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璃不记得几点睡着的,一直到中午才醒,迷迷糊糊转过头,看到身旁人是趴着的,手里捧着她送的怀表,聚精会神盯住不放。

她立刻就精神了。

许择遥听到她的动静,果断压上来狠狠亲了一下,即使阳光被窗帘遮住,卧室里光线昏暗,也不影响程璃清楚对上他光彩熠熠的眼睛。

开心都写在脸上了,像个特别容易满足的小孩子。

成意的许总要什么好东西没有,为一块怀表乐成这样,程璃有点不好意思,“我想不出更好的礼物,等以后想到了,再送给你,或者你想要什么就告诉我。”

许择遥直接把手伸到她面前,“我还想要一块戴在手腕上的。”

真是不客气,程璃刚坐起来,直接笑得跌到枕头上,“为什么?”

“怀表我要收起来,”他说得一本正经,“手表戴出去炫耀。”

程璃要被萌哭了,把他拽过来一口咬住,“买买买,遥遥要什么都买!”

离开床时已经是下午,拉开窗帘,外面天色都隐隐发暗了,程璃自从入了演戏这行,还从来没过得这么放纵过。

许择遥帮她披上睡袍,“晚上想吃什么?”

程璃舔了下唇,“想吃蛋糕。”

“前几天不是还说怕胖,不要我做?”

“今天不怕了。”

生日不管摆不摆在明面上,蛋糕都必须要有,她抬头微笑,缠住他手臂,“你教我做。”

在程璃第五次把奶油花边挤歪的时候,她满头汗地靠着橱柜直喘气,“原来这么难,几口吃掉的时候倒是超简单。”

许择遥接过她手里的裱花袋,非常稳定迅速地把走歪的线补救,顺便描出了堪比机器生产出来的标致花型,看得程璃目瞪口呆,直想给他鼓掌,“遥遥,你怎么会学做蛋糕的。”

他侧过头,含笑望着她,“是谁以前天天在微博上转发各种甜点,说诱人想吃的?”

是——她啊!

前两年,程璃接了个特别苦情的角色,导演要求减掉十斤以上,必须看着瘦骨伶仃才行,她就每天在微博上转各种甜点过眼瘾,她的死忠粉“那个谁”风雨无阻来给她点赞。

程璃傻傻看着他,嗓音发涩,“……是为我学的?”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熟练转动着裱花盘,淡定表示,“厨艺也是,你经常发的那些菜,我都会做。”

程璃别开头,咬了咬嘴唇,汹涌的情绪无论如何也压不住,蹭到他背后用力搂住,闷声说:“你要是哪天不爱我了,我可怎么办啊。”

下一秒,手就被他死死攥住,“说什么呢!”

他着急地回过身,眉心拧紧,在她头发上不断啄吻,特别郑重地反驳,“不可能有那一天。”

程璃仰起脸,揽着他的腰晃晃,“我开玩笑嘛。”

“玩笑也不行,”许择遥格外在意,专注凝视她的眼睛,唇轻微颤了下,“真正担心的人是我,我每天都怕……”

程璃没有回避,跟着问:“怕什么?”

怕你终究会知道我是谁,怕你丢下我不要。

许择遥沉默不语,俯身把她抱住,过了会儿才喃喃说:“怕以后,你发现我没有看起来那么好,会失望。”

程璃忍了忍,还是不舍得在生日当天去逼问他,想到往后还有好几天假期,挑个合适的机会再细说更好。

她踮起脚,捏着他的下巴,学着他刚才的语气一字字说:“不可能有那一天。”

而后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迅速转移到蛋糕上,程璃牵着他的注意力,聊到晚饭,剧组和新一年她接戏的计划,直到后来他忘记了低落,重新笑出来,她才暗暗松了口气,把蛋糕切下一小块,舌尖粘上些奶油,火速喂进他嘴里。

甜的,她的遥遥,以后每一天都应该是甜的。

可程璃想得太简单了,春节假期还剩几天没错,却充实到她根本没时间思考别的,从早到晚都腻在一起,没羞没臊的情节多到羞于去数,有时候躺下时天还大亮着,等再起来,早已月上梢头。

不用顾虑程璃的工作强度,许择遥不再克制,放纵自己几乎算是无度的索求,浸在她的温柔爱意里不能自拔。

他唇角常常上扬的样子太幸福了,幸福到……程璃觉得不管多问什么,对他都是残忍。

大年初六剧组正式开工,前一天晚上,微信群里就频频作响,导演在召集人马,生怕有缺席掉队的。

程璃用剧本扣住脸,有段词迟迟背不流畅,哀叹,“休息几天,脑袋都锈住了。”

许择遥把她整理好的行李箱放在墙边,爬上床扶着她的头垫在腿上,力道适中地帮她在太阳穴上按摩,程璃舒服得差点叫出声,一把捂住嘴,迅速冷静,闪到床边上,拿剧本指着他,“心怀不轨!”

他举起手,无辜说:“没有。”

程璃才不信,上下打量他,勉强凑近了一点,“确定?”

他特别纯良地点头,“确定。”

程璃半信半疑重新躺回他腿上,看他动作规规矩矩,放心不少,声音也懒了,“遥遥,你明天还是跟我去临西影视城吗?”

许择遥不情愿地说:“刚开年,公司会非常忙,初八还要出去签份合同。”

“去哪?”

他说了之后,程璃一算,光是单向航程就差不多四个小时,来回怎么也要两天时间,再加上在公司忙的日子,前前后后可能要近一个星期。

她心里不好受了,抬着眼睛看他,越看越英俊可口招人疼,很没出息地贴上去,勾着脖子抱住,舔舔他的耳垂,轻声说:“是我心怀不轨,行了吧?”

从初一到初五,除了例行发发宣传微博外完全与世隔绝,初六开始,程璃算是彻底回归红尘,云盈和两个女保镖准时上岗,裴奕那边堆积的通告单也排了老长,她一边在剧组兢兢业业走进度,一边也要照顾各种代言和活动。

许择遥同样忙到焦头烂额,她下戏休息,他在开会,好几个摄像机对准她拍摄时,他才刚刚能松口气。

每天顺利打通腻歪的电话都成了奢侈,程璃只能依靠他发来的萌宠表情包们过活,过了三天,她忍无可忍瘫在床上,发出一声哀嚎。

许择遥明天要飞去外地,今晚坚持想过来,但她的夜戏结束太晚,只能见上两个小时,他就要折返回去赶飞机,被她严词拒绝了。

云盈在旁边嗑瓜子,“姐,这就受不了啦,以后越来越红,只会聚少离多。”

程璃怨念地瞪着她,“小丫头,别刺激我。”

“其实说起咱们许总啊,真是矛盾,”云盈连连感慨,“不遗余力希望你大红大紫,把所有女明星都比下去,另一边,又盼着能寸步不离在你身边,唉,好可怜。”

程璃捂住耳朵,被她念叨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她翻翻手机,又看到许择遥偷偷给自己改的通讯录名字,“亲亲遥遥”。

傻得可爱,越可爱越想。

程璃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耳边回想着电话里许择遥的语气,明明失落得不行,还要强装淡定,梦里都是他委屈到蜷起来的模样。

早晨换戏服时,程璃正在等许择遥登机前的微信,却意外收到了许奉隶发来的询问,“弟妹,假期过得好吗?”

程璃飞快回复,“多亏哥告诉我,我和遥遥都很好。”

“他没发现吧?”

“放心,没有。”

除夕夜回来时,许奉隶就特意叮嘱她,一定要删干净他们的联系痕迹,不要被许择遥发现是他暗地里说过什么。

等了片刻,许奉隶又问:“你们没聊过去的事?”

程璃打字的速度变慢,“暂时还没有,不过我基本能猜到了。”

“猜到?”

她粗略坦诚了关于遥遥童年生活和心理创伤的猜测,这次过了许久,等到妆都化完,许奉隶才说:“大概是这样,但等到以后某天,他亲口向你承认全部的时候,希望弟妹……能尽量对他温柔一点。”

程璃皱眉盯着他的回复,隐约觉得不安,全部?难道还有其他她没猜到的?

现在这些,已经让她心疼到颤栗,如果再有更加不能启齿的……

还能是什么。

不容她多想,许择遥的电话就打进来,程璃忙走出化妆间,找个人少的地方接听,“不是说好发微信吗?”

他说:“我想听你的声音。”

导演那边大声催促演员就位,程璃堵住一只耳朵,专心致志听着听筒,软声抚慰。

副导演开始满场抓人了,程璃见实在拖不下去,刚准备挂断,许择遥忽然说:“程程,我想吃你做的饭了。”

她想起每天给他下厨的那段日子,低头笑,“等你回来,我给你炖排骨,不准嫌难吃。”

程璃紧张密集的戏份终于有了逐渐轻松的趋势,上午的部分拍完,她还有空闲在片场录了个宣传VCR,中午接到裴奕电话,说下部戏《遥不可及》的编剧正好在本市,想跟她见一面,他会帮忙跟剧组请几个小时的假。

《遥不可及》的编剧和原作是同一个人,姓俞,一位已经抱了孙子的中年气质美女,目前圈内数一数二的金牌编剧,手里握着选角的生杀大权,平常可难得一见。

下午裴奕开车来接,直接送她到编剧下榻的酒店,没有想象中紧张的气氛,聊过情节和人物感情后,愉快地约了下次再见。

程璃出来后呼了口气,情绪还沉浸在女主角悄悄把男主角当做生命支柱的伤感剧情里,手机就响了。

竟然是郑景。

郑景语气有点急,“程小姐,你在市里吗?”

“正好在,怎么了?”

“有份急用的重要文件,许总签后留在书房,我忘了在他走前及时去取。”

程璃问:“哪个书房?”

郑景一下子卡住了。

程璃追问:“办公室套间和城南别墅,哪个书房?”

两个都是许择遥常用的区域,分别有各自的书房,她也都有钥匙。

郑景傻了,许总电话里好像说过,但他没听清,对方催着急用,他也就匆匆挂断,按许总交代的找程小姐救急。

“我再问问。”

程璃站在走廊里等了几分钟,郑景还是没再打过来,她干脆打给许择遥,好半天无人接听,应该是没听到。

公司最近太忙,郑景和裴奕都走不开,许择遥换别人近身又不能忍受,所以这次是一个人出门,凡事亲力亲为,她也不愿意太多打扰。

果然,郑景生无可恋地打给她,“程小姐,暂时联系不上许总。”

程璃果断说:“你把文件的具体标识发给我,我目前的位置离城南别墅很近,我先回去找找,如果没有,再去公司,耽误不了太多时间。”

郑景连声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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