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2

那一天,日朗气清,惠风和畅。

这只落单的小蝴蝶,扇了扇翅膀,就这么安静地停驻在他身侧。

薄纱的裙摆仿佛一阵粉色烟雾,迷了他的眼。

因为她的到来,这场婚礼不再沉闷。

傅棠舟放下手中的打火机,斜挑着眉梢,嘴角似笑非笑。

他稍微挪了下身子,挨过去问:“你怎么不过去?”

傅棠舟扬了扬下巴,向她示意远处那几个跟她身着类似款式纱裙的女孩儿。

她们有说有笑的,而她显然应当跟她们在一处。

她眼睫颤了颤,有意躲开一点距离,并未回答他。

见她不肯说话,傅棠舟又问:“你是新娘朋友?”

她点了点头,却也纠正了一句,说:“同学。”

傅棠舟说:“巧了,我也是。”

她眉头皱了下,思索一番,问道:“你是哪个学院的?”

傅棠舟笑着说:“你猜?”

她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一遍,挑了几个听上去就不缺钱的学院名往外报。

他摇着头,说:“不是。”

她猜不出,刚想追问他,有个男人拨开人群走了过来。

“傅总,你也在?”他热络地招呼着,“怎么坐这儿?过去喝两杯?”

傅棠舟淡道:“下午有事儿。”

言下之意是不能喝酒,那人只得恭维一两句,讪讪离开。

傅棠舟回过头,见她一脸愣怔的模样,问:“怎么了?”

她有点儿恼,说:“你骗我。”

傅棠舟说:“我哪儿骗你了?”

她说:“我听见人家叫你傅总。”

傅棠舟点点头,继续逗她:“姓傅名总,不行?”

她思忖片刻,嘟哝一句:“哪有人这么起名的……”

也是够不要脸的。

傅棠舟见她羞恼的模样,唇边勾起一抹笑。

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连看人都看不准,清清白白得像一张纸,却也是难得的漂亮可爱。

“顾新橙,你怎么在这儿?找你好半天了!”另一个伴娘跑了过来,对她说,“我们还等你玩游戏呢。”

原来她叫顾新橙,只是不知道“新”是哪个“新”,“橙”是哪个“橙”。

顾新橙的手指扯着洁白的桌布,看样子并不愿过去。

傅棠舟说:“她过来找我有点儿事儿。”

对方一见傅棠舟这架势,猜是主人家请来的贵客,便撤了。

轻轻松松一句话就把人打发走,他向来有这样的能力。

只是那伴娘临走前还不忘说一句:“你快点儿啊。”

傅棠舟问她:“你们玩儿什么游戏?”

顾新橙说:“做下蹲。”

刚刚闹伴娘,大家起哄让一个伴郎抱着她做下蹲,原因是她体重最轻。

这不是特别低俗的游戏,伴郎团也都是一表人才,并不用担心被趁机揩油。

可她这条裙子胸口是一道深v,她生怕走光,怎么也不肯。

其他人知道她害羞,故意逗她。

可她不禁逗,就偷偷跑出来,随便找个角落的位置待着,打算等她们闹完再回去。

没想到人直接找过来了,傅棠舟也算是替她解了围。

傅棠舟问:“你叫什么名字?”

他刚刚听到了,却还是想再问一次。

她软软糯糯地说一句:“顾新橙。”

傅棠舟摊开掌心,对她说:“写给我瞧瞧。”

她伸出食指,忽然想到什么,又收了回去,说:“新旧的新,橙子的橙。”

“橙”发成了前鼻音,她却毫无察觉。

傅棠舟暗笑,小姑娘戒心还挺重,碰都不肯碰他一下,却也落落大方地告知了她的名字。

而她对于他的名字,似乎并不感兴趣。

傅棠舟说:“年纪轻轻,怎么想不开来当伴娘?”

顾新橙问:“当伴娘怎么了?”

他逗她:“当伴娘,以后容易嫁不出去。”

顾新橙被他惹恼了,怼了他一句:“你才嫁不出去。”

话说出口,方知不对劲,她也懒得再多骂一句,直接提着裙子跑了。

傅棠舟笑得挺开心,小姑娘还真是不禁逗。

对他而言,要到她的联系方式并不困难,当天晚上他就加上了她的微信。

其实他俩的圈子没有任何重叠,龚雪只是他一个久未谋面的远房表妹,而顾新橙和龚雪是同校不同院的朋友,关系倒也不算特别亲密。

据说这个学期两人选了同一门校选课,被老师分到了同一个小组,这才认识的。

恰好龚雪要结婚,需要找几个年龄相仿的伴娘,便邀请她来参加婚礼。

顾新橙在微信上话不多,傅棠舟问她什么,她也很少答,似乎并不乐意同他这样的人打交道。

这场小小的婚礼风波之后,两人理应再无交集。

之后的某天,傅棠舟到a大附近某ktv会所找一朋友。

这地方学生和附近的上班族来得比较多,他挺少来。

包厢里正在谈着事儿,忽地门被推开,一个女孩儿探出半个脑袋来,跟他四目相接。

居然是顾新橙。

她见到傅棠舟的那一瞬间,也有点儿懵。

她连忙缩回脑袋看了看门上的号码,好像是走错包厢了。

这里每个包厢门长得都一样,走廊弯弯绕绕,她哪里分得清?

顾新橙连忙说:“不好意思,走错地方了。”

她退了之后,傅棠舟却莫名有点儿心痒。

他跟朋友说:“我出去一趟。”

顾新橙一人在走廊里兜兜转转好久,也摸不清方向。

恰巧这会儿她接了个电话,对方不知说了些什么,她冷着嗓音说:“你不要拿别人手机打给我了。”

挂电话之后,她心情明显不佳,靠着墙慢慢蹲下去。

头埋进胳膊里,肩膀轻轻颤抖着,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

傅棠舟就是在这个时候走过去的,他拍了下她的肩膀,她抬起半湿的眼睫看着他,眼底一片水色,竟让他心头莫名一软。

他不问,却也心知肚明。

顾新橙不想这副模样回去找同学,也不想一人孤零零地离开。

于是傅棠舟把她带回包厢,她一个人坐在沙发的角落里,闷声不吭地偷偷擦眼泪。

这副梨花带雨的模样,不禁让人猜测,究竟是哪个男人那么狠心,让她哭得这么伤心?

傅棠舟给她要了个果盘,她一片水果也不肯动,更不敢喝他点来的东西。

明明都跟他过来了,却还是对他严防死守。

他长得像坏人吗?

傅棠舟坐到她身边,手里拿了一支话筒,问:“你喜欢听谁唱歌?”

顾新橙愣了下,问:“你会唱歌?”

她不太相信。

傅棠舟说:“我不会。”

顾新橙说:“那你问这个做什么?”

傅棠舟笑了一下,并不回答。

他的手指在点歌机上来来回回,似叹非叹地说一句:“我找人唱给你听。”

顾新橙问:“你找谁?”

傅棠舟指了指屏幕,说:“自己挑一个。”

顾新橙看向屏幕上的那一页,当场愣住。

她不懂他的意思。

傅棠舟说:“在北京的,我都能给你找来。”

相当游刃有余的语气。

顾新橙被吓坏了——原来他出来唱歌,都找明星来陪吗?

她立刻说:“我不要。”

傅棠舟问:“真不要?”

她果断地摇了摇头。

傅棠舟说:“那你别哭了。”

他给她递了一张纸巾,顾新橙犹豫片刻,接了过去,擦了擦。

倒也真的就不哭了。

那天晚上,傅棠舟亲自把她送回了学校。

傅棠舟试着约她出来吃饭,偶然有那么一两次,她答应了,他便带她过去。

一来二去,倒也熟悉了不少,她渐渐愿意同他多讲几句话。

“你们那儿考a大挺难。”

“还好。”

“你平时是不是都考你们班第一?”

“不是,我只考第二。”

“第一呢?”

她顿了下,这才说:“是我同学。”

语气掩饰得不是太好,一下子就泄露了她的小秘密。她同那位第一之间,似乎有点儿不那么为人所说道的过去。

傅棠舟并不问,可下次也不会再提这件事。

“你呢?”

“我?”

“嗯,你在哪里上的学?”

“美国。”

餐后,傅棠舟要了一只橙子。

那橙子在他掌心翻滚好几圈,被剥去橘色外皮,露出内里多汁的果肉。

他尝了一口,挺甜的。

他递了一瓣到她唇边,说:“你尝尝。”

顾新橙怔忪一秒,张开唇咬了下去。

年轻女孩儿对于他这样的男人,几乎没有任何抵抗力——恐怕任何女人都无法无动于衷地面对着他。

顾新橙心性顽固一些,可也难以招架他几次三番地撩拨。

她看他的眼神越来越温柔,像是有了小星星。

那一年的圣诞夜,他跟她说,他有些醉了。

顾新橙摇摆了一阵,问他:“我们是什么关系?”

傅棠舟笑:“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喜欢一姑娘,想跟她上个床,哪里有什么不对?

成年人了,讲那些情情爱爱海誓山盟,不觉得可笑吗?

忘了提一句,他那刚结婚的远房表妹,据说在和老公闹离婚。

爱情来得快去得也快,算算日子,也不知道有没有三个月。

那一晚,他得偿所愿。

她在他怀里失声尖叫,战栗不已,好似被他把玩在股掌之间的一颗橙子。

最后的时刻,顾新橙搂着他的脖子,近乎沉迷地问他:“傅棠舟,你爱不爱我呀?”

他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反问她:“你呢?”

她郑重地点了点头。

他将她搂进怀里,在她耳边说:“这就够了。”

顾新橙又说:“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吧?”

他笑:“你想陪我多久?”

她说:“我想一直陪着你。”

都说男人在床上说的话,一个字也不可信。

现在看来,女人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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