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五年前的3月16日的事情。

第二天,即3月17日的报纸上便登载了这样的消息。

17日早晨6点半左右,在世田谷区松原的“松原别墅”庭院里,管理员山下(现年56岁)发现了一名身着起居服的已经死亡的年轻女性,他立即报告了警察。经警方调查了解,死者为住在公寓602室的女职员安田惠子。惠子小姐是在K商社工作的女性职员。据同事们介绍,她由于婚姻破裂,心情悲观压抑,于16日夜一时想不开,从602室的阳台上纵身跳下了楼。

五年前发生的事情与眼前的这个案件有没有关系呢?

尽管十津川和龟井没有把握这样判定,但还是决定进行一下调查。

两个人来到松原警署,找到了当年负责此事件的野田刑警了解情况。

“我认为肯定是自杀,请看一下当时的材料。”

野田翻开当时的卷宗,一边看着一边说道。

“为什么?”

“当时她和同一商社的山野道功定有婚约,但后来这个人又和星野一郎的独生女儿星野雅子好上了。由于精神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她便悲惨地、自暴自弃地自杀了呗!”

“他杀的线索一点儿也没有吗?”

十津川问道。

野田十分吃惊地看着十津川反问道:

“什么,他杀?!”

“对呀!难道不能考虑她是被人从6楼的阳台上推下去的吗?”

“没有动机呀!山野道功拋弃了这个姑娘……”

“602室检查过了吗?”

龟井在一旁问道。

“当然检查了!室内很整齐,门还锁着。”

“有遗书吗?”

“没有。”

“房间的钥匙呢?”

“她书包里有一把,桌子的抽屉里还有一把。据管理员讲一共就有两把钥匙。”

“也许有人会另配一把呀!”

十津川像是对自己,又像是对野田刑警说道。

要配一把钥匙可太容易了。

“从山野道功那儿了解到了什么没有?”

“见了一次面,了解了一下情况。他是个很爽快的人,说自己不该背叛惠子,当时他还痛苦地流了泪呢。”

“他有‘不在现场证明’吗?”

“从安田惠子的死亡情况来推断,死亡时间是3月16日的夜里10时-11时这一个小时之间。我们当时认定是自杀,但为了慎重起见,也调查了山野道功的‘不在现场证明’。案发时山野32功正为祝贺弟弟进了N电器公司而与弟弟在一起喝酒,然后又一起回到了自己的公寓,这是他本人的证言,他弟弟也是这样说的。由于当天确实是山野道功的弟弟山野道宏入公司的日子,因此我们认为这是实话。”

野田答道。

“可是证人是嫌疑犯的亲弟弟呀!”

龟井说道。

“如果是杀人事件,我们当然不能轻易听信了,但考虑到这是一桩自杀案件,因此也就相信他弟弟的证词了。而且他们两个人在新宿的酒吧喝酒一直到10时这一点也是肯定的,店员也做了证明。”

“龟井呀,我看也许动机就在这儿呢。”

十津川看着龟井说道。

山野道功是否杀死了安田惠子?

会不会是当时利用制造了“不在现场证明”,而五年后这案件成了把柄,引发了哥哥杀死弟弟以灭口的动机?

和野田刑警分手后,十津川和龟井继续讨论着这件事。

两个人都略感到一点点兴奋,因为他们总算是发现了一点点曙光。

“我认为阿功杀死以前的恋人安田惠子的可能性极大。”

在回来的路上,龟井对十津川说道。

“由于是恋人关系,她把一把钥匙交给了阿功,这并不罕见。”

“是呀,他也可能悄悄地复制了一把。五年前的3月16日夜,他把安田惠子从阳台上推下去,把钥匙放到抽屉里,再用后配的那把钥匙锁上门,然后逃离了现场。”

龟井对十津川说道。

“那么他是制造了一个‘不在现场证明’?”

“对!”

“可拿到证据太困难了。最关键的人物安田惠子五年前死了,已按自杀处理了,那个可能被利用制造了‘不在现场证明’的弟弟阿宏也死了。”

“那我们怎么办呢?”

龟井问道。

“再困难也必须找出证据来!如果成功了,那么北条就有救了。”

十津川坚定地说道。

“首先清理一下安田惠子周围的线索,如果发现她不是那种有自杀倾向的人,我们可就前进一大步了!”

龟井说道。

“让西本君他们去干吧。”

十津川下了决心。

“好!”

“我再见一次星野功,不,是山野道功!”

十津川这样一说,龟井笑了:

“向他宣战吗?”

“别高兴得太早了。不过,我先告诉他我们了解了不少情况,先动摇动摇他的信心。”

十津川以坚定的口吻说道。

十津川再次去拜访了星野功。当时他正在银座的“明星4号馆”的社长室里。

“我认为已经没事了呢!”

星野功用傲慢的口气对十津川说道。

“这次是另外一件事,特来请教几个问题。”

“别的事?”

星野功十分老成地问道。

“一件五年前的事情。五年前一个叫安田惠子的姑娘死,是五年前的3月16日。你很熟悉这个人吧!”

十津川说道。

星野功的表情一下子变了,但与其说是显示了动摇的神色,还不如说是满脸怒气。

“原来为这事!”星野功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警察也这么卑鄙!”

“卑鄙?”

“难道不是吗?!你们如此顽固地包庇自己的部下,连我不愿触及的不幸都拿出来威胁我,这不是卑鄙又是什么?!对任何人来说,谁都有他希望永远不想提及的过去的事。我问你,安田惠子的死与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

他愤怒地瞪着十津川。

“果真没有关系吗?”

“哪儿有关系?!这次被杀的是我弟弟,与死去的安田惠子有什么关系!安田惠子是我过去的恋人!”

“这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今天提出这件事?”

星野功问道。

“因为我怀疑五年前那个案件的结论!”

“怀疑?都过去五年了!”

“对。五年前安田惠子是按自杀处理的。但我要重新考虑这究竟是自杀呢,还是他杀!”

十津川也毫不示弱地说道。

“胡说!她是自杀!为此我心中还一直感到内疚,是我不好,才使她走上了这条道。直到今天,我想起来心里就难过。”

“为什么抛弃她和星野雅子结婚?”

十津川知道对方讨厌这个问题,但他还是提了起来。

果然,星野功的脸色很难看。

“我已经忘了!”

他似乎是言不由衷地说道。

“可是一个姑娘死了呀!不错,这个案子在五年前按自杀处理了,但从我的责任感出发,我必须对这个案子进行重新调查!”

十津川似乎看透了对方已产生恐慌,毫不动摇地说下去。

“为什么要这样干?这完全是出于对我的一种报复。我要控告你!”

星野大声地喊道。

“理由很简单,因为这次的案件有几个疑点和五年前的案子有关。你去控告吧!”

“什么疑点?”

“那就是不是自杀,是他杀!”

“这太不可思议了,房间的门锁着呢!”

“你这不是记得很清楚吗?”

十津川挖苦地说道。

星野功自知失言,脸色更加难看了。

“我是当事人,当然记得这些事!我听到她的死讯后,也吃惊,想过是自杀还是他杀,还怀疑是不是小偷进去偷东西财害命而杀了安田小姐的。我也受到了调查。但是,如同我刚才说的那样,钥匙在她身上,门上着锁的,房间里也一点儿不凌乱。负责调查那案子的警察也说这是自杀。难道那个警察也弄错了?”

“也许!”

“这不成了警察的耻辱了吗?”

“即使这样,我们也要以事实为依据办事!”

十津川坚定地说道。

“可是,一个五年前死去的姑娘是不是自杀有什么关系呢?我很想听一下关于重新调查那个案子的理由。”

星野功试探地说道。

“这正是我来见你想对你说的。如果那个案件的结论错,是他杀而不是自杀,那么你就有了参与这件谋杀案的动机!”

“这我能理解,但与我却毫不相干。”

“你是说你有‘不在现场证明’吗?”

“对,安田惠子死时,我正和我弟弟一起喝酒。这一事实大家都知道,松原警署的刑警也知道。”

“那是因为你弟弟入了N电器公司,你为他庆贺时在一起喝酒吗?”

“对。”

“可你们不是呆到晚上10点钟吗?问题在10点钟之后,也许你和弟弟分手后马上赶到了安田惠子的公寓。因为死亡时间是晚上10时-11时之间,这段时间你完全来得及。”

十津川一说,星野功的脸色变得通红。

“你休想钻这个空子。我和弟弟确实在10点钟离开了酒吧,可我们又回到了我的住处,又喝了起来,一直到天亮。这一点,我弟弟可以为我作证!”

“也许弟弟为了哥哥可以做伪证呢?”

“有证据吗?有他做伪证的证据吗?”

“没有。你弟弟已经死了,对你来说,这太适宜了。”

“我们的谈话很不投机,您可以回去了吗?”

星野愤怒地瞪着十津川。

十津川站了起来,但他又重新看了一眼星野功:

“今天我就回去了,可我还会再来的。那时可就不是来取证,而是要和你正式地谈一下五年前事情的真相,因为那个案子一定会成为一个杀人案件而重新定性的。”

正如他对龟井所说的那样,这便是对星野功进行了宣战。

但他不知道星野功对此是否感到了恐慌。

也许他还在认为,反正安田惠子死了,弟弟也死了,对他来说,警方是无从下手的。

但也许他多少有点动摇了。

因为他生气了,发火了,愤怒了,这就是证据。

十津川回到搜查总部后便分析了和星野功的谈话。

星野功有了反应。

这次弟弟一死,他彻底放下了心,但也许五年前的案子成了他的致命弱点呢?

究竟会怎样呢?

十津川决定和龟井一起见一下安田惠子的家族成员。

如果要证明五年前星野功到底有无嫌疑,就必须详细地进行调查。

安田惠子出生于广岛,在福山有亲戚,父母早已去世。

她还有个姐姐,已经结了婚,现住在横滨。十津川和龟井决定去见一下她的姐姐。

他们乘坐在东京发出的快车,在大仓山东站下了车。站前是一条商业街。

这条商业大街为了更多地招徕顾客,几乎所有的建筑都改建成了教堂的样子,构成了一组奇妙的异国情调。

虽然外景很是奇妙,但青年人却不大喜欢,因此大街上上了年纪的人多了一些。

安田惠子的姐姐在出嫁后就改姓香西了,叫香西和子,今年38岁,带着两个孩子。

香西夫妇在这条商业街上开了一家叫“圣海”小吃店。

“以前叫‘櫻桃’,因与这里的建筑风格不相符,因此改为这个名字。”

丈夫香西笑着对十津川他们说道,然后便转身走开了。也许他认为自己在这里会妨碍警察与妻子谈话吧。

十津川对和子说道:

“我想问一件您不愿回忆的事情,就是关于令妹惠子的事。”

“为什么五年过去了,警察又突然问起这个来?”

和子的脸上充满了不解的神情。

“惠子小姐的死,我们认为也许不是自杀,而是他杀。”

“真的?”

和子随后点了点头又说道:

“当时我也认为妹妹不会自杀。”

“为什么?”

龟井问道。

“妹妹的性格很坚强,如果要自杀,她肯

定要把事情说清楚,比如写好遗书什么的。”

和子说道。

“可惠子小姐的婚约人星野功说她是因为自己和星野郎的女儿好上了,她受不了打击才走这条路的。”

十津川对和子说。

和子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这件事。”

“怎么,令妹什么也没有说过吗?”

“是的,她什么也没有对我讲过,因此我始终还认为山野道功为人不错呢。”

“那么,令妹死后,您也没有听说过星野功的事儿吗?”

“是的。我是从星野功先生那里知道妹妹的死亡的。他到我这儿来,一个劲儿地赔不是。”

“但是您没原谅他?”

“是的。如果妹妹留下遗书什么的,我还可以理解。”

“可现实是山野道功和一个有钱人的女儿结婚了呀!”

龟井毫不客气地说道。

“是的。这事我也知道。”

“那么,关于这件事,您是怎么想的?”

十津川问道。

“我认为山野道功先生肯定要攀高枝的嘛!”

和子说道。

“为什么这样想?”

“那个人很聪明,又能干,还在一家一流的商社里工作,而且人又长得帅气,为什么不把自己卖得价高一些?妹妹固然性格温顺,待人和善,但却没有财产,因此在他看来,和自己相配的应当是个有钱的姑娘,也许是这样的吧。”

“那么,山野道功娶了一个有钱人的女儿,因此安田小姐失去了生活的信念便自杀了,您对此不能理解吗?”

“是的,我认为不可能!”

“为什么?”

“我妹妹是个很坚强的女孩子,也许她会为此受到挫折和打击,但绝不会走自杀这条路。”

“原来这样。”

“而且,在自杀前她什么也没有对我说,这也太奇怪了,过去她无论有什么都对我说的。”

和子说道。

“但也许因为不好意思而不说吧?”

“山野道功先生也这么说。但妹妹是最相信我的,这么大的事,她肯定要对我说明白的,因为我们父母早就去世了,只有我们姐妹两个人相依为命。”

“那么,为什么她没有对你说呢?”

龟井问道。

和子轻轻地摇了摇头:

“这个……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她不对我说一下呢?”

“在令妹去世之前,你见过她吗?”

十津川问道。

“见过,是三天前。”

“那时她是什么样子?”

“很高兴呀!工作顺利,和星野功的事也挺好的。当时,警察和星野功都说那时他已经和星野一郎先生的女儿订婚了,我根本不信!”

“周刊杂志上也登了妹妹的事。”

“噢?”

“周刊上的标题是‘和优秀职员婚姻破裂,女职员自杀身亡’。”

“什么周刊?”

“叫什么《特讯周刊》。”

“也来采访过你吗?”

“是的。”

“那时你没有说妹妹不会因三角恋爱而导致自杀吗?”

“周刊杂志没有登吗?”

“没有登,那上面只写着‘嫉妒未婚夫娶了有钱人的女儿,因而导致自杀’什么的。还登了山野边功先生哭着的照片呢!”

这个人可真够阴险的!不管怎么说,十津川和龟井在感情上越来越痛恨星野功了。而且,这不单单是玩弄别人的感情,攀上一个有钱人的女儿的事。

“你有没有考虑过会是他杀死令妹的?”

龟井立截了当地问道。

和子的表情一下僵硬了:

“想过!”

“那你是不是认为令妹成了山野道功高攀有钱人女儿的障碍才被杀的?”

“不是。”

和子答道。

龟井和十津川出乎意料地相互看了一下问道:

“那他还会有什么杀死令妹的动机呢?”

“妹妹十分好胜,即使知道自己热恋的男友背叛自己,也既不会去哭着求他,又不会放不下,那他干吗要杀死妹妹呢?”

“可您不是认为是他杀死了令妹的吗?”

“是的。”

“还有什么动机吗?”

“这我不知道。不过,即使说妹妹是他杀死的,直到今天刑警也说不出什么理由来。”

和子说道。

尽管十津川感到今天有了个意外的收获,但也不敢全信和子的话。

无论如何,三角恋爱关系导致杀人是最常见的动机之一。

十津川和龟井告别了和子之后,立即返回东京,去了那家《特讯周刊》。

这家周刊位于神田。

他们见到了五年前采访这件事的记者。

这是一位叫田宫的中年记者。

“两位想了解五年前的事情呀?”

田宫用探査的目光扫了一下十津川和龟井之后又说道:

“我记得很清楚,因为死的那个姑娘长得的确很漂亮。”

“为什么去专门采访这件事?”

十津川问道。

“有人打来电话呀!说是一个有名商社中的尖子拋弃了未婚妻,引出了一桩自杀案,就这个原因。”

“打电话的是男的还是女的?”

“男的,但声音好像有点儿做作。”

田宫答道。

“你怎么进行采访的?”

“先去向警察局问明了情况,因为我得先问清楚到底有没有这件事嘛。”

“后来就见到了山野道功?”

“对,就是那个自杀的姑娘的未婚夫。我当然要见他了!”

“后来呢?”

“这是个很直率的男人。他承认由于行上了别的女人才使这个姑娘走上了绝路。他心情很沉重,很内疚,一立充满了泪水。如果他是个坏人,怎么会一立流泪呢?我看到他那个样子,心里也很同情。”

“有没有问过他的新恋人?”

“问了,那也是个十分老实、本分的好姑娘呀!”

“她认为这是一个男人选择的权利?”

十津川问道。

“是的,而且她也是个美人儿,比死了的安田惠子小姐更有魅力,又有财产。对任树一个有野心的青年来说,财产比女人更有诱惑力。”

“你认为山野道功也是个有野心的年轻人吗?”

“是的。”

“你不认为他说的全是假话吗?”

经十津川这么一问,田宫吃了一惊。他盯着十津反问道:

“假话?这不可能吧?”

“他所说的三角恋爱,是不是骗人的呢?”

“这我可没有想过。他和安田小姐有婚约,很有可能安田小姐因未婚夫另寻新欢,精神上接受不了这个刺激而采取自杀的形式来解脱。山野道功也一再反省自己。这些我都写在了那时的文章上。当然我用的是假名。”

“后来你知道了他和那个有钱人的女儿结婚的事吗?”

十津川问道。

“知道了,但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安田惠子小姐死了,他在经历了那么一个打击之后也恢复过来了,于是就和新的恋人结婚了呗!”

“采访过安田小姐的姐姐吗?”

“去过。我那篇文章刊登后招来许多责骂声,尤其是她姐姐,根本不相信其妹妹是自杀的。”

“你怎么看?”

“我认为这是血缘关系在起作用。但无论如何我都认为这就是一个普通的因失恋导致自杀的悲剧。警方也这样认为。”

“知道给你打电话的那个男人是谁吗?”

“我当时觉得这个电话挺有意思的,但不知道是谁打来的,可我可以想象出这个男人样子来。”

“那你说说。”

“因为自杀身亡的安田惠子小姐是个美人儿,这个男人一定是一个在暗中痴恋着她的人。因为他嫉妒山野道功,因此打来电话,也许希望把事情真相弄清楚,至少把事情弄大,以此臭一下山野道功,让他受到社会的制裁。”

“‘社会的制裁’是什么意思?”

龟井问道。

“就是社会压力呀!让他丢丢丑,使他在公司名誉扫地。”

田宫说道。

“那你为什么没有想过会不会是山野道功自己打来的电话?”

十津川一问,田宫“嗯”地喊了一声:

“你为什么这么问,难道他会把脑袋向圈里伸吗?”

“在社会舆论讨论安田小姐是自杀还是他杀的时候,他想把这件事引到自杀的结论上去。”

十津川说道。

“那么,他对采访的记者痛哭流涕,都是在演戏了?”

“你不这样认为?”

“我看不出来。不过,我是带着‘自杀’的框框去采访的。”

“‘是失恋而导致自杀’这个框框吗?”

“是的。”

“如果他知道了这些,于是就在你面前演戏,你就会轻易地上当了,对吧?”

十津川微笑着问田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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