收到钱到账的讯息。

“我就小小的违背一点点,应该没问题的。哦?”苏再再领取红包后,扭头看向小纸人,并比了个“一点点点”的手势。

小纸人?

小纸人坐在她的肩膀上,微微偏头一脸无辜。

它怎么知道。

毕竟它只是个有灵识的小纸人而已。

反正到时候面壁思过的也不是它。

小纸人坐在那儿摇晃小脚脚,可可爱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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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家。

年约十一、二岁的小少年坐在钢琴凳上,心不在焉的弹着钢琴。

弹两下便看一眼他的手机,几次之后钢琴老师忍不住又柔声开口,“小少爷,这里你又弹错了。”

钟子昂立刻十指重重往钢琴上一按,顿时杂音混乱,不仅吓了钢琴老师一跳,也让老管家急忙赶了过来。

才快步走到门口,钟子昂已扭头瞪向新来的钢琴老师,冲她吼,“滚!不弹了!”

老师被吓了一跳,有些无措的站起身来,满脸通红看向门口的老管家,似在求助。

但钟子昂根本不在乎谁来了,他是钟家唯一的独苗苗,从小娇惯霸道惯了,发个脾气算什么?

他见家庭教师看向门口,扭头也看见老管家后立刻指着年轻的钢琴老师说,“管家,给她钱让她滚!”

说完根本不等老管家回答,“呼!”的一声站起身,抓了手机便跑出琴房,往楼上跑去。

等钟子昂走后钢琴老师才看向老管家,委屈的小声喊了句“管家先生,这……”

老管家看向钢琴老师,冲对方微微欠身后礼貌开口,“真是抱歉郭老师,我会按一个月的工资结给你的,你慢走。”

钢琴老师听了也没说什么,立刻点点头往外走。

有钱人家的少爷就是难伺候,这也太熊孩子了。

算了,反正她只教了三天,却拿了一个月的薪水,也挺划算。

年轻的老师忍不住在心里偷偷嘀咕。

等人走后,老管家才收回视线。让下人准备了一些吃的往楼上走,到了钟子昂卧室门口后轻轻敲了敲,隔着门问,“小少爷,我给您送了些你爱吃的。”

顿了顿不见里面回答,又敲了敲,“小少爷?”

话音未落,什么东西“嘭!”的一声砸到门上,“别烦我!”

老管家听了,冲身边的下人无声的招招手,便一起轻手轻脚的离开了。

钟子昂趴在床上,脸埋在枕头里,明明很困却又不敢睡。

他已经十几天都没好好睡过了,偏偏身边没人相信他说的话,让钟子昂更是又委屈又生气。

原本就骄纵的性格,这段时间更是变本加厉。

可惜他的暴躁,在大人眼里却只是青春期孩子的叛逆罢了。

一想到这儿钟子昂便又气得捶了几下枕头。

就在这时,他一直捏在手上的手机传来震动。钟子昂以为是无关紧要的讯息,但才瞄了一眼便一下子坐了起来。急忙回复。

【在在在!大佬姐姐您终于回复我了!】钟子昂双手捧着手机,心跳得厉害。

他这半月都被不知名的恐惧给吓得睡不着觉,昨天无意中看见“纸纸子”的留言时也并未当真,直到晚上怕得厉害,死马当活马医,竟真的安心过了一夜,这才知道是遇见能人了。

钟子昂捧着手机等得心焦,过了一会儿才看见对方又发过来消息,【不客气老板。来,说说您的情况。纸纸子为您服务。】

苏再再拿着手机,自称“纸纸子”的时候特认真,脸上完全没有昨天见小纸人取这名时的无情吐槽。

没办法。赚钱不易,再再叹气。

同一时间。

帝都。吴家书房。

放在一旁茶几上的熏香炉隐有暗香飘散,很是沁人心脾。

这时要是有懂香的行家闻到,一定会立刻分辨出这是上好的沉香。

提脑安神,很是珍贵。

书房很静,静到只有缓缓研磨的声音。

吴沈文站在书桌后,他的面前摆放着细心裁好的黄符纸。

朱墨研好后,吴沈文手持毛笔悬于黄符纸上,凝神静气,心无杂念后方才落笔。

勾捺从容,转折间自含门道。

虽看似轻松,但当吴沈文画到最后时,持笔的手却开始不稳,鬓角也隐有细汗浸出。

勉强画完最后一笔收势后,吴沈文手微抖的放下毛笔。顾不上气未喘匀,便小心翼翼的拿起自己才画的符箓细细观视。

一抹暗光在朱色笔墨间一闪而过后,吴沈文才满意的点点头。将其小心翼翼的收到一木盒,再放入暗柜。

暗柜里从上到下一共七层,每一层都放了不少木盒,从第二层到最下面一层的木盒,样式、材质均无区别。只有最上层的盒子,是用玉雕成的。

温润晶莹,是被人养得上好的玉。

但吴沈文却清楚,这玉盒被养得那么好和人一点关系都没,而是因为被放在里面的符箓。经年累月,便养出了这样的好玉。

吴沈文将木盒放好,抬眼看了看那玉盒,小心翼翼的打开盒子查看静静躺在里面的符箓。

那张符纸要是仔细看,便会发现上面有不少抚不平的褶皱,好似曾经被人粗鲁的团成一团一样。

即便之后又被小心展开,细细抚平,上面依旧有去不掉的痕迹。

这张符箓是十年前,吴家好不容易才从山中道长手里买到的。就这么一张便花了十万块。这个价格对普通人来说,也许就是用十万块买了一张破纸。

但只有玄学中人才清楚,这张符箓有多么珍贵。

别说十万了,即便山中道长开价一百万,相信都有无数人争抢着要买。

甚至还会觉得这个价格太便宜,主动欠下山中道长一个人情。

只可惜这位山中道长实在性情,十年过去了,前后也只卖出过几张符箓而已。而且还不是价高者得,竟是随心情转发抽奖!

对,没错。得抽中了才有资格付钱。

所以别看吴沈文今年都快五十了,却有超十年的网龄。经常去山中道长的微博下打卡、签到。就希望能混个脸熟,这样说不定下次有符箓时,能稍微偏一点吴家。

当然有同样想法的还有其他玄学分支,只可惜至今为止微博名为“山中无历日”的山中道长,也不见他对谁有另眼相看。

但这一点不影响大家十年如一日的在道长的微博下撒花、打卡、求关注。

吴沈文想到这儿,又一本满足的摸了摸玉盒,这才将暗柜重新锁好。转身从书房出来。

——说起来他今天还没去山中道长的超话签到呢。

刚下楼,吴沈文便见他的儿子吴昊快步上楼,向来沉稳的他这时显得有些毛躁。

在看见吴沈文后立刻停下脚步,急忙开口,“爸!”

“出什么事了这么慌张。”吴沈文问。

“是小叔。”吴昊顿了顿,按下激动后又开口,“是小叔打电话回来了。”

“什么?!”

这下连吴沈文也激动了,离家出走十几年的小弟,竟然终于肯和家里联系了吗?!

吴沈文也顾不上什么沉稳不沉稳了,三步并两步的下了楼,直接就奔向客厅电话,而吴老管家早就站在那儿,一脸激动的双手握着话筒,和电话那头的人不停絮叨了。

见吴沈文来了后立刻对话筒那边说,“小少爷,大少爷来了。”

立刻将话筒递给吴沈文。

吴沈文心情激荡,捏着话筒深吸了口气后,这才凑近耳边,声音微沉的说,“臭小子,还不快滚回来。”

他话说得凶,但语气里却有些哽咽。

听得另一头的吴六六也觉喉头微哽,顿了顿后才又笑着开口说,“没问题,不过大哥你得先替我办件事。”

“说。”别说一件了,就算吴六六说十件吴沈文都会答应。

他原以为是什么难事,但等听完吴六六的话后,脸上神情有些迷茫。

甚至带了点儿……“就这?!”的意味。让吴昊和老管家在一旁看了,很是好奇吴六六提出了什么奇怪的要求。

“行,我现在就让小昊亲自办。”吴沈文顿了顿又说,“至于你,赶紧滚回来!”

“知道了大哥。”吴六六鼻头微红的笑,讪讪的摸摸鼻子。

等对方又絮叨了自己半天后,这才在依依不舍中挂断电话。

小摊老板在一旁算账,这时才抬头看向吴六六,见他还盯着电话。转身就拿了一包烟拍在吴六六面前,等他抬头后才抬抬下巴说,“呐,你这要走了,没什么送的。就请你抽包烟吧。”

顿了顿又重新低下头,叼着烟眯着眼继续按计算器,一面闲聊,“老吴你也四十出头的人了,是该回去咯~”

“是啊,是该回去了。”吴六六笑,拆了香烟,叼了一根在嘴里,依靠在柜台上看着街外,不知在眯眼想些什么。

另一边,挂掉电话的吴沈文将吴六六的条件一说,便见儿子和管家脸上也出现了“就这?!”的神情,心情瞬间平衡。

又是平时正经的模样,冲儿子瞪了一眼说,“还不快去办?”

吴昊这才回神,点头正要转身离开,却又被吴沈文叫住。重新看回来。

“爸?”

“你亲自去C市给你小叔的小友送通知书。”吴沈文说。

“明白。”吴昊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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