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根本知道了阿利路亚发生的事件。午饭后他顺便到秘书室看看。

一进门奥野立刻问他:“顺便问一下,您是否知道井户原先生在那里?”

“不知道。台历上记什么了!”

“看了,但是他不在上述地点。”

根本发现秘书非常激动,和平常大不一样。

“出了什么事?”他问。

“是的。筑地警察分局打来电话,想亲自找井户原先生谈谈。”

“从筑地分局?什么事?”根本惊奇地问道。

“很遗憾,我不知道什么事。”

警察分局要和井户原董事长直接联系,这样的事还从来没有过呢,根本想。虽说井户原现在还在干一些卑劣的勾当,但还没有达到需要警察分局进行干涉的地步。大概是一些专门采访密界新闻的记者知道了某些情况,不过在他们之中根本没有一个熟人。也许可以直接向某家报社打听,不过直觉提示根本,万万不能这么干。有一点是明白无疑的,警察局想向井户原查清某一重要的情况,这情况对井户原或许并不是太愉快的。

根本久久地冥思苦想,到底找谁好呢?最后终于还是给森田打了个电话。当然,体育报的记者未必了解警察局的事情,不过森田在其它报社的记者中会有些朋友,也许他能从他们那儿搞到一些消息的。

森田一叫就到,并未让他久等。

根本把他带到公司的一个僻静角落,单刀直入地问:“有一件怪事,您能否以一个记者的身分到筑地警察分局去查一查。我知道,体育报与警界新闻毫无联系,不过您是否去试试看。”

“毫无办法。”森田立刻回答,“他们和体育记者连话都不说。”

“您难道在记者中还没有几个和警方有联系的好朋友?”

“有倒是有。”

“那就可以通过他们打听一下。事情和井户原有关,大致了解一下筑地地区出了什么事,不要提他的名字;其它情况我们自己来分折推测。”

一个小时后,森田给根本打来了电话:“我就在附近,得当面谈谈。”

“顺利吗?”

“顺利。”

“那么在银座咖啡馆见。”

过了几分钟,根本进了咖啡馆,森田已经在那里等他了。

“请过来坐。”森田得意地笑了。

当根本在对面找好一个位置落坐后,森田向四周看了一眼,低声说:“银座有幢东洋钢铁公司大楼,据说大楼的老板是井户原。这栋大楼的底层有家阿利路亚沙龙,是福岛太太开的。出了这么一件事,有个女人进了沙龙,用打火机烧了一匹料样。”

“一定是个精神病人吧?”

“完全不是!您知道,她是谁?电影演员白妙雪子。”

“白妙雪子?不可能!”根本目瞪口呆地看着记者。

“那么说您认识她?据说她和井户原的关系很密切。”

根本默不作声。他无法想象,他不久前对白妙雪子说的那番话竟对她产生如此强烈的影响,结果导致她到阿利路亚去放火。这可是他告诉白妙雪子,福岛是井户原的新情妇。他当时就发现,他的话使演员很震惊,甚至脸色都交了,不道她很快按制住了自己,而且一点也没有露出要采取断然行动的意思。根本深深地叹了口气。显然,这剂药是太猛了,因此促使白妙雪子干出这种荒唐的蠢事。现在,白妙雪子和福岛都成为井户原的情妇浮到面上来了。毫无疑问,警方已经着手办理这件事,在审讯白妙雪子的过程中,获知了井户原的名字,难怪他们会给公司打电话,而奥野也象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急得到处找老板。

愚蠢的女人,根本想,思想又转到白妙雪子身上。如果她供出是从犹这里得知福岛是井户原情人的话,那我就完了,就得从井户原的公司滚蛋。

一场天衣无缝的精心策划全被这个醋性大发的白妙雪子的愚蠢行为破坏了,成了泡影。

“这么说,白妙雪子被警方拘留了?”他又问森田。

即使她只烧了一匹料样,纵火罪照样成立,这样她未必能获释,根本想。今天晚上她就得呆在拘留所了,而从明天开始,那就一切照章办事,进行审讯。到那时这个过去的演员,就会毫无顾虑地什么都说了。根本感到脊梁骨一陈发凉,心里很不厢快。

“报界大概都知道白妙雪子是井户原的情妇吧。”他说。

“对,这件事他们全知道。”森田低声证实,“不过更有趣的是,福岛亲自找筑地警察分局请求释放白妙雪子,受害人同意为她作保。这倒使警方措手不及,陷入窘境。还有,阿利路亚沙龙发生的案件并没有在晚报上刊登。”

“如此说来,有人抢先一步向报社施加了压力。”根本想,这又一次表明井户原办事迅速、机灵、果断。

“是的,是有人给编辑部施加压力。不过我怀疑这会是井户原干的。他还没有成为如此有影响的权威人物,以致报社老板都听他的。再说他目前也很少在报上刊登广告,因此报社与他并无物质上的联系,对他的意见不会太感兴趣。”

“那么原因何在呢?”

“据说是某个政界要人要求报纸老板压下这条消息的。”

“原来如此!”根本立即猜到,这件事不可能与政务次官志波无关。这么说,井户原显然是求志波要他暗中了结阿利路亚事件;至于其它事情,根本眼下还猜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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