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盛把那句话看了两遍,几乎都能脑补出邵湛的声音来。

极冷淡的嗓音,话语间用词又全然不是那么回事。

奖励。

“奖励”这个词在脑海里仅仅只转了一圈,许盛整个人体温便控制不住地往上升。

他想起黑暗中那个失控的吻。

侯俊没有注意到学神和校霸两个人私下用手机联系上了,他用笔挠挠头,还在纠结手上的题:“老周今天布置的这道思考题未免也太变态了吧?”

许盛抬眼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人,少年穿了件藏蓝色的上衣,衣料单薄,冷色调,黑色碎发垂下去、略微遮住眼睛,注意到许盛的视线之后,他冷着脸用笔尾在纸上点了两下,示意他:赶紧写。

行吧。

三套试卷而已。

一瞬间感觉这些题也不是那么难了。

甚至觉得自己有了拳打高考状元,脚踢年级第一的勇气。

许盛低下头,手机被许盛压在作业簿底下,他偷偷地在聊天框内回复: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别人是临时抱佛脚,我算不算是临时抱学神。

回复完,他打起精神,把那个禁忌般的“奖励”从脑海里赶出去,然后去看纸上的题。

邵湛这些题不是随便出的,都是针对性训练,只要吃透一道,再去做同类型题基本就没有问题,这些题目加上几套试卷,赶在考前全吃透的话,这回期中考试问题真不大。

许盛写了两题,发现这几题知识点他居然都知道。

他一开始的确是被邵湛哄着才刷起题,但是写完几道,不由自主地就想继续往后刷——

许盛初中那会儿,各科老师写的评语无一例外都是:这孩子不笨,就是心思不在学习上。

他对学习没有兴趣,没兴趣学什么都学不成。

初中老师不止一次叫他过去谈话:“你说说你,别的同学成绩差那都是偏科偏出来的,你倒是均衡……哪一科都差,哪一科都公平对待!”

之后从康姨那里听说了立阳二中这个学校,并了解到这所学校平均一周有两天都在画画。

许盛才开始没日没夜学习。

能超常发挥考上临江六中有一定运气成分,但也说明许盛没有差到那种扶不起的程度。

“湛哥你上次教我的秒杀答题法真的好用,”寝室里,侯俊他们排排坐在对面空着的床铺上边写题边感慨,“我以前总是不知道怎么用……”

谭凯摇摇头,低头看邵湛给他圈的重点:“谢湛哥救命之恩,我妈说我这次考不进前十,我回家就得挨揍。”

他们边凑在边复习边唠起嗑。

袁自强:“谁不是呢,我妈不知道怎么搞到了我游戏账号,我给你们听听她给我发的语音。”

袁自强说着掏出手机,在手机上摆弄两下,然后袁妈妈的声音外放出来,听背景音是在打麻将:“儿子,期中考给妈好好考

知不知道,你邻居阿姨的儿子月考考了年级第二,你自己反省反省,你比别人差吗?好吧你确实比别的孩子差点,但是你可以付出多倍的努力啊——我糊了!”

语音中断,紧接着是第二条:“我刚说到哪儿了?哦对了,儿子你那个创世纪的游戏账号现在在我手里,这回没考好我就给你把号删了。”

侯俊:“你创世纪账号不是才五级吗。”

重点学校学生哪有时间打游戏,一年多时间,也才升上去五级而已。

袁自强:“你瞧不起五级?你知道我为了这个五级号付出了多少心血吗?”

“……”

沉默。

在场所有人无不为袁妈惊人的战斗力震惊。

半晌,许盛把草稿纸上的答案往试卷上填,说:“你妈,是个狠人。◮https:">玄幻文学a>◮”

临近熄灯,许盛把基础题都写了一遍,然后才开始刷试卷。

虽然今晚都是要把男朋友摁在寝室写题,但人一多,这个写题方法就变得很局限,邵湛看了眼时间,提醒道:“你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许盛题写的差不多了,想着邵湛的奖励,也试图说服他们各回各屋:“快熄灯了。”

“快熄灯了?”
谭凯也注意到时间,但他和袁自强两人实力表演什么叫没有眼力见,什么叫真正的不择手段只求考前提分,“没事的湛哥,我们带了灯。”

谭凯口袋里赫然是一盏简易便携式小夜灯,他把灯摁亮:“看,别看它小,威力强大,超长续航,奋战到天亮不是问题。”

邵湛:“……”

许盛:“……”

许盛很想说,兄弟,我看你比较亮。

你是寝室里最亮的那个灯泡。

好在侯俊心思细,品出邵湛话里的意思,不好意思再打扰他,熄灯之后再留这,确实给人造成不便,也许邵湛要休息呢:“行了,把你那灯收起来,你不睡人湛哥还要睡——起来,走了。”

几人推推搡搡,收拾好作业,退到门口:“谢谢湛哥,那我们先走了。”

可算走了。

许盛和邵湛两个人一齐划过这个念头。

许盛叹口气,起身把叠在腿上的那些题放邵湛桌上:“写完了,你看看。”

邵湛给他出的题按照期中考标准:“很难吗。”

“难,”许盛交完试卷,背过身、腰抵在书桌边沿,微微俯下身离邵湛更近了些,“……所以哥哥得多给点奖励。”

这周是考试周,白天在教室里老师就没有给他们多少休息的时间,模拟卷一套接着一套地做,体育课也几乎一周没上,难得抢过来一节,体育老师都已经忘了谁是自己的课代表:“太久没有给你们班上课了,谁是课代表?”

谭凯为此很是惆怅:“这是我的报应吗。”

一整周没日没夜地做题,讲试卷,要是想干点什么,“作案地点”就只剩下寝室了。

许盛说着开始自己制定流氓规则,他说话时离邵湛很

近:“比如对一题亲一下。”

邵湛看着他,手缓缓抬起,最后搭在许盛头上——这看似是一个极度温柔的动作,但是下一秒,他手上用了点力,毫不留情地把许盛推开:“错不超过四道题,就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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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盛:“……”

他就知道这个奖励来得没那么容易。

许盛感觉自己就像一条看到鱼饵的鱼,还偏偏拿他没办法。

邵湛低头扫一眼,其实这里面有一半是给许盛补过的内容,他把已经给许盛复习过的知识点整合起来做综合考察,然后又把还没不过的部分单独划出来。

许盛虽然平时不认真,但这会儿真做起题也很容易投入进去,之前的心脏线一定程度上让他对这门学科改观。

这么一想,邵湛对他的影响还挺大。

许盛倚着书桌,等了大概五分钟,邵湛把所有题目批完,说:“错了五题。”

“……”许盛没想到自己这么倒霉,“给一个做弊的机会?”

“或者今天五题,明天四题,我觉得学习这种事情还是得一步一步来。”

邵湛之前那句“四道题”是随口说的,主要想吊吊男朋友对学习的积极性,超不超过四题都不重要。他把卷子翻到第一页,打算把错题给他讲完,讲完一道就把那道题的“X”给划了,算他错四题:“知不知道你这题问题出在哪儿。”

然而他低估了许盛的行动力。

许盛刚才能老老实实坐着把他布置的任务完成已经够可以了。

侯俊他们磨到快熄灯才走,邵湛给他改题的时候寝室楼里已经熄了灯。

许盛原先站的位置在邵湛身侧,他的腰还是抵在书桌边沿处,直接往邵湛那迈一步,邵湛没想到他会突然挤过来、怕他伤到腰,下意识往后退一点,这一退正好给了许盛可乘之机。

不过两秒,主动权转到许盛手里。

他现在整个人挤在邵湛腿间,由于桌椅间的空隙实在狭窄,许盛的腰紧紧贴在书桌边沿、贴在上面硌得慌,连腿都被压着——于是他干脆曲起一条腿,膝盖压在邵湛腿上,呈半跪坐的姿势。

“也行吧,”许盛居高临下地俯下身,伸手去抓邵湛衣服领口,这个姿势让两个人贴得很近,“那我奖励一下我男朋友,看在他给我出那么多题的份上。”

两人一站一坐。

邵湛只能仰头看他,看到许盛背着台灯的光,俯身逼近时更是将剩下的光线一点点蚕食。

许盛抓着邵湛领口的手指缩紧,低下头,他姿势和靠近时的动作虽然凶,但是一落在邵湛唇上,又立刻失了力道。

邵湛怔愣片刻,很快反客为主。

呼吸瞬间缠绕。

他的手刚好能落在许盛腰上,少年腰细,他用手掌丈量了一下,回忆起绿舟基地换军训服那会儿许盛那条军训裤松松垮垮卡在胯骨处的模样。

这次的吻持续了很久。

少年青涩莽撞、不得章法,互相探索着。

许盛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是什么时候松开的手,又是如何改了姿势直接跨坐在邵湛身上的,但依稀记得他在唇齿交缠间含糊不清地喊了声“哥哥”。

最后一个浮上来的念头是:要是每天都有这种奖励,天天做题都行。

许盛在邵湛的辅导下,期中考考前整整一周的时间里都在专攻数学一科,不论是白天上课还是晚上回寝室补习,每天跟数学题目做斗争,这种专攻一科的方法见效很快,遗忘率低,甚至晚上做梦都梦到过自己在解题。

这种正对性训练加上鼓励政策让许盛的数学成绩突飞猛进,当然这个成绩和他原来的分数实在太低也有密不可分的关系,一位从来不学的学渣想从三十分提到九十分不是难事,但要如何突破“瓶颈期”才是问题的关键。

确认许盛把他给的题目都吃透了之后,邵湛给他私下考了套测试卷,月考那会儿许盛的数学是五十九分,现在许盛的瓶颈分数是九十多分。

瓶颈期有个好处,虽然难上去,但也不容易下来。

临江六中期中考试这天,校内氛围异常严肃,每位同学进教室第一件事就是继续复习,能多再看一个知识点是一个知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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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广播里,顾阎王在调动各位考生的情绪:“上午第一门考试科目,语文,各位考生带好考试所需的用具前往各自的考场等待考试,老师相信你们都能考成好成绩!尽力就是好成绩!考生们加油!”

孟国伟提前进班,让大家拆成单排单座,排好座位,又格外关照了缩在最后争分夺秒看错题集的许盛,他笑笑道:“雄狮!”

许盛手一抖。

“还整了本错题集呢?”孟国伟做梦也想不到许盛会有今天,他扫了一眼许盛手里那本错题集,发现上面的错题条理清晰,都是重点知识,夸赞道,“不错啊,现在学习态度真是越来越好了,顾主任说你是沉睡的雄狮,哎,他这话一点也不错,老师也等你的好消息!”

许盛:“……”

许盛发现这场考试,无论打不打雷,对他来说都是一场艰难的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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