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明明觉得此事非同小可, 舅妈也有产后抑郁呢。她去图书馆特地借了书回来研究,书上说抑郁症没那么容易好,很容易复发的。

所以他们一块儿去片场拍戏时, 她特地提醒了自己表姐。

呃,拍戏是怎么回事?啊, 就是陈志强一直郁卒分明大家都拍了广告片, 为什么导演只看中了王月荣。

啊啊啊,大家都有新鲜事可以说,什么坐飞机啦,去外地玩之类的。他家今年夏天买了房都不算事情, 因为大家都早就买好房了。

王月荣跟她妈一样热心肠,毫不犹豫地打包票,不就是拍戏嘛。有什么难的, 等着, 她来安排。

她这位女二号真没吹牛, 很快就传回消息,想要拍戏的小伙伴立刻报名。电视剧里有场戏,她饰演的角色需要小伙伴群演。导演听说她想请自己真正的朋友们过来, 根本没犹豫就点头答应了。

半路出家又没受过任何科班训练的小学生能有多少演技。跟她现实生活越接近,她在镜头下的反应就越自然, 拍戏进展必定也就越顺利。

So,作为小童星王月荣同学钦点的朋友,他们当然要过来捧场了。有免费的盒饭吃,还有三十块钱拿, 相当给力的。

陈敏佳喝了口水,也满脸严肃:“我一定好好陪着我妈。”

那位女贼怀孕了,所以警察才放她走。她妈可没怀孕, 到时候万一……,警察肯定会让她妈坐牢的。

陈敏佳一想到牢房,顿时毛骨悚然。她绝对不会让妈妈沦落到那种地方去。

吴若兰安慰她:“应该没事,我看那个人就是空虚无聊,没有寄托,很焦虑,所以才偷东西。我爸他们家有位我应该喊表姑的就是这样,在机场免税店偷东西被逮到了。他们家花了好大代价费了好多钱才把人捞出来。”

陈敏佳点头:“那她家还不错啊,对她也是真爱了。”

“什么啊,要不是那位表姑坐月子的时候,她丈夫就跟小保姆搞在一起,表姑也不会被刺激过度。狗屁真爱,不过是担心这事处理不好,她家丢不起这人罢了。”

郑明明直接diss了句:“有钱人的世界,真乱。”

吴若兰一本正经:“穷人的世界,也乱。”

嗯,世界就好混乱。

陈志强一直蹲在旁边吃瓜,字面意义和引申意义上吃瓜。他吐了口西瓜子,满脸疑惑:“警察就放那个小偷走了?她不是已经生过一个小孩,现在怀孕了,警察不压着她去打胎?”

别说这种事不归警察管。

像他们老家,计划生育一向是重中之重。每次工作队下乡,里面都有公检法的人,到时候抓的抓,扎的扎。

这人都送上门了,警察还能放走到手的指标?

陈敏佳也怀疑:“会不会就是等她生下来再收罚款。我听说有的地方财政紧张,就会故意这样做。”

王月荣下了戏跑回来跟过来探班顺带着当群演的小伙伴说话,听到这一句,立刻嗤笑:“谁说一定要打胎交罚款?不在这边生就行了。”

她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端起绿豆汤就咕噜噜往下灌。这两天新闻上说洪水更厉害了,可江海天气倒还好,天天大太阳,简直热死人了。

她的朋友们齐齐扭过头,陈志强更是忍不住好奇追问:“不生下来还揣肚子里,当哪吒啊?”

“嗐,去别的地方生啊!”王月荣左右看看,确定没人主意自己这边,才跟小伙伴分享演艺圈的大瓜,“我听说,就是那个XXX就是去香港生孩子了。”

吃瓜小伙伴集体震惊脸:“真的啊?”

“对啊。”王月荣信誓旦旦,“他们都知道。还有那个XXX是去美国生的。身份都在那边上,以后就是香港人美国人,根本就没人罚款。”

哇!感觉好长见识啊。

郑明明以前只听人影影绰绰地提过,但没具体到某个人身上。

现在,从王月荣口中,那模糊的面孔安上了五官,就感觉怪怪的。

陈志强却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激动地强调:“这能挣钱啊。”

众人满头雾水,完全跟不上他的节奏。挣钱?挣什么钱?

陈志强激动得团团转,跟大家比划:“五千块,去香港玩一趟只需要五千块。超生罚钱要上万的,这中间不是差了好多钱吗?要是就跟组织旅游团一样把她们带过去生了,一次能挣好多钱啊。”

天啦!只要组织十几个孕妇,一回就能挣回一套房子了。

陈志强一个劲儿地拍自己的腿。这可是天降财神,发财良机啊!

众人呆滞脸,惊叹于果然穷则思变,都能让陈志强想出这种绝版的主意了。

吴若兰摇头,相当冷静:“香港生孩子很贵的。我那位表姑生小孩光坐月子就花了好几万。”

陈志强呆若木鸡,悲伤地一屁股坐回椅子上。他的发财大计啊。

王月荣推他的肩膀:“算了吧,就是能挣钱,你怎么把人带去香港生。你自己都没去过香港呢。”

陈志强不服气:“你也没去过。”

王月荣骄傲地挺起胸膛:“我后面有部电影会在香港取景,到时候,我要在那里待半个月!”

哇,这是连郑明明都没享受过的待遇啊。

郑明明不嫉妒自己的朋友,只忧心忡忡:“那是寒假拍吗?会不会影响学习?”

王月荣摇头,相当老实:“我不知道,导演说定不下来具体什么时候开机。”

其实像她这样的小童星,基本上都在剧组飞,真正能完全跟着学校作息时间走,根本不现实。

陈敏佳也替王月荣担忧:“那你要是一直这样,以后还能上高中吗?你妈房子都给你买好了。”

王月荣重重地叹了口气:“谁知道呢,以后再谈以后的事吧。说不定等上初中就没人找我拍戏了。他们说秀兰·邓波儿都那么红了,身体一发育,就接不到戏了。我感觉……”

她话说了一截,终于少女意识回归,闭上了嘴巴。

几个男生还茫然,陈志强更是追问了一声:“感觉什么啊?”

然后他遭遇了女同学异口同声的“去死!”。

就很无辜。

陈志强好悲伤,又不敢怼女同学,只好继续沉浸在发财美梦破产的悲伤中:“有钱真好,想去哪儿生就去哪儿生,想生几个就生几个。真幸福。”

“幸福个屁!”陈敏佳直接朝他翻了个白眼,“你们男的如果自己生,就肯定不会说这种鬼话啦。生孩子的都是女人,你当然可以讲风凉话。”

像她妈,如果不是因为生了小三儿,哪里会产后抑郁。

所以,吃亏的永远是女人。再有钱都没用。

吴若兰快速眨巴了两下眼睛,抿了抿嘴唇。

大家实在太熟了,哪里会看不出来其实她有话说。

王月荣现在胆儿肥了,居然都敢推着她的肩膀催促:“快说,你肯定有故事讲。”

吴若兰就轻咳两声,也学着小伙伴刚才的样子,左右看看才开口:“其实,有钱真不一定自己生。可以找别人生。我爸有位朋友的家的小孩就是找别人生的。”

众人集体“切”了一声,不就是有钱人包二奶嘛,大家连她有个私生弟弟,哦,现在应该是记上族谱的嫡子了的事都知道。二奶压根不算啥,还值得如此神神秘秘。

“不是!”吴若兰忘了保持自己寡言冷酷的人设,跺脚道,“有钱的是那个老婆,孩子也是她的,不过是别人替她生的。”

等等,这话怎么如此混乱,孩子妈不是孩子妈,那到底谁是孩子妈妈?

郑明明倒是反应过来了,她看克隆羊多利的资料时,就瞧见了试卷婴儿。她还在报纸上看到有个女的身体不好,怀不了孕,她妈妈替她生孩子。然后大家都在讨论说那到底是她的兄弟还是儿子。

吴若兰可算是拉到了个明白人,立刻点头:“对,就是这样。他们家花了几十万找了个人,替她生小孩。”

小伙伴们都在艰难地消化两位班长提供的信息,感觉有点复杂。

王月荣倒是恍然大悟:“啊,那就相当于典妻了,典过去生孩子,生完孩子就走。”

这下子困惑的人更多,典妻又是什么东西。

她立刻滔滔不绝地讲起了故事,就是一个穷人家的年轻媳妇被丈夫租给地主家生孩子。然后她生下来的孩子成了地主家的少爷,她自己却只能当佣人,直到典当期满了才能回自己原来的家。

她为什么知道的这样详细?因为她下一部电影里就有这样的情节啊。她去试戏的时候,编剧阿姨跟要演她妈妈的演员说了好久的戏,她在旁边听到了。

郑明明恍然大悟:“啊,是柔石的《为奴隶的母亲》,可是那里面我记得没有去香港的情节啊。”

王月荣不知道柔石是谁,也不晓得啥叫为奴隶的母亲,就只能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就听了一段。”

陈敏佳气愤不已:“那她回自己家做什么?她丈夫都把她出卖给别人了。”

吴若兰看了她一眼:“她不回去又能去哪儿呢?”

郑明明叹气,喃喃自语:“这又是娜拉出走以后啊。”

陈志强被她们的话绕晕了,他连娜拉是谁都搞不清楚,更管不了人离家出走以后的事。他只疑惑:“可这还是男的跟别的女的生孩子,跟包二奶有什么区别呢。”

郑明明咳嗽了声,认真地强调:“差别很大的,就是胚胎不在女方身体里产生。是分别从双方身体取出精.子和卵.子,然后再融合形成受.精.卵,然后再把这个送到代.孕妈妈的肚子里,等它长大了,就跟平常生小孩一样了。因为小孩的基因还是来自于男女双方,所以还算他们的小孩。”

王月荣听得云里雾里,突然间“哦”了一声:“那就跟嫁接一样啊。”

她这样一比喻,众人都了然了。毕竟他们当中除了吴若兰,都是农村家庭出身,基本上都在乡间摸爬滚打过。前些年流行种果树,他们当中还有好几个人亲眼见过呢,自然就明白。

至于没看过嫁接的吴若兰,她都知道代.孕是怎么回事了,还需要比喻做什么。

郑明明想了想,点头道:“差不多就是类似的意思吧。”

王月荣高兴起来呢:“那可省事了。省得折腾生不出来的人,我表姨中药都当成饭来吃了。如果找个人替她生,她就不受这罪了。”

陈志强打击她:“首先,你表姨得有几十万。你没听吴若兰说,光找人就得几十万,还不算后面生孩子的钱呢。”

唉,问题又绕回头了,还得挣钱。

他们说的太起劲,连有人过来喊他们该上妆准备拍戏都没留心到。

还是场务伸手拍王月荣的肩膀,她才赶紧跳起来招呼小伙伴们:“快快快,我们过去吧,上完妆才能拍戏。”

呼啦啦,一群小学生跑开了,现场瞬间安静。

在旁边抽烟的副导演哭笑不得:“现在的小孩,真是什么都知道。”

旁边带着墨镜穿花衬衫的年轻男人笑道:“小孩子最有意思,半懂不懂,才好玩。”

小群演们画好妆出来,那穿花衬衫的男人也脱下了鼻梁上架着的墨镜,朝他们露出个温和的笑容。

大家瞬间爆.炸了,啊啊啊,这不是那个洪刚,唱“1234,我爱你”的洪刚!

吴若兰伸手拉王月荣:“你也太不够意思了,你跟洪刚拍戏你怎么不说啊。”

王月荣也是满脸懵逼:“我今天第一次看到他啊。”

要不是旁边人喊他“洪刚老师”,她都怀疑这是电视台的超级模仿秀了。

《组合家庭》里饰演她后爸的演员笑着朝她伸出手:“高兴不?你不是说喜欢洪刚哥哥吗?我们给你请来了。”

王月荣拼命点头,哪里是高兴,是整个宇宙都炸裂了好不好?

导演笑着看她:“OK,保持住这种状态,我们马上开拍。”

得,还用演技吗,大家全是真情流露啊。

就连郑明明这种不追星的小学生,在结束了一天的拍摄工作回家后,都忍不住在饭桌上跟家人分享见到洪刚的点点滴滴。

“他好瘦,脸好小,跟王月荣爸爸,啊,电视里的爸爸站在一起,脸只有人家一半大。”郑明明眼睛闪闪发亮,“我现在终于知道人家说上镜胖十斤是什么意思了。他在电视上看起来没这样瘦,挺正常的啊。”

家里的电视机开着,正在播放娱乐新闻当饭桌背景音。

陈凤霞随手点了下:“那是,其实他们真人都特别瘦,瘦的吓人。”

郑明明拼命点头:“就是,我觉得他们也好难。今天剧组订了好盒饭,他跟我们一起吃饭,把肉都给了陈志强,他自己就吃了几片菜叶子跟西红柿。”

看看就好凄惨。

郑国强笑道:“那能怎么办,他要胖了谁还请他啊。再说了,这富商流行娶女明星,富婆不流行嫁男明星啊。”

陈凤霞不假思索:“谁说的,男明星也流行进豪门的,你看那个谁……”

她还没说完,陈大爹就咳嗽一声,皱起眉毛:“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说点正经事。小骁幼儿园报名你们弄好了吗?”

郑国强赶紧端正了颜色:“差不多了,登记过了,下个礼拜我带他去面试。”

郑明明咋舌:“幼儿园还要面试啊?”

当初爸妈准备给她转小学时说面试是害怕她跟不上新学校的进度还勉强能说过去。现在幼儿园都要面试了,也太可怕了。

陈凤霞点头,咽下嘴里的饭:“可不是,要不是咱们家买了这边的房,人家刚好办幼儿园。小骁连面试资格都没呢。”

小胖子同学完全无所畏惧,他就高兴一件事:“那我下个礼拜和石磊玩啦。”

一放暑假,石磊就去他日本姑姑家了。啊,马上他就回来跟他们一起玩了。

他要跟石磊炫耀,他现在不仅有妹妹还有弟弟,他是正儿八经的大哥。

陈凤霞疑惑,扭过头问丈夫:“石书记家孙子也上这边幼儿园?”

郑国强比她更茫然:“不是啊,应该是上元县实验幼儿园。”

机关托儿所的小孩,基本上都上实验幼儿园。

郑骁艰难地消化父母过于深奥的话,他突然间反应过来,他要和他的小伙伴分开了!

小胖子嘴巴一瘪,立刻要哭:“我不要,我要回我的学校。那不是我的学校。”

陈凤霞安慰小儿子:“我们去新学校可以认识很多新朋友。等到礼拜六放假了,我们还可以去跟石磊他们玩。”

郑骁完全听不进去,直接跳了起来:“我不要,我要回我的学校。”

陈凤霞抬头看丈夫:“你没跟他说就在家门口上学啊。”

这人工作越来越忙,她总不好意思老让父母还绕一圈再转到幼儿园接小胖子吧,当然还是在家门口上学比较方便。自己也好接送。

郑国强满脸无辜:“你不是说小骁很喜欢幼儿园,你还带他进去玩过吗?”

陈凤霞崩溃:“我以为你跟他讲过在幼儿园里有新同学了啊。”

郑明明听不下去了,直接抱起小世界遭遇了山崩海啸的弟弟,完全不想理睬不靠谱的爹妈。

她摸摸弟弟的脑袋,替面面相觑的父母拿主意:“好啦,我们就上实验幼儿园。”

陈凤霞摆手:“双语幼儿园可以早点帮你弟弟打好基础,将来好上外小。”

郑明明撇嘴巴,又是外小,外小是金子盖出来的吗,有什么好稀奇。

陈大爹看外孙又要开哭,也帮外孙女儿说话:“好了,才几岁的孩子,中国话都说不清爽呢,急着说外国话。行了,上实验幼儿园,外公带弟弟妹妹送你上学。”

蔚蔚高兴地喊:“送哥哥上学。”

小三儿听不懂,可他本能地附和姐姐,还冒出了个单音节:“学。”

得,家庭投票,人民大众顺着小胖子的心意来,陈老板压根没有发言权。

哎,这些人,是不知道以后竞争到底有多激烈啊。看看那个《三十而已》上的顾佳,人家为了让孩子上个好学校费了多大的精力。再看看以后的学区房价格疯涨,人家不就图个好学校嚒。

他们家这老的老小的小,完全不当回事。

唯一的同盟军郑国强居然无耻地临阵倒戈,也站到他们那边去了。

陈高氏看女儿不痛快,赶紧打圆场:“好了,要学英语,实验幼儿园也能学嘛。电视上都有那个ABCD。”

陈凤霞恨恨地一筷子卷掉了半碟菜,化悲愤为食欲:“随便你们,将来别后悔就成。”

郑明明这只小兔崽子还火上浇油:“可是无论怎么做人生都有遗憾啊,最重要的是符合现在的心意。”

郑国强赶紧夹起茄夹塞进女儿嘴里,姑娘哎,没看你妈不高兴,还敢摸老虎屁股。

郑明明朝爸爸做了鬼脸,扭过头看电视娱乐新闻说一位港台女明星辛苦求子,她赶紧趁机转移话题:“她干嘛不找人代.孕呢,自己扎针多难受。”

陈凤霞皱眉,拉下脸来:“代.孕?谁跟你说代.孕的?你知道什么是代.孕吗?”

郑明明懵懵懂懂地重复了一通代.孕的理论,然后又加了句王月荣的比方:“就像嫁接一样。”

大家都觉得这事好像挺不赖的,但妈妈为什么脸色这样难看。

陈凤霞何止是面色不虞,她心中正翻滚着惊涛巨浪呢。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她想骂女儿为什么会有如此荒唐的念头。可是面对孩子满是天真懵懂的脸,她又什么都说不出口。

最终她只能叹气:“你想把海棠嫁接到苹果上,苹果树愿意吗?好,你给苹果树钱。可是人家愿意收这个钱让你嫁接吗?它不愿意,但是海棠在它身上长最好。那嫁接的人会真的尊重苹果树的意见吗?”

郑明明眨巴眼睛,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妈妈的问题。果树是没有意志的,植物跟动物不一样。

陈凤霞努力让自己心平气和:“换到人身上,人家觉得你聪明漂亮身体健康,适合当那棵被嫁接的苹果树,你会怎么想?”

郑明明惊讶地瞪大眼睛,下意识地否决妈妈荒唐的念头:“我怎么会给你代.孕,我不愿意,谁都不能强迫我。”

陈凤霞摇头:“不,一旦这事稀疏平常,自然你就会被愿意。就好像你曾经说过的那些违心话一样。就像我们每个人都曾经言不由衷一样。”

她看着女儿,“不要想什么代.孕,那是对女人的剥削,是在把女人当成货品买卖。”

代.孕妈妈有多惨,她当然知道。

她上辈子给人当钟点工的时候,有位主家的亲戚就在挑选代.孕妈妈。他们用选下崽母猪的口吻讨论选谁来代.孕。

她还认识个同样当钟点工的代.孕妈妈,她生下的小孩因为兔子嘴,被主顾嫌弃退货,等她出了月子就不再露脸。偏偏这代.孕妈妈对小孩有感情了,舍不得不管,就只好带着孩子打工。

她是农村老妇女,她没什么文化,她不懂什么让一个女人拥有可以随时圆满美好的人生。她就知道,一个人的幸福不应该建立在另一个人的痛苦上。

哪怕这人再有钱再优秀也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  算了,不改了,毕竟我写这章的时候还没听说过某热搜上的事,实际上不玩微.博的人也从来不关注热搜。2018年写《佛系花妖的抢钱日常》时提到过代.孕妈妈这个群体。so,真不是蹭热度,只能说这种恶从未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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