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长乐被掐得险些窒息,脑子缺氧昏迷过去,不知昏睡了多久,迷迷糊糊苏醒的时候,已经身处在家里床榻上,外头天都已经黑透了。

一睁开眼,便看见灯光之下,男人正拿一张俊美好看的脸对着她,凤眸之中满目疼惜怜爱。

盛长乐被掐晕之后,是徐孟州把她抱着回府的,一路脚步匆匆,一刻都没有松手,只有跟在后头的阿东知道当时男人有多焦急如焚。

徐孟州就一直坐在床沿守候,眼也没舍得眨一下,等着她醒来。

看她总算苏醒,连忙连忙凑上来,担忧的询问:“昭昭,没事吧?”

盛长乐看见是徐孟州,感觉到脖子上的疼痛,才想起来先前差点被李清茹那个疯婆子掐死的事情。

她鼻子一酸,顿时眼眶就湿润了,眼巴巴看着徐孟州,委屈的解释道:“夫君,是汝阳,她想把我迷晕,送进李重熙房里,我换了酒,结果她自己被迷晕了,我也不知道会闹那么大……我是不是闯祸了?”

徐孟州指尖轻抚她的发,轻轻将她搂入怀里,滚烫的唇落到她额上,将她小心翼翼的圈着,好像搂着的是什么宝贝一般不想松手。

男人喘着粗气,微哑的声音道:“你没闯祸,闯祸的是他们。”

他的脸,贴着她的脸蛋,柔声道:“昭昭,是我的疏忽,明知那李重熙不怀好意,今日应该陪你一起回来的。”

盛长乐轻笑,“我不是没事么?”

徐孟州视线落到她脖子上,就见原本雪白细嫩的肌肤,如今留下了李清茹血红的五指印记,男人心疼得快要窒息,眸中闪过一丝阴冷,当时已经下定决心,这次绝不会放过他们。

男人的指尖,轻轻擦过她脖子上的痕迹,问道:“疼不疼?”

盛长乐其实有一点疼,不过见着他好像很担心的模样,就摇摇头,强颜欢笑道:“不疼,真的没事。”

反正她都死过一次了,而且上回中暗器比这更疼呢,她都忍过去了,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

徐孟州想着想着,有些哭笑不得,道:“昭昭,你知不知道,此番歪打正着,差点把齐王给气死了。”

齐王,正是他们眼下想要换掉的目标。

盛长乐眼前一亮,兴致勃勃,连忙询问怎么回事。

徐孟州便才回答,盛长乐只不过昏迷两个时辰,这皇室公主和亲王世子乱.伦的丑闻已经传得铺天盖地,满城风雨。

皇室宗亲都被这等大逆不道之事恶心到了,联名上书,要求太后以损害皇室声誉罪名,将当事者二人除去宗籍,贬为庶人。

齐王听闻儿子和妹妹搞在一起此等丑闻,受了刺激,当场吐血病倒,太医说他年事已高,这身子恐怕好不起来了。

原本徐孟州还在想着对策,谁知现在省了。

徐孟州道:“正好借此让他交权,回封地去颐养天年。”

也就是,这次不仅李清茹凉了,整个齐王府都要凉凉,齐王只能拖家带口回封地去养老。

还真是盛长乐歪打正着,没想到眼看着高高在上的齐王,竟然一瞬间崩塌了。

现在只等着找个借口,让卫王上位即可。

盛长乐还有点担心,“夫君,事情怎么说跟我也有些关系,会不会牵连到我啊?”

徐孟州冷冷道:“怕什么,是她想害你,自食其果,正好再给她加一条蓄意谋害首辅夫人的罪名。”

盛长乐噗嗤一声,差点笑了出来,当时就有些幸灾乐祸。

汝阳这叫自食恶果,当时若中招的是盛长乐,现在生不如死的就是盛长乐了,她只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徐孟州唇角勾起一丝好看的弧度,捏捏她的小鼻子,又问道:“小机灵鬼,这回帮了大忙,你说该如何奖励你才好?”

盛长乐想了想,提了个简单的要求,“我想吃葡萄,要最甜的。”

徐孟州本来想让人现在就去给她找葡萄回来的,不过盛长乐竟然乖巧又懂事的说明天再吃就行,对于总是提无理要求的她,徐孟州还稍微有些不习惯。

因为盛长乐也算是受了点轻伤,徐孟州一直陪着她,到她困乏想睡觉了。

徐孟州今日很识相的,说要回自己房间睡。

盛长乐红唇娇艳,媚眼如丝的,朝着男人勾了勾手指,含着笑意问道:“夫君不想跟昭昭一起睡么?”

她那根手指,好似勾在徐孟州心坎上,把他一颗心都勾得痒痒的。

他都已经好多天没碰过她,晚上挨着她睡的时候,闻着她的醉人芳香,碰着她的酥软香甜,都忍不住在她身上偷偷蹭蹭,压抑已久的火焰都已经快把他吞噬干净。

被她这么一勾,男人哪里受得了。

徐孟州询问她,“你可还生气?”

盛长乐含着娇媚动人的笑意,“你说呢?”

“……”

本来徐孟州看她受了伤,本来不忍心下手的,可是小妖精主动送在怀里来,差点要了他的命,干脆就不忍了。

自从两人坦白之后,这几天盛长乐一看见徐孟州都有些畏首畏尾,小心翼翼的,好像有些怕他,怕他改变主意,或者怕他信不过她。

徐孟州还以为她离他越来越远,今日她受了伤,在脆弱的时候,一如往常一样在他怀里撒娇。

那颗久久悬着的心才总算放了下来。

夜里,滚烫急促的呼吸缠绕在一起,男人将怀里的柔若无物的她压着,像握着糯米团子,好似能捏成任何形状。

他动情的时候不停唤她,“昭昭……”

盛长乐也唤他夫君,可是男人撕扯她的唇瓣,要她唤小舅舅。

她顿觉羞耻,却受不住他百般催促,只能乖乖听话,唤,“小舅舅……”

天气实在太热,男人背上汗水都渐渐凝结成了晶莹汗珠,顺着背脊一滴一滴滑下。

女子白皙如玉的手,盖在他背脊梁上,弯曲成好看的弧度,干净精致的指甲,在白净的肌肤留下一道道红痕,像是被猫爪挠出来似的。

美人脸上汗水顺着脸颊滑落,发际的碎发都已经浸透了,黛发粘连在泛红的肌肤上,也粘连在雪白修长的颈子上。

男人的大手,捧着她的脸蛋,鼻间就碰着她的鼻间,口中好闻的热气扑面而来,哑着声音问她,“昭昭以前不是说喜欢夫君,现在还喜欢么?”

他迫切的想要知道,她到底对他是什么心思,可是又怕知道了会大失所望。

盛长乐一双眼中雾蒙蒙的,脸颊霞晕阵阵,成熟果实般的红唇好似都要滴出血来,却是久久莺声燕语,没回答。

她不回答,男人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小心翼翼的捧着,像是抱着陶瓷娃娃,一不小心都会轻易捏碎。

徐孟州心里更急了,逼问她,“为何你让我喜欢上你,你却不喜欢我了?”

盛长乐面对他的逼问,只能不停流着泪,哭声回答,“喜欢,喜欢夫君……”

男人虽然知道是逼问出来的,却也好像心满意足了。

她身子还很虚弱,男人也克制着,适可而止,不敢肆意妄为。

后来,他依旧跟以前一样,小心将她抱起来,抱进浴房里轻易,看见她脖子上今日留下的掐痕,还有些来气。

他搂着她在怀里,悉心擦拭。

美人只穿着单薄的丝绸睡裙,两条莲藕般的手臂挂在他脖子上,享受着他只有这个时候独有的伺候。

她贴在他耳边,嗓音酥软无力的,突然开口说道:“昭昭也喜欢夫君。”

徐孟州垂目看着她羞红的脸,目中却变得迷离,只问,“你只是喜欢被我这样吧?”

盛长乐突然抬眸,又羞又恼的瞪着他,抓了一把水,就甩到他脸上,“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满脑子这些东西!我,我还怀疑你只喜欢我的身子呢!”

徐孟州勾了勾唇,“不用怀疑,本来就是。”

盛长乐一听,这回真生气了……气得想走。

可是她转身爬起来,却是腿一软,脚下踩滑,差点摔倒在浴池边上。

还是徐孟州眼疾手快,立马在下头接住,简直冷汗都吓出来了。

盛长乐扭动肩膀,不想要他抱,甚至想锤他。

就知道这狗男人只是喜欢她的美色,只是贪图她的身子!或许前世那五年也是一样。

前世她就觉得,徐孟州只喜欢她的美色,总有腻了的时候,等她美色不在,他肯定会厌弃她,到时候就跟他爹一个德性,换三任妻子,数不清的妾侍,她要是认真她就输了。

果不其然!这些臭男人都是一个德性,谁认真谁就输!

徐孟州将她拉回来,箍进怀里,道:“昭昭,我说笑的,你怎么还当真了?”

盛长乐瘪着嘴,脸色特别难看,甚至都要气哭了。

徐孟州把她的脸捧回来,面对面看着她,道:“你又没把我放在心上,何必在意这些?”

盛长乐冷哼一声,已经不想再跟这个狗男人说话了!

徐孟州刚刚随口回答那句,是只喜欢她的身子,本来以为她会毫不在意的,谁知她反应这么激烈。

他突然就有些后悔,为什么要那么嘴欠……结果大半夜被她从房里撵出去,让滚回自己房间去睡。

从天上掉到地上的感觉,摔得徐孟州有点疼。

*

次日,便传来汝阳大长公主悬梁自尽的消息。

当然,说不准是她悬梁自尽,还是皇室将她秘密处死,或者是徐孟州有过什么动作。

因为刚刚传出丑闻,也没有葬礼,只匆匆下葬,更不得葬在皇陵。

盛长乐听闻李清茹就这么死了,还稍微有些惋惜……

不过自作自受,怪不得她就是了。

又是一日,风月阁书房之内,徐孟州刚刚自外头回来。

他正琢磨着,应该怎么哄盛长乐才好。

他因为那日惹她生气,都已经两天没进过她的屋了,解释都解释不清楚那种。

阿西急匆匆带回来一个消息。

阿西平常是负责跟外头那些探子和暗线联络的,今日带回来的,是靖安侯府柳姨娘送来的消息。

他凑到徐孟州耳边,悄声说道:“盛俨一日喝得烂醉如泥,被柳氏套了话,说是当年他从来都没碰过昌平公主……”

昌平公主,是盛长乐的母亲。

从来没碰过,便生下盛长乐,这意思已经显而易见。

徐孟州听闻这消息,不免有些惊讶,“可信么?”

阿西回答,“他酒醒之后不承认,说是柳氏听错了,他只是不愿意碰昌平公主。”

徐孟州想了想,觉得事有蹊跷,还是查一下为好,万一真有其事,万一,盛长乐当真不是盛俨亲生的呢?

那他们就什么都不用再顾虑了。

他吩咐下去,“我要知道十五年前昌平公主的所有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好不容易吃一顿肉马上又吃不上了的可怜粥

大家说的那个神秘地方,等以后完结了会有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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