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地奇世界杯上发生的混乱一点没有影响塞尔温的日常生活,埃芮汀丝回到庄园后,谁都没提起这件事,就像魁地奇世界杯顺利无比的举行了一样。

但是平静没有持续太久,星期一的早上,埃芮汀丝正在下楼,刚走到一半就听见阿诺德和阿瑟说话的声音从客厅里传出。

“我告诉过你别掺合到这件事里去了,你真的以为我会什么都不知道吗?”阿诺德站在客厅里,阿瑟就站在他对面,两人气氛紧张地说着话。

“是啊,是啊,你会有什么是不知道的?我做每一件事都在你的眼皮子底下!我要去哪儿这是我的自由,你知道又怎样?腿长在我身上,你管不了我。”

“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

“怎么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你们不愿意去找,我自己去还不行吗?!”阿瑟怒气冲冲地吼道。

“他已经失败了,你还不明白吗?”

“他是失败了,可我可以助他东山再起!到那时候,塞尔温就是最尊贵的纯血家族,没有任何人能越过塞尔温的荣光!你可以不来帮我,但是别妨碍我!”阿瑟的声音越来越大,隐约有咆哮的趋势。

“注意你的音量。”阿诺德像是在顾忌着什么似的,压着声音怒声道。

“你害怕被谁听到?黑魔王吗?你也会怕吗?你也怕他知道你在阻止我去帮助他?”阿瑟大声的冷笑道。

“住嘴!”阿诺德声音带了些恨铁不成钢的咬牙切齿。

“你没资格叫我住嘴!别以为塞尔温是你一人的东西!”阿瑟怒不可遏的大吼道。

一个身影从埃芮汀丝身边穿过,埃芮汀丝只看到安娜僵直的背影,她绷紧了身体的每一处,落下的每一个脚步都像燃烧着怒火。

安娜面无表情的走进客厅,垂下的两只手不断颤抖着,她张着嘴,好半天才说出话来:“谁要去帮助……神秘人?”

“没什么,我和阿瑟在谈别的事。”阿诺德走过去,对她柔声道:“你上去等我好吗?我和阿瑟说点事就来看你。”

安娜却甩开他的手,刀子一样的目光牢牢定在阿瑟的脸上:“你不能去。”她喘着粗气,好像缺氧似地沉重地喘息着,一直紧绷着维持着面无表情的脸被一种极度的仇恨所扭曲了:“我告诉你,你不能去——”

阿瑟似乎被安娜的表情吓住了,半晌后才歪了歪嘴角:“我想去哪儿没人能阻止我。”

安娜恶狠狠地看着他,然后哆哆嗦嗦地拿出魔杖,阿瑟轻蔑地嘲笑道:“你觉得能沾得了我衣角的话大可试试。”

安娜后退了一大步,突然将魔杖调转对准了自己:“……你说得对,我动不了你……但是我能杀了我自己。”

“安娜!”阿诺德还没走出一步,安娜就尖声叫道:“别过来!”

“你……”阿瑟看着安娜歇斯底里的样子,脸上浮现出一种无措:“安娜,你究竟怎么了?那是黑魔王啊,如果塞尔温能在他最困难的时候帮助他,我们的地位就没人能动摇了!”

“你别说了!”阿诺德怒喝一声。

“你什么都不知道……却想帮助那个魔鬼再次回到这里……好,好——你就踩着我的尸体过去吧——阿瓦……”安娜的魔杖尖隐约冒出一点绿光,阿诺德几乎目眦欲裂,“除你武器!”阿瑟及时的掏出了魔杖,安娜的魔杖飞了出去,她自己也弹到墙上昏了过去。

“安娜!”阿诺德转瞬就冲到了安娜身边。

阿瑟呆呆地站在原地,浑身的力气都像被抽走了一般,好一会才无力地开口:“……竟然对自己发阿瓦达索命咒,她究竟怎么了?”

阿诺德抱起昏迷的安娜,紧咬着牙齿,好像不这样就克制不住他的情绪,嘴唇颤抖,好半天才从紧抿的唇瓣中挤出冷冰冰的一句话:“……你已经看到了,要是还想去的话就去吧,不管是阿尔巴尼亚还是哪里,记得回来跟你的弟弟和妹妹收尸就行。”

他说完就抱着安娜往楼上走去,看到伫立在楼梯上的埃芮汀丝,阿诺德的脚步顿了顿,视若无物地从她身边走过。

埃芮汀丝朝楼下看去,阿瑟依旧茫然若失地呆立在原地。

这天过后,阿瑟不再提他要离开的事了,他又回到了以前的生活,每天喝得大醉才回家,胡渣很快又爬满了他的脸,掩去他英武狂放的面容,只剩下失意和颓废。

庄园里的气氛压抑又死寂。

在这样的情绪里,埃芮汀丝告诉阿诺德她要去对角巷买开学所需物品,阿诺德坐在书桌前看着什么文件,头也不抬地说:“你把要买的东西列张清单给我,我会在开学前给你准备……现在没人带你去对角巷。”

“我可以自己坐骑士公交过去。”

“你一定要去?”

“是的。”

“在这样的气氛里?”阿诺德抬起头,疲惫的视线凉凉地落在埃芮汀丝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嫌恶的冷笑:“不愧是他的女儿。”

埃芮汀丝愣了愣:“什么?”

阿诺德却绝口不谈了,只是冲她挥了挥手让她离开。

埃芮汀丝乘着骑士公交来到对角巷,和约在那里的马尔福汇合,两人一起购买了第四学年需要的书本和物品,又在冷饮店坐了一会才告别。

九月一日,埃芮汀丝再次踏上了开往霍格沃茨的特快列车,这次没有人送,阿诺德冷笑着说:“你可以自己坐骑士公交过去。”

当天晚上的分院仪式过后,邓布利多宣布今年不举办学院杯和魁地奇赛了,埃芮汀丝早就从马尔福那里得知了原因,所以她并不吃惊,但是其他学生都很是动摇。

“这是因为一个大型活动将于十月份开始,一直持续整个学年,占据了老师们的许多时间和精力——但是我相信,你们都能从中得到很大的乐趣。我非常高兴地向大家宣布,今年在霍格沃茨——”邓布利多说话的中途,一阵震耳欲聋的雷声响起,礼堂的门砰地撞开了。

一个拄着拐杖,裹着一件破旧黑斗篷的男人站在门口,埃芮汀丝听到身旁的马尔福吸气的声音,那个男人长着一张可怕的脸,脸上的皮肤皱皱巴巴,脸上布满了伤痕,嘴巴是歪斜的,一只眼睛又小又黑,另一只却是假眼,圆圆的,动个不停,上下左右地转来转去,最后甚至只能看见一个大白眼球。

男人走上去与邓布利多握了握手,两人简单交谈后,男人就坐在了邓布利多身边的一个空座位上,他正常的那只眼盯着盘子里的香肠,那只转个不停的假眼却在打量着礼堂和礼堂里的学生们。

“请允许我介绍一下我们新来的黑魔法防御术课老师,”邓布利多愉快地打破沉默,“穆迪教授。”

礼堂一片寂静,学生们都在目不转睛地看着穆迪,海格等几个教师孤孤单单地拍了几下手就识趣地停下了。

“正如我刚才说的,”邓布利多笑眯眯地望着面前众多的学生,说道——学生们仍然呆呆地盯着疯眼汉穆迪,“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我们将十分荣幸地主办一项非常精彩的活动,这项活动已有一个多世纪没有举办了。我十分愉快地告诉大家,三强争霸赛将于今年在霍格沃茨举行。”

因为穆迪而安静的礼堂瞬间沸腾了,马尔福得意地对周围的人说道:“我早就知道了,去年暑假我爸就告诉我了。”

邓布利多接着说道:“三强争霸赛大约是七百多年前创立的,是欧洲三所最大的魔法学校之间的一种友谊竞争。这三所学校是:霍格沃茨、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每个学校选出一名勇士,然后三名勇士比试三种魔法项目。三强争霸赛每五年举行一次,三个学校轮流主办,大家一致认为,这是不同国家之间年轻巫师们建立友谊的绝好方式——可是后来,死亡人数实在太多,三强争霸赛就中断了。”

死亡人数?哦,这可有意思,埃芮汀丝还以为霍格沃茨只会玩玩魁地奇呢,毕竟是连黑魔法都不肯教授,只让他们学防御术的保守学校。

邓布利多接着宣布十月份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校长将率领他们的竞争者前来,“挑选勇士的仪式将于万圣节举行,一位公正的裁判员将决定哪些学生最有资格参加争夺三强杯,为自己的学校赢得荣誉,个人还能获得一千加隆的奖金。”邓布利多说。

不管是为荣誉还是为金钱,许多人狂热地对身边的人窃窃私语,或是注视着邓布利多。

“我知道你们都渴望为霍格沃茨赢得三强争霸赛的奖杯,”邓布利多说,“但是,参赛学校和魔法部一致认为,要对今年的竞争者规定一个年龄界限。只有年满十七岁——也就是说,十七岁以上——的学生,才允许报名,以备考虑。我们觉得,”——邓布利多微微抬高了声音,因为有些人听了他的话后发出愤怒的抗议。“这一措施是很有必要的,因为争霸赛的项目仍然很艰巨、很危险,不管我们采取多少预防措施,六七年级以下的学生是根本不可能对付得了的。我本人将保证没有一个不够年龄的学生蒙骗我们公正的裁判员,成为霍格沃茨的勇士。”他的目光掠过一些不满的脸庞时,蓝眼睛里闪着意味深长的光芒,“因此,如果你不满十七岁,我请求你不要浪费时间提出申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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