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信乃c市数一数二的重工企业。

而重工企业,近年是国家宠爱的对象。

国家大力发展的同时自然也少不了需要各种企业的支持。

顾江年借用余江之手将恒信捧到现如今的位置无疑是花了极大心思的。

08年底,恒信要竞标国家jun舰项目,出不得半分差错。

可姜慕晚这一招隔山打牛无疑是让恒信立稳的脚跟晃了晃。

若是旁人,毁了顾江年谋划了数年的产业,只怕是早已死无全尸了。

可这人,偏偏是姜慕晚。

顾江年的野心,已经不再局限于c市这一块小地方了。

jun舰的这块肥肉吃下去,他的身价何止是翻几番那么简单?

他谋划数年,却险些被一个女人悉数打碎。

若说没有怒火,只怕是假的。

书房内,顾江年手中力道不减,一下一下,极为用力。

而姜慕晚,性子坚硬绝不服软。

可偏生她越是硬气,顾江年手中力气便是越大。

一寸寸的逼着她。

越不服输便越是磋磨着她。

起了一副要跟她较量的心思。

“硬气?老子看你能硬气几时。”

“有本事你今日别让我活着离开顾公馆,否则,恒信最大股东是你顾江年这事儿,兜不住。”

“威胁老子?”男人唇角微提,冷嗤的嗓音混合着酒气奔来。

“想颠覆姜家?你信不信?老子能让宋家的人到c市来给你绑回去,让你功亏一篑,输的倾家荡产。”

姜慕晚呼吸急促,被顾江年压制着,怒目圆睁瞪着他。

满身的怒火压制不住。

“阴我?姜慕晚、我顾江年走的路比你吃的饭还多,你敢阴老子?我看你有几条命可以在我跟前造势。”

顾江年伸手拍了拍她的面颊,力道不大,但却让她面庞微微泛红,

他虽心有怒气,但从某些细节来看,还是没真下狠手。

顾江年擒着她的下巴在欲俯身。

身后,书房门被敲响,男人有片刻失神,偏偏姜慕晚就抓住了这片刻失神,伸手,猛地将坐在膝盖上的男人推开。

随之而来的,是一巴掌呼过去,毫不留情。

男人脸颊微偏,舌尖抵了抵唇角,侧眸望向衣衫凌乱坐在沙发上的姜慕晚,话语虽轻,但冷意潺潺:“手不想要了?”

姜慕晚闻言,满身怒火,扬手,欲要再去第二下。

扬出去的那一瞬间,被顾江年擒住了臂弯。

正欲开口时,只听书房门口,徐放急切的声音突兀响起:“老板,余总电话。”

“等着,”一声怒气冲天的咆哮声隔着门板传来。

吓的徐放握着手机的手微微一抖。

默了片刻,徐放再壮着胆子道:“余总说,是jun政那边的电话。”

男人滔天怒火,阴沉的眸子狠狠的瞪着姜慕晚,但眼下这通电话事关重要,可却又不甘心就如此放过这个女人。

“老--------。”

房门拉开之际,徐放的话语在见着他脸上的五指山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诧异、惊恐的目光随之而来。

本想一探究竟,可在触及到男人冒着森森怒火的眼眸时,收了视线。

屋内,姜慕晚稳住心神,伸手将自己身上凌乱的衣物抚平。

数秒之后,一声剧烈的声响从书房传来,站在走廊接电话的男人话语猛的停住。

在细听,又是一声巨响。

2008年7月初,姜慕晚砸了顾江年的书房。

待顾江年与徐放推门进去时,书房内的名贵古董、精美字画都惨遭毒手。

防爆落地窗被烟灰缸砸出了裂痕。

屋子里的两只猫吓得惊慌失措到处乱窜,猫毛满天飞。

徐放呆愣了。

顾江年将将压下去的怒火再度喷张而起。

握着手机的手背青筋直爆。

顶着五指山的脸面近乎狰狞。

盯着姜慕晚的目光似是恨不能直接掐死她。

猛地,男人一甩手将手中电话扔给站在一旁的徐放,起的是要掐死姜慕晚的心思疾步而去。

可谁知,姜慕晚伸手拉开落地窗的玻璃门,越过阳台,从二楼,直接跳了下去。

“姜慕晚。”

“姜副总。”

前句起于顾江年。

后句起于徐放。

二人唤的是同一人。

唯一不同的是,顾江年的话语中比徐放多了一丝害怕。

怕什么,他也说不上来。

男人愣了数秒,迈步行至落地窗边缘时,恰见白色奔驰的尾灯。

姜慕晚这个女人,吃什么,都不会吃亏。

破败的书房内,顾江年顶着五指山立于乱糟糟的屋子中间,浑身散发着冰凉的气息。

周身杀气环绕。

徐放站在一旁,不敢言语。

两只猫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惨兮兮的猫叫声低低响起。

许是知晓主人心情不好,不敢大声造势。

未挂的电话那侧,余江默了片刻,才轻唤:“徐放,发生了什么?”

此时,他才从姜慕晚跳楼的事件中猛然缓过神来。

发什么了什么?

他总不能说姜慕晚在顾公馆跳楼了吧?

他拿起电话,走远,低低解释:“发生了点意外。”

余江拿着手机,静默了数秒,才问:“你说的意外是华众姜副总?”

若是平日里,徐放定然不会说实话,毕竟这是自家老板的私事。

可刚刚二人那声惊呼,余江该听见的都听见了,此时在说话,无异于是掩耳盗铃。

只得道:“是。”

那侧,余江经久未言。

这夜,姜慕晚衣衫凌乱,露在外面的臂弯遍布着密密麻麻的血痕,被树枝划伤的痕迹异常明显,去时,脚上踩着的一双裸色高跟鞋,此时一只不剩。

归澜君府时,将出电梯。

便撞见了站在自家门口的宋思慎。

六目相对,还是骆漾最显发出惊呼。

满身狼狈的姜慕晚似是压根儿没听见这声惊呼似的,抬步往门边而去,一边低头按密码一边云淡风轻问道:“还没回去?”

“你这是怎么了?”宋思慎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嗓音。

啪嗒,门被推开,她伸手按开大灯。

本想踩双拖鞋的,可见自己脚底满是污秽,不想脏了拖鞋,赤着脚,往浴室而去。

行至半路,宋思慎猛地跨大步而来拉住她的臂弯:“我问你这是怎么了?”

许是碰到伤口,一声到抽声随之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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