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湛府的路上,秦潇已经连打了好几个呵欠,显然是累坏了;短短一天竟发生了这么多事,还在寒风中冻了一整天,要他如何不想睡?

在湛若水的协助下,秦潇顺利爬上了床,打算好好睡上一觉,但湛若水这黏人精似乎不打算让他如愿。

环著秦潇的腰,湛若水将脸埋在秦潇的颈窝呼著热气,吸嗅著他身上的清香,被骗的不悦感在一瞬间消失了。

反正闻人伯楚也不知道赤血珀的用法,他只要尽快将它夺回就可以了,然而现在……还有什么事会比拥抱秦潇更重要?

“很痒……”秦潇皱起眉头,推了黏在自己身上的湛若水一把,“别挨著我,我要睡了。”刚几个时辰才将他当垃圾一样的丢掉,现在干嘛又装得这么亲昵?要不是自己现在太累,双眼又看不见,他早就找他算帐了!

湛若水不答话,也乖乖的不再黏著他:他下床走到窗前,推开窗户往外头看了一下,又将窗户关好慢慢走回床边。

很好,今天没有月光,烛火也被他捻熄了,现在四周黑压压的一片,月黑风高,哩!哩!哩!……

湛若水又挨近秦潇,“阿潇……”他用轻柔甜腻的嗓音唤著快要睡著的秦潇,“我帮你把布巾解下,这样你会睡得好一点。”

“嗯……”

秦潇困极了,虚应一声就任由湛若水取下蒙在他眼上的布巾——“干什么?”秦潇被湛若水接下来的动作惊得大叫一声,“你!”

秦潇想打他,可他的手被布巾绑住了:混帐!他居然将他的双手绑起来了!

“湛、若、水!”挣不断缚住双手的布巾,秦潇气得大吼出声:“你***在搞什么鬼?别以为我现在看不到,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他还没原谅湛若水今天的恶行,现在他竟敢玩起这种恶劣的把戏!

“这张漂亮的嘴怎么可以骂这么粗秽的话?”一根手指抚上秦潇柔软的唇办,湛若水邪气一笑,“我要惩罚你!”顺便补偿自己为他舍弃赤血珀的牺牲。

闻言,秦潇立刻全神戒备,打算湛若水若想讨回自己以前揍他那么多拳的仇,就要抓紧机会先将他一脚踹晕,然后再乘机逃跑:但他只感觉到一阵热气喷在他脸上,接著便听见湛若水的轻笑声。

“我怎么会打你?打你我会心疼的!”他咬了下秦潇尖挺的俏鼻,“接下来还有更刺激有趣的呢!既会让你哭著讨饶,还会让我感到满足。”他付出于琥珀双龙纹环,所以秦潇也该付出一些代价,今天……就玩点不一样的吧!

话甫落,湛若水的吻就落在秦潇的唇上,堵住他的怒骂:他先含住秦潇的舌尖,再慢慢地吮咬给予刺激,手则极轻柔的解开秦潇的衣带,往下滑去。

事已至此,且湛若水并没有要揍他,所以秦潇也不挣扎了,反正他还满喜欢湛若水的拥抱,所以他索性闭上眼睛去享受湛若水带给他的快戚。

可当他察觉唇上的触戚不见了之后,秦潇有些不满的睁开眼,等待湛若水给他更甜蜜的爱抚。

没有动静。

“喂!”秦潇转过头不高兴的唤著湛若水,“你为什么停下来?”

“我在想,接下来我要吻你哪里。”湛若水低声笑著,“你觉得呢?”

秦潇皱起眉头,吻哪里还用得著问吗?跟之前一样就好了啊!正欲出声,他就被忽然袭上乳尖的唇齿惊得倒抽一口气。

“唔……”秦潇低吟一声,到口的话也化为喘息,他自动弓起身子想要得更多,敏感的身体一下子就火热起来。

湛若水似乎也亟欲挑起秦潇的欲望,不断的将吻落在他的敏感上,每一个吻都伴随著用力的吸吮与咬,在秦潇柔软的身躯上绽开一朵朵艳红的花;而他的手更是不停歇的给予秦潇最销魂的刺激,很快的秦潇就弓著身呐喊著想要解放。

但,一切都戛然而止。

所有令人神魂颠倒的快感与熊熊燃烧的欲望都在下一刻退去,秦潇只觉得身边空荡荡的,原本充斥著喘息声的房间也变得安静无声。

搞什么?

秦潇火大的低吼:“湛若水!”

没有人搭理他。

秦潇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真的什么声音都没有,他狐疑的攒起眉头,但渐渐地、慢慢地,疑惑转为愤怒——湛若水是故意耍他的!

“湛若水!你躲到哪里去了?”他气恼的大吼,却没人回应他,“你再不出来,我就剥了你的皮、戳瞎你的眼、咬断你的鼻子,更要踹烂你那话儿!”

秦潇在等待了一会儿后,不得不等相信湛若水已经不在房间里了,因为除了自己的呼吸声,四周静得连半点声音都没有。

可恶、可恶、太可恶了!

秦潇的眉头打了个大大的结,他气得紧咬住被吻得红艳的唇,身躯甚至因此而微微颤抖——湛若水做到一半就跑了,他被挑起的欲望该如何纡解?

深吸了一口气,却难以压抑滔天欲浪,逼不得已,秦潇只得慢慢将手到自己的火热处,采取最原始的方法自我解决。

反正没人在这里,他没必要害羞!

原本静谧的房里又逐渐充满浓重的喘息声,秦潇不自觉的将双腿张得更开,脸上布满细汗,显然也陶醉其中:最后,他身子紧绷,抖颤了下,体内的火总算梢梢消退。

他喘息著,双眸里的艳红逐渐转暗,就要恢复平日的墨黑……

“啊!”被人自后头猛地抱住,饶是秦潇如此大胆的人也被惊得尖叫一声,“谁?”

双手虽被绑著;但仍可自由动,秦潇手肘往后一撞,却被那人按住,“阿潇……”湛若水的声音比平日粗嗄了数倍,“你刚刚的表情太美了……”

什么?

乍闻此言,秦潇难得涨红了脸。

原来湛若水根本没离开这个房间,他是故意要自己在他的注视下……

可恶!

“你这个变态!”他既羞又恼的咒骂一句,“偷窥狂、不要脸、不知羞!”

“是你不知羞,我看了也很不好意思啊!”湛若水低笑一声,猛地将秦潇的身子按倒,并将他的双腿架在自己的肩膀上,“你真的好诱人哪……”

秦潇气得浑身颤抖,头一次为自己偷看司徒竺琉与楚烈做爱觉得惭愧自责,可、可至少司徒竺琉并不知道他被偷窥了,而他……他……

气得又动了下身子,秦潇火大的想将被拾高的双腿放下,但才动了一下,就发觉有样东西正抵著他……

他倒抽一口气,“我不要做!”

就算不讨厌,但被这样恶整后,任谁也不会想陪他玩这种下流的游戏吧?

他坚决表达自己的拒绝,可惜对方并不接受。

湛若水向来色胆包天,平日秦潇对他拳脚相向时他都照做不误了,更何况秦潇现在已完全丧失抵抗能力;除此之外,他的欲望都被秦潇刚才令他差点喷鼻血的表演给撩起,不做怎么对得起自己?

他开始推进,惹来秦潇更激烈的反抗。

“我说我不要,混帐!”身体逐渐被撑开,他痛叫一声,“好痛,停下来!”

他气得想揍湛若水一拳,可惜手被绑著,眼睛也看不见,压根儿沾不到湛若水一点边。

随著撕裂般的痛楚加剧,秦潇的泪水都掉下来了,毫无预警的进入让他的眼泪流得更凶。

“痛……等我眼睛好了,我一定不饶你!”居然罔顾他的意愿,欠揍、该死!

湛若水笑了笑,故意用力一挺,这个动作令秦潇的脸色登时一白,只有紧抿的双唇艳红欲滴……

多诱人……秦潇难得的柔弱姿态令湛若水心痒难耐,这么惹人怜爱的神情,错过了多可惜?

湛若水一次又一次的抽撤逞恶,自私的享受著销魂蚀骨的快感:他故意不吻秦潇的唇,只将吻散落在他滑腻的身躯上,不愿错过秦潇煽情的吟哦,手则在秦潇的下腹游移,适时给予刺激。

当黑眸又转为令人迷醉的潋泼红瞳,秦潇果真如湛若水所愿,不但又痛又舒服的不停流泪,更因无力抵抗,头一次在他高超的技巧下逸出讨饶声……

乾天院

“秦湘到大梁这么久了,不晓得还知不知道要回来?”齐衍坐在桌前支著下颚,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的。

“时候一到,他就会回来了。”楚烈绩道:“何霁不也去了大梁吗?”

“哼!”说到何霁,齐衍的脸色就变得很难看,“活该!谁要他撇下我落跑,叫他去大梁算是便宜他了!”

就这句“悦升客栈,别忘了”,害他……害他……啐!

楚烈只是一笑,“再等几日吧,若没消息,我会去找他们。”当然,也要带琉璃娃儿去,乘机遛达一下,免得两人办事时老是被偷窥。

琉璃娃儿还不知道被偷看的事,但他是习武之人,耳力自然比一般人好,要不是因为“办事”重要,所以懒得理会,否则他早将齐衍这些人给大卸八块了。

齐衍换了个姿势,却皱起眉头低叫一声:“痛……”可恶!都那么多日了,怎么还会痛?

“身子好多了吗?”楚烈难得关心他,“何霁给你的药有按时抹吗?”

这次何霁似乎也发火了,不但将上好伤药一古脑儿地往齐衍房里送,还……罢了,有谁知道事情竟会如此?

“有啦!”不抹药,伤是不会好的,不会好等于他得一直痛下去,他怎么可能做这种蠢事?而且何霁难得愿意不拿酬劳就将药给他,他当然要用它个痛快!

“还是要作对到底?”

“当然,我绝对要整得他死去活来!”而且要变本加厉,哼!

“听你说辽人又在蠢动,你想他会不会被派去边疆?”

“战争不会这么早就开始。”齐衍摇摇头,嘴角扬起一抹讥讽的笑,“况且有人那么舍不得他,怎么可能让他上战场。”上了战场更好,他一定会天天跪在琉璃观音前祈祷那家伙快点死。

“也对。”楚烈颔首,似乎也觉得多此一问。

“对了,琉璃娃儿呢?怎么这么多天不见人影?”齐衍看了看四周,自己“卧病在床”已有五日,也没看过司徒竺琉来探视他,-没良心,哼!

“他回家一趟,告诉司徒奕你生病了。”楚烈颇感兴味的咧开嘴,“不知礼数周到的司徒兄会不会来探望?”

啥?拜托!别来了吧……齐衍的脸登时垮下,一想到司徒奕含情脉脉的眼神与傻愣愣的表情,他就鸡皮疙瘩掉满地啊……

在奴仆搀扶下来到他最喜欢的梅树下,秦潇全身包得密不透风坐在软垫上,捧著香甜的热梅茶一口一口的啜饮著。

看似优闲,但他想的却是要如何报复该死、下流的湛若水:反正他也看不到雪景,倒不如想些有意义的事。

揍他一拳?不,太便宜他了;两拳?两拳根本不够。

旧仇加新怨,这笔帐可难算了!光足抛下他这件事,就该让湛若水痛苦一辈子,然而该怎么让他痛苦嘛……哼,当他一个人在南门等候时他就想到了,也开始付诸实行:而昨晚嘛……他正在想。

见他饮尽杯中的梅茶,下人立刻替他斟满,“秦公子,要不要吃点梅糕?”

秦潇摇摇头,“你们下去吧,顺便把湛若水找来。”

听秦潇直呼自家少爷的名讳,有的人连眉头都皱起来了,但想到秦潇是少爷最钟爱的人,他们也不能多说什么;一千人等都退下后,秦潇一人留在原地等待。

北风吹著,但今日仍有阳光,冬阳更显温暖,秦潇舒服得将杯子一搁,伸了个腰。

“真舒服……”他喃喃道,“简直跟在啸鸣山庄一样。”

他的唇畔露出一抹浅笑,沐浴在冬阳下的他整个人都放松了,就连有人走近也未察觉。

那人缓缓走过石阶,来到秦潇面前缓缓俯身,定定地审视他的脸。

那人微热的鼻息与日光融成一片,秦潇难以察觉。他先是盯著秦潇漂亮的脸蛋痴痴地瞧了半响,目光在看见那条蒙眼的布巾时一暗,看至丰润红唇时又心神一荡。

终于,他忍不住诱惑,慢慢地将自己贴近秦潇,吻上毫无防备的他。

“唔……”

秦潇一惊,下意识的就要推开对方,但双手立即被握住,而微启的唇让对方毫不费力的就探人舌头,吻得更加恣意。可恶!会偷袭他的人只有湛若水,没想到他今日还敢再玩这种无聊的把戏!

秦潇气得张嘴就咬,那人没料到他有这么一著,随即放开秦潇。

隐约尝到血腥味,秦潇破口就骂:“你这天杀的混帐!到现在还敢干这种下流事,总有一日我会让你痛不欲生、死得极度难看:天天诅咒你还不够,我会做个草人钉你,要齐衍对每个认识的人说你是个变态……”

他不断咆哮著,显然已气到极点,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听到熟悉的声音在他面前响起——

“阿潇,你干嘛一直骂我?”大老远就听到秦潇在骂他,他真的那么顾人怨吗?

一听是湛若水的声音,秦潇就想挥出一拳,但他想到这一拳不一定能正确地打中他,要是打草惊蛇就不妙了:勉强压下怒气,秦潇偏头问道:“你是谁?”

啥?湛若水听得一头雾水,“我是若水啊!”

眼睛看不见,不代表脑子也坏了……不!说不定闻人伯楚动了什么手脚……

想到这里,湛若水难掩紧张,定定地看著秦潇,打算他一有异样就要抱他冲出去找大夫。

秦潇蹙眉,“我看不见你,怎知你是不是假扮的?”

听到这里,湛若水总算恍然大悟秦潇是在为昨晚的事跟他闹脾气,他连忙笑道:“我是若水啊,绝对不是假扮的。”

秦潇探出手,“你靠过来,我要摸摸你的脸。”

湛若水不疑有他,将美丽的脸蛋凑上前去,“你摸摸看就知道我不是假的了。”

好可爱啊!竟然要用这种方式辨别,惹得他心旌荡漾……哇!那双微带凉意的手正抚上他的脸,好滑嫩呀……

“好痛!”湛若水忽然捣著眼睛痛叫出声:“你为什么打我?”过分!太过分了!才认为他可爱,怎么就揍了他这么用力的一拳?害他没有防备,等一下眼睛一定会肿起来的!

“谁要你偷吻我!”秦潇收回拳头,冷冷的说著。

“我没有!”湛若水不平的喊冤,随即尖声问道:“你说谁偷吻你?”有没有做这种事,他心知肚明,既然他没做,那又会是谁?

“不是你还有谁?”

“什么——”湛若水乍听此言,几乎要失控了。“我没有偷吻你,一定是哪个下流胚子干的,我要杀了他!”可恶的凶手,纳命来啊!

见湛若水这么激动,秦潇只是抿抿唇,伸出手又道:“你过来。”

湛若水差点靠了过去,但他连忙往后一退,“我没有偷吻你,你别再打我了。”

他的眼睛还泛著疼咧!

秦潇唇一撇,闷闷的收回手,“我现在才知道自己被偷吻了……”他语带哭音地道:“本想要你安慰我一下,谁知道你居然这么无情……”

秦潇说得既委屈又可怜,还埋怨他无情,让湛若水的心猛地一揪,开始忏悔自己上次抛下他的卑鄙举动。被揍的痛楚早已比不上心头的懊悔了,湛若水连忙放软音调;“我这就靠过去,你别这样。”

他不怕死的凑上前去,可还是带著一丝警戒,却见秦潇微启双唇——“我讨厌别人的味道,你吻我。”

原来……原来是这么好康的事啊!

盯著他如玫瑰般娇艳的红唇,湛若水忙不迭地将嘴凑近秦潇的唇,然后——“好——痛——啊——”

偌大的院子传来哀号声,一个人痛得弯下身子,这次他捣的部位是……猴急冒出头的地方。

当秦潇的视力恢复后,第一件事就是在湛若水身上东摸西摸。

知道秦潇在找什么,湛若水佯装无辜地问:“怎么了?”

“我的赤血珀。”秦潇瞪著他,“东西呢?”湛若水平时都不让赤血珀离身的,今日怎么不见了?

“收起来了。”湛若水浅笑著,想转移话题,“春节快到了,市集可热闹了,我们一起去

逛逛吧!”

秦潇才不上当,他受了这么多苦,不将赤血珀拿到手他不甘心!

“交出来!”他瞪著湛若水,“那东西是我的。”

湛若水摇著头,“没办……哎呀!”他低头避过秦潇一拳,“阿潇,赤血珀再怎么重要,你也没必要打我嘛!”他不满的咕哝著。

他都为秦潇舍弃赤血珀了,难道秦潇就不能将他看得比赤血珀重要吗?

显而易见的,在秦潇心里湛若水是抵不过一块琥珀双龙纹环。

“不打你还能打谁?”他说过要将赤血珀送给他,他都在这里待了一个多月了,应该够了吧?

见他又要往自己挥来一拳,湛若水连忙举手讨饶:“先停一下!”他往一旁跳开一步才续道:“你为什么一定要得到赤血珀?”他得知道原因,才能想办法解决。

“因为……”秦潇咕哝一声,不甘不愿地道:“我没拿到赤血珀就不能回去,若没拿到就回去,会被强迫认乾爹。”

“乾爹?”

乾爹有很多种,有那种会对你呵护备至的乾爹,也有那种看来慈祥,实则对螟蛉子充满邪念的乾爹,还有那种垂涎义子美色,花钱将对方买下以供……的乾爹。

湛若水很难不往坏处想,而越往坏处想,他就越想揪出那个“乾爹”来痛扁一顿!

才想问个清楚,就听得下人来报——“少爷,闻人大侠正在前厅等您,他……面色不善,似乎有什么要紧事……”

闻言,湛若水一扬眉,大概知道闻人伯楚为什么会来这里,他微微颔首,回头对秦潇道:“我去去就回,你别跑得太远。”

他说完就走,但秦潇岂会如此听话?湛若水前脚刚离开,他后脚便立刻跟上。

大厅内,闻人伯楚的咆哮声差点没把屋顶震掀,完全没有平日的从容、潇洒。

“你这臭小子,你说!这上头写的是什么?”

“字。”湛若水讪笑道:“博学多闻的铁扇书生怎会不识得这些字?要我一字一句地教你吗?”

闻人伯楚听他这样嘲笑自己,气得面红耳赤。“我当然知道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字!”他火大的扬扬手上的纸,“什么『赤血珀』现在闻人伯楚处,欲得者请驾乙,臭小子,你居然敢害我?”

害他这几日寝食难安、精神紧绷,就是为了那些闻讯而至的觊觎者!

“赤血珀的确在你那里,我没有胡说啊!”湛若水笑了笑,极为得意,“若嫌麻烦,将它还给我不就得了?”

打从赤血珀被闻人伯楚用计骗走后,他就决定要走这步狠棋,于是他在门外贴了张告示,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写上那些话,将敌人引到闻人伯楚那里:这几天,除了两、三位不死心的人仍旧上门挑衅之外,剩下的想来都让闻人伯楚给除掉了。

“哈!”闻人伯楚不怒反笑,“好一个深谋远虑、狠毒无情的湛若水啊!”他又冷笑数声,“不过你这一箭双雕的算盘未免打得太早了!”

“无妨。”湛若水面不改色地笑著,“你不还给我也无所谓。”

他已找到比赤血珀更珍贵的宝物,这计谋只要能让他一抒胸口恶气便成;况且赤血珀在闻人伯楚那里,料他也不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说穿了,闻人伯楚要赤血珀,不过是心痒难耐、不得不为罢了。

闻人伯楚听他说得这么洒脱,更是火大。“若我说赤血珀已让人夺走了呢?”

乍闻此言,不只湛若水一惊,就连在门外偷听的秦潇也脸色一变。

赤血珀不见了,那不就等于他得从头寻找一次?

见湛若水总算微变脸色,闻人伯楚心里才舒坦了些,两个人都得不到才叫公平嘛!

“是谁夺走的?”能从闻人伯楚手中夺走赤血珀,那人的功夫必定不弱,这下他不得不重新打算这件事了。

“何霁。”

“谁啊?”他没听过这个名字。

湛若水没听过,但这个名字对秦潇而言可就如雷贯耳、听得烦不胜烦了。

咦?何霁怎会亲自来大梁拿走赤血珀?

闻人伯楚冷笑几声,一字一句地道:“啸鸣山庄的三当家,也就是你那位小美人的结拜三哥。”

所以他才会说就算秦潇真要打他,他也不会还手:因为只这么一次害秦潇失明,付出的代价就太大了。

当湛若水明白啸鸣山庄的势力有多大之后,他才知道闻人伯楚曾在与何霁争夺一样稀世灵药时落败;而且不只那一次,还有之后的很多、很多次……就闻人伯楚的说法是两次,不过想也知道一定足怕丢脸不敢说。

据闻何霁城府极深,为了奇珍异宝更是不择手段,近几年才慢慢销声匿迹不再涉足江湖,怎料前几日竟会出现在大梁城,而且目的是替秦潇报金针封穴之仇。

闻人伯楚自知斗不过何霁,只能乖乖应允替他拿到赤血珀,所以那晚在湛若水将赤血交给他后,立刻就让何霁取走了。

湛若水鲜少在江湖行走,自然不明白啸鸣山庄中的人是何等可怕,当然也不知晓秦潇竟是啸鸣山庄的人。

闻人伯楚原先也是不知道的,若非何霁找上门来,他又怎会知道自己竞在无意间动到最不该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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