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欣翎有些心神不宁。

宛姨娘怀孕这事情她倒是没什么看法,觉得这很平常,只是有些担心楚啸天。毕竟他一心想赶走宛姨娘,现下来这么一出,估计安阳王绝对不会将宛姨娘赶出去了。而且,她也曾听一些人说,安阳王这一生就是独苗的命,在这种思想的影响下,楚啸天估计习惯了自己就是父母唯一的孩子,若突然多出了个兄弟姐妹,也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不过,柳欣翎还是觉得有些奇怪的。在她被指婚给安阳王世子时,她听过安阳王府的很多流言,其中就有安阳王此生就是独苗的命,所以才会这么重视儿子的婚事,想为儿子找个能生的媳妇,给他多生点孙子。所以,她听到宛姨娘怀孕这事,受现代那些狗血剧和小说影响,第一反应就是宛姨娘给安阳王戴绿帽子了,不由得囧了一下。

天色渐渐暗了,天空染上了紫纱色,只有天边一处地方还残留着夕阳的颜色。

墨珠将灯点上,顿时整个屋子一片亮堂。

墨珠见她倚靠在窗前的长榻上,单手支颊,眼神迷蒙,一副不知道神游到哪里的模样,说道:“小姐,刚才嬷嬷来问是否要布膳?”

柳欣翎回神,看了看天色,摇头说道:“先不了,等世子回来再说。”

墨珠应了声,出去端了碟刚做好的芙蓉糕进来放到长榻上的小桌子里,说道:“小姐,您先吃一些填填肚子吧。”

柳欣翎看了一眼,摇摇头,“先放着吧,我没胃口。”

墨珠一听,便知道她还在担心,便安慰道:“小姐您不用为世子担心,先不说宛姨娘的身份,若是她生出来的孩子,也只是个庶出的,绝对影响不到世子的身份。而且,若是生个女孩,那更不需要担心了。若是男孩,等他长大后,世子早已经继承了王府,完全不用担心。”

柳欣翎愣了一下,见墨珠很认真地为她分析,不由说道:“我没有担心这个。”这个世界的规矩森严,重视嫡庶之分,庶子是绝对越不过嫡子去的。除非嫡子真的无可救药到世俗难容,让作父亲的为了家族利益着想,才会让能干的庶子继承家业。不过那是平民百姓之家干的事情,皇室可不兴这套。

等天色终于暗下来后,楚啸天和季渊徐方一起回来。

楚啸天面上看不出什么,季渊徐则眼巴巴地看着柳欣翎,摸了摸肚子。

看得出来两人都饿了,柳欣翎先放下心中的事情,吩咐下人摆膳。

一会儿后,晚膳已经摆好,三人坐在餐桌前用膳。

季渊徐并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概念,边扒着饭边说道:“宛姨娘的身体有些不好,若是她不好好养胎,估计这胎要保不住。嘿,楚兄,看来你以后会多个兄弟姐妹了……啊,嫂子,这道醋溜排骨做得不错,在下希望明天也能吃到它。”说着,朝柳欣翎温温和和地笑了一下,完全没有客人的自觉,开始为明天的午餐点菜了。

柳欣翎笑着颔首,表示自己记下了,瞄了楚啸天一眼,见他没什么表示,便问道:“季太医,宛姨娘可是真的怀孕了?为何先前大夫诊不出来呢?”

“哦,这个是因为宛姨娘这胎还不足月,脉像不显,所以那大夫也不敢肯定。若不是这次因为受了刺激差点小产,估计也诊不出来。”季渊徐边吃边回答,虽然他忙着往嘴里塞食物,但吃相也不难看,相反的看起来还颇为斯文。

柳欣翎终于明白了,默默排除了安阳王被戴绿帽子的可能性。算算时间,宛姨娘估计是在禁足之前怀上的,倒是挺好命的。这是安阳王的第二个孩子,即便是庶出的,安阳王一定会非常重视,而宛姨娘即便做出带迷药进府欲对主子不利也能因为这事情免了惩罚。

唔,倒是不知道安阳王妃会怎么想。还有,楚啸天又是怎么想的呢?难道真的完全不在意么?带着这个想法,柳欣翎开始偷偷观察起楚啸天来。

晚膳后,三人又在偏厅喝了会儿茶说了下话,季渊徐很快便被楚啸天给赶走了,临走之前,某位太医扒拉了碟栗子糕兜着走了,看得众人一阵无语。

一整个晚上,柳欣翎都在默默观察楚啸天,想看出他有没有为将会多出个兄弟姐妹而感到难过苦恼之类的。可是,他如往常般吃饭散步沐浴最后懒洋洋地坐在长榻上吹着晚风随手抓了本书翻,完全没有什么在意苦恼的表情。只是,不知怎么的,他的耳朵越来越红,红得好像生病一样。

柳欣翎忍不住伸手去摸摸他的耳朵,然后她看到男人差点跳了起来,反应大得让她自己吓了一跳,颇为吃惊地看着他。

楚啸天见她瞪大一双水眸,一副吃惊的模样,耳尖更红了。但仍是努力维持着正常的表情,身体往旁移了移,问道:“翎儿,你要做什么?”

柳欣翎无语地看着他一副良家妇女防备色狼调戏的模样,半晌方道:“没什么,啸天,你的耳朵好红呢。”说完后,柳欣翎惊奇地看着某位厚脸皮的世子爷突然整张脸都涨透了,眼神游移,一副害臊羞涩得要死的纯情模样。

柳欣翎嘴角微抽,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一时间,屋子里很安静,只有窗外夏虫的鸣叫声不绝于耳。

半晌,某个正在搞纯情的男人终于受不了这种沉默,将手中的书一丢,状似不经意地说:“那个,翎儿,你看了我一个晚上了,是不是、是不是……”

柳欣翎看着他明明一脸喜悦但强装不在意的模样,突然觉得这男人真的很纯情很单纯。或许,也是这种纯情,所以他才会对她这般的在意独占,连女人接近她都介意的程度吧。

而因为她半晌没有回话,终于让某位害臊的世子爷忍不住看过来,眼睛清清亮亮的,眼里有种莫名的期盼。柳欣翎猜测不出他在期盼什么,但女性的敏感让她觉得自己也许说些好话估计会得到预想不到的效果。

柳欣翎清了清嗓子,看到某位世子爷严肃着脸却拉长的耳朵,忍着笑说道:“也没什么事啊,只是觉得夫君你很好看啊。”

“是、是么?哈哈,我也这么觉得!”楚啸天傻笑说道,等发现自己说了什么后,突然脸一黑,粗声粗气地说道:“娘子,男人不能说好看,要说勇猛有气势!”楚啸天义正词严,只是若脸不要这么红就更有说服力了。

“哦,是这样么?知道了。”柳欣翎从善如流。

可是,等她说完这话,又发现某个男人却不高兴了,一双原本清亮的眼睛半眯起,连眉毛都耸拉下来了。

柳欣翎凑过去,摸摸他英俊的脸,笑着说道:“可是,在我心里,我还是觉得夫君很好看。”

这算得上是夫妻间最亲密的情话了,果然听到她的话,男人再一次红了脸,完全不复人前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让她忍不住笑起来,再一次确定了这男人在男女感情上的单纯。虽然她对于感情这种事情也没什么经验,但好歹现代网络信息发达,也看过一些言情小说,知道个大概,不是消息闭塞的古代可比的。看到他这模样,只让她觉得心里甜甜的,突然有种好喜欢的感觉。

柳欣翎正暗自好笑着,突然腰上一紧,整个人都被人抱了起来。抬头便看到他清亮的眼中跳动的某种东西,顿时暗自喊糟。

“娘子,其实你也很好看,真的!”

楚啸天直接将她抱到床上,随手挥下床帐后,便热情如火地压上来,直接吻上她的唇。

柳欣翎将手贴在他胸膛上,能感觉到上面的肌理发出来的热度,知道他现在情绪正激动着,想了想便没有将他推开,承接他给予的热情。很快的,她被他的吻弄得有些窒-息,直到她抗议地将他推了推,楚啸天终于放过她快要没了知觉的唇舌,吻渐往下移。

楚啸天边吻边快速地将她的衣服解开,带着茧的大手抚着她的肌肤,对那种柔软滑腻的手感爱不释手。而她胸前那对柔软的双锋特别受到他的喜爱,手指很勤快地揉捏着,她肌肤白嫩,很快便被捏出了痕迹,见状,赶紧凑上唇去亲亲安抚,似乎怕弄疼了她一般。

柳欣翎被他熟练地撩拨着,很快软了身子。成亲几个月,这男人像是脱胎换骨般,从当初处男一样的莽撞粗鲁到现在的娴熟挑逗,技巧渐提高,甚至在熟悉了她身体的敏感点后,很容易便弄得她没有力气反抗,然后是某人更是大胆放纵的享受。或许,男人在床上天生就能融会贯通,根本不需要人教。

很快的,她感觉到那个粗大的器物抵在她的密-处前,顶端泌出了点点液体。可是,他却不急着进入,而是一点一点地戳弄。柳欣翎双眼迷离地看着他,身体有些空虚,让她忍不住揽住他的脖子,无声地催促着。然后,她看到他黑黝黝的眼睛染上笑意,突然抱着她翻了个身,让她整个人都盘坐在他的腰腹间。

因这个姿势,两人的身体更加亲密地贴合在一起,她胸前的耸起挤压着他平坦坚硬的胸膛,他有力的双臂搂着她的腰肢,使她整个人都压在他怀里,特别是她张开的双腿直接夹在他腰上,某个粗大的硬物被她紧紧夹着。

他低首盯着她的眼睛,目光专注,那双染上了情-欲的丹凤眼妩媚得让她无法移开眼睛。然后,在她被那双眼睛迷得迷迷糊糊之际,感觉到自己的臀部被一只手托起来,然后再放下时,那个戳在私-处前的器物直接插了进去,一下子到了底。

“啊……”

柳欣翎一下子被撑得难受,这种姿势使得那个东西入得极深,好像已经戳到了什么地方,让她感觉到身体里一片酸麻。

楚啸天吻了吻她汗湿的眉眼,托着她的腰开始撞击起来。

柳欣翎仰着脑袋发出破碎的呻-吟,每一次撞击磨擦,都让她觉得身体酸软得好像要发泄出来一般,那种感觉让她不由自主地收腹夹紧甬道,想将体内的那个不断在她身体里推挤凶兽排挤出去,可是她这动作却让他更加的敏感兴奋起来,撞击的速度更发的快了。

她发现他似乎特别喜欢这个姿势,两人面对面拥抱,将彼此最坦然的一面呈现在对方面前,无任何遮掩,亲密如一体。所以每当这个时候,他都特别的兴奋,大力地顶弄,次次将她贯穿得彻底。

不知顶弄了多少下,她终于被他抱着压到床上,然后听到他凑到耳边边粗重地喘息着边说:“翎儿,你不用担心宛姨娘,反正无论她生下个什么玩意儿都威胁不了你和娘。哼,等她生下这孩子,就让她滚出王府。”

“你……你不介意?”柳欣翎双手虚虚地抱住他汗湿的肩膀,惊讶地问。原来他知道自己今晚的担心,看他这反应,估计是真的不在意的,看来自己是白担心了。

“有什么好在意的?”楚啸天往上一顶,粗长的硬物深深地顶进她体内,听到她抽气的声音,笑得十分得意。“我已经成年了,等那孩子长大,还不知道要等多少年呢,完全没有威胁性。而且那孩子能不能活到长大还是个未知数呢。你也知道,小孩子太脆弱了,很难养大的……唔,翎儿,不若咱们也来生对双胞胎,然后气死爹和宛姨娘。当然,咱们的孩子要健健康康的,和宛姨娘的病殃子孩子绝对不同。”

柳欣翎有些无语地看他,哪有儿子说生个孩子去气老子的?还有,他怎么这么笃定宛姨娘会生个病殃子呢?

楚啸天见她没有回答,忍不住又凶狠地顶了她一下,问道:“娘子,好不好?”

柳欣翎被那贯穿的力道弄得身下一麻,身体剧烈地颤抖,竟然泄了身,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可是身上的男人还没有满足,甚至十分恶劣地加快了速度顶弄她,强制地要她的答复。柳欣翎被他弄得脑袋空白,全身无力,只能迷糊地点头。

等一切结束后,柳欣翎全身无力地趴在他汗湿的胸膛上昏昏欲睡,而她体内的某个已经半软的东西还固执地呆在那里不肯抽离,知道这男人还没有满足,正给她休息的时间等着下一轮的情-事。

“娘子,你还好吧?”

楚啸天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她的背,声音是情-事过后特有的性感沙哑,听得她几乎要喷鼻血。她对这种声音特别的敏感,而楚啸天不只长得英俊,连声音也特别的有魅力,往往在两人做-爱时,只要听到他那种特有的声音,每每会让她十分兴奋,也容易被他带入激情中。

柳欣翎轻轻地应了声,半晌问道:“爹怎么处理宛姨娘她们?”

“周氏今晚已经被谴送出府了,反正只要她不出现在咱们面前,谁理她以后怎么样。至于宛姨娘嘛……”楚啸天撇了撇嘴,“真像只打不死的蟑螂,因为她意外怀孕,所以还留在王府里。不过,看爹那没出息的样子,好像一点也不在意宛姨娘做的事情了。哼,咱们不管这事情,反正娘会知道怎么做的。如果宛姨娘还不知死活想插手揽心院,你也不用客气,直接揍她个生活不能自理便成。”

柳欣翎垂下眼睑,看来他是知道自己娘亲的手段的吧,只是一直当作不知道罢了。不过听到他最后一句话,又让她觉得有些好笑,嗔道:“我不喜欢打人。”

楚啸天也笑着亲亲她的脸蛋,“嗯,我知道娘子很乖很乖~~”说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将又恢复精神的器物往她身体更深处推进。

“喂……”柳欣翎正想拒绝,很快便被他堵住了嘴。

************

是夜,安阳王妃披散着头发坐在梳妆台前,淡淡地问道:“王爷今晚可是歇在宛姨娘那儿?”

玉娘正为她擦试头发,听到她的话,点头说道:“是的,王爷一直没有离开,刚使人来说今晚就歇在那儿了。”

安阳王妃神色一冷,哼道:“还不知道是男是女呢,他倒是赶着上前关心了。”

玉娘笑了笑,接道:“是啊!而且季太医也说了,宛姨娘今儿情绪激动,差点将那孩子弄没了,若是不好好养胎,估计生产时要遭罪了。”

“生产?”安阳王妃冷笑,“依宛姨娘那没脑子的德行,怕是哪天就将肚子里那块肉弄没了,除非王爷真的舍了面子不要天天守着她。”修长的手指轻轻抚着自己手腕上的玉镯子,安阳王妃保养良好的脸上神情冷淡。

虽然今天出了宛姨娘怀孕这个意外而没有将她赶出府,但她并不急,反正这几年宛姨娘再折腾也折腾不出她的手掌心,现在凭着肚子里的那块肉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不过,安阳王妃有些意外或者无法放心的是,为何儿子突然对宛姨娘发难呢?以前宛姨娘也不是没有折腾过,可是从来没有见过儿子将她放在眼里过啊。

玉娘垂下眼,接着说道:“看王爷重视的模样,可能会让王爷自己的人去守着宛姨娘吧。”

“呵,随便他。反正白马寺的和尚为王爷批过八字,说王爷这一生只有啸儿一个儿子,咱们不用担心什么。”安阳王妃淡淡地笑了笑。

听到主子话中之意,玉娘也附和着笑了一下,麻利地拿过香精油为主子保养头发。

安阳王妃半闭着眼睛,说道:“我现在只须等欣翎尽快怀孕,那时候宛姨娘会知道她肚子里那块肉在我的啸儿面前,根本不算个玩意儿。可笑她还因此而沾沾自喜,不知所谓。”

安阳王妃说着,突然又蹙起了眉,迟疑了会儿,问道:“玉娘,欣翎嫁过来快四个月了,也调养了几个月身子,为何肚子里还未见消息呢?”

玉娘一听,笑道:“王妃,这事情可急不得。先不说世子妃现□体还未调养好,当年你也是嫁给王爷半年后才怀上世子的,看世子妃,估计也会和您一般吧。”

安阳王妃一听,便点头,“那再等两个月看看罢。”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恋介夕颜扔的地雷,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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