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泰国,泰国和缅甸发生战争,泰国战败,国王被俘;缅甸王听说泰国国王是搏击高手,就此派缅甸拳师与他比赛,并许诺如果缅甸高手战败,就释放泰国国王。果然,泰国国王完胜,缅甸王也只好把泰王释放回国。之后,泰国国王把自己多年的搏击经验编织成一种拳法,传授给将士,这套拳法则正是泰拳。

据《泰国民间史》记载,其实泰缅拳赛时,是两国派出拳术高手比拼。缅甸派出的是全国最强武士亚加拉达,而泰国却是一个不起眼的黑瘦青年。比赛前,青年用了足足半个多时辰进行了一段奇怪的舞蹈表演,嘴里还一直念念有词。而比赛过程更是诡异,亚加拉达就像是中了邪一动不动,任由黑瘦青年一拳击倒,全身青紫,不省人事。在家昏迷了一个多月才苏醒,任凭家人朋友如何询问,他都闭口不言。直到一个夜晚,亚加拉达突然闯入皇宫,生生撕裂了国王,又把自己的肚子撕开,扯断了肠子而死。

黑瘦青年使用的神秘拳术,就是泰拳。赛前的舞蹈,则是用来召集阴魂助战的鬼舞。直到现在,泰拳比赛前,对战双方依然保持着跳鬼舞的习惯。博彩高手或者行内人士,能通过双方舞蹈的姿势,立刻判断出谁胜谁负。)

我越想月饼那句话越心惊,再仔细回想重新遇到师父,这一切实在太过巧合!而且师父的声音和相貌确实有那么一点不同,更何况这个嗜烟如命的老头,怎么会抽了一口烟就咳嗽个不停,也不会出现不抽到烟屁股就扔掉的事情。

何况他跟我们说的那些话,听上去合情合理,但是又似乎在哪里少了些逻辑。

如果不是师父,他会是谁?

或者他就是师父,被杰克用了什么法门控制了?比如催眠?

而我们在其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为什么会卷入其中?

这么想着,不知不觉已经到了萼住的那条街区。

我抬头看着一排铁栏阶,上面的井盖有几个排水孔,洒着柔和的月光。想到如果出去,有可能一群荷枪实弹的警察正对着我脑袋,心里多少有些怯意。

月饼一路和师父说着话。师父时而清醒时而昏迷,但是月饼问的事情却又都能回答上来,这又动摇了我们俩的判断。

我把小丫头绑在背上,爬上台阶,顺着排水孔看去,视线能看到的范围内没什么人。小心地挪开井盖,现在已是凌晨三点多,街上空无一人。

我和月饼各背一人,从下水道爬出,我辨了方向,看到萼的居所,沿着街边猫着腰跑了过去,正要敲门,却被月饼制止。

师父又陷入了昏迷,我把小丫头放下时,发现她居然又长了不少,已经是出落成十岁模样的漂亮小姑娘。

月饼把师父斜靠在门前,眼睛迷成一条线,迸射出锐利的光芒!

乌云遮月,天地间顿时陷入灰暗的虚无中,一道闪电破空而劈,留下开膛破肚的血色残红。闷雷声滚滚而过,风雨呼啸而来,肆无忌惮地砸在我们赤裸的上身,潮湿中带着点冰凉的快感。

小丫头和师父在门口位置,横出的门檐把雨挡住,恰巧形成了一柄保护伞。

“来了!”月饼低声喝道,迎了过去。

阴气!

彻骨的阴气从街头席卷而来,由黑暗中扑向漫天大雨!

远远走来三个人,中间一人就像是走在温暖的阳光下,让任何一位少女都能为之着迷的脸上,嘴角微微上翘,挂着邪邪的微笑。又一道闪电划过,金黄色的头发下是一双淡蓝色近乎发白的眼睛!

杰克!

在他身边两人,衣服已经被雨水淋湿,暴露出凹凸有致的身材,长发被雨水打成绺,湿漉漉地贴着肩膀。

只是这两个女人走路的姿势有些奇怪,膝关节很僵硬,每一步不像是迈出,而是用身体带起腿,机械地踩进雨水里。

杰克对着我们挥了挥手,更强的阴气爆出,仿佛凝固了时间空间,阻挡了雨滴,天地间只有这三个人一般。

“当两只被猫玩弄的老鼠感觉怎么样?”

“感觉还不错,不过我们是猫,你是老鼠。”月饼微笑着回答,像是和多年未见的老友寒暄。

“哈哈哈哈哈哈……”杰克仰天狂笑着,良久才收起笑容,傲然喊道,“知道对天吐口水会是什么下场么?就如同这雨水,落到自己脸上。”

“所以你满脸都是雨水。”我并肩到月饼身边摊了摊手。

杰克面色一冷:“只要交出那本书,或许因为咱们斗地主的友情,我可以考虑放过你们?”

“书店里有的是书,不知道您要哪本?”我长长地打了个哈欠。

月饼摸了摸鼻子:“说不定他要的书店买不着。不过估计红灯区的街头小商贩那里应有尽有。”

“住嘴!”杰克被我和月饼冷嘲热讽地恼羞成怒,指着师父说道,“就是他给你的那本书!”

“哦!”我老老实实地应着,从包里掏出一本书扔了过去。

杰克连忙接住,刚看到封面,就甩手撕得七零八散:“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南瓜,给的是苍老师还是东京热?”月饼做心疼状。

我不屑地瞥了南瓜一眼:“那两本书我怎么舍得,给他的自然是学校课本。”

杰克“嘿嘿”笑着,伸出舌头舔着嘴角的雨水,缓慢的后仰着身体,发出狼嚎般的嚎叫。

“三天,”杰克竖起三根手指,“我给你们三天时间。”

月饼周身爆出强烈的灵气,雨水落到灵气上面,发出“嗤嗤”的声音,化成一团团水雾:“我只需要三分钟就可以把你毙了!”

“呵呵,我倒想看看你们灵族如何能毙了最伟大的披古通家族的后人。”杰克冷笑着,双目幻彩连连,瞳孔忽大忽小,如同水纹荡漾。他身边那两个人像是提线木偶,猛地直起身体抬起头,露出原本被湿漉漉的头发遮挡的脸部。

一道闪电划过,两个人的样貌清晰的映入我的眼帘!我惊叫了一声,颤栗着退了几步。

两张脸几乎一模一样,鼻子被生生削去,露出黑洞洞的圆孔,十多条钢针由眉毛处穿过被挖出眼球的眼眶,直到鼻孔的位置由上及下贯穿,把皮肉紧紧皱在一起。嘴唇却像是被热水烫过,血肉模糊的粘连在一块,鼓着密集的黄色水泡。整张脸更是布满芝麻状的颗粒,让人看了头皮发麻。

“这两个尸变的人妖可是我费了好大劲才从曼谷抓住带回来的。”杰克微笑着挥挥手。

刚才还走路看似僵硬的尸变人妖,随着杰克的手势,疾如闪电冲向我们。月饼双手探出,两道锯齿般的灵气化成剑的形状迎了上去,对准尸变人妖的肚子横切。

“嘭!”灵剑在空气中撞上无形的阴气,迸发出让人牙酸的摩擦声。两具人妖僵尸全身由阴气笼罩,伸手抓向月饼。一瞬间阴气大涨,密集的雨雾中,月饼脸上不知是汗水还是雨水,全身紧绷着顶住强大的压力,双脚却不停地向后一点点挪动。

我急忙向前冲去,虽然明白自己没这么强的战力,不过这时候能帮月饼分担一点总是好的。

杰克戏弄地对着我摇了摇手指,更让我火从心起。正想把体内那一点灵气从手掌贯出,月饼大喝道:“崩!”

灵气暴涨,刺刺拉拉划破阴气的阻挡,随着月饼前冲的身形,没入尸变人妖腹中。只见两个尸变人妖晃了晃身体,上下半身如同拦腰斩断的木干,“啪”的分开!鲜血暴喷、内脏零零碎碎流了一地,几截被斩断的肠子因为神经牵引,还在地上“吧嗒吧嗒”跳了一会儿,才被雨水压住。

月饼已经站在杰克面前,又是一道闪电划过,两张英俊的脸上带着都挂着闲庭信步的微笑。一柄灵剑架在杰克脖子上,微微划破皮肤,随时准备切下。

“还有什么要说的?”月饼单手拢了拢挡在眼前的碎发。

杰克低头看了看吞吐着光芒的灵剑,眼中贪念大炽:“我如果有这种灵气,全世界谁能与我为敌!”

“你没有机会了?”月饼冷冷说道,灵剑又切入几分。

杰克仰起头深深吸着气:“不一定!你们往后看。”

我连忙回过头,不由心里暗叫“该死!”

刚才只顾得战局,却忘记照看师父和小丫头。在萼家门口,门已经打开,萼目光茫然的站着,手里拿着两把刀子,分别架在昏迷的师父和熟睡的小丫头的脖子上。

“我早就想到你们会找她,所以提前把她催眠。”杰克舔了舔嘴唇,“她现在只有保护我的意识,如果我死了,她失去保护对象,会陷入无止境的催眠状态中。而且她最先要做的事情,你们应该知道……”

“啪!”杰克一巴掌扇在月饼脸上,紧接着又一下、三下、四下!

月饼手里的灵剑已经退回体内,眼中几乎喷出血。杰克每一巴掌,都把他打得侧过脸,鼻血流出,但是他仍倔强地继续转过头怒视着杰克!

“我操你大爷!”我握着拳头很想揍这个变态,却又无法动手!

杰克轻轻拍了拍月饼红肿的脸:“放心,今天不是杀你们的时候。我给你们三天时间,三天后会有人通知你们去哪里。既然是在泰国,那就用泰拳决定胜负!那两个人我带走了,如果你赢了,包括这个美丽的小护士,都还给你;如果你输了,我要你身上的灵气。”

月饼微微抬起头,斜看着杰克,笑了!

“我想告诉你一件事。今天你不杀我,将会是你这一生最后悔的事情!你一共打了我十七下,我会一下不少的还给你。”

杰克打了个响指,萼较小的身材竟然毫不费力的扛起师父和小丫头,从我身边走过直到杰克那里。

杰克摁住萼的脑袋,狠狠地近乎蹂躏的吻着,最后撕咬着她的嘴唇,直到斑斑血迹。

我心里一疼,却深深感觉到面对一件事情无能为力却又心怀愤怒的冲击感。

“泰国警方这里我会事先打好招呼,不会再有人追捕你们。你们可以放心地休息三天,等泰拳之战!”杰克晃了晃肩膀,很无所谓地和萼转身走进迷茫雨雾中。

刺耳的破空之声传来,一个像贝壳般的东西落在地上,从里面探出爪子和脑袋,是一只从未见过的小虫。

“这是誓蛊,吃下它。三天后如果你们逃跑了,或者比赛时不用泰拳,虫蛊就会钻进心脏……”杰克的声音远远传来。

我看着那个虫子,一步抢去,想拿到手里吞下。没想到月饼速度比我还快,眨眼功夫,那只虫子已经被他吞下。

我急道:“月无华,这次我来!”

月饼努力吞咽着虫子,能从他的表情看出正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你这三脚猫功夫,还是免谈了。”

“你丫会泰拳么?”我慌乱间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竟然冒出这么一句。

“不会!”月饼回答得很干脆。

“那你还吞这个虫子干嘛?”我一听立刻急了。

月饼摸着脸:“因为他打了我十七下!况且……我们的自尊也许不值什么钱,但它是我们唯一真正拥有的东西!”

萼的家我来过几次,既然杰克说了这几天我们不会出什么事情,所以就把她家当做临时僻难所。

我和月饼的脸色都不好看,闷着头抽烟一言不发。有太多疑问需要去探明,师父的手机依然关机联系不上,根本无法确定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师父。我们不敢拿这件事情开玩笑,如果那真是师父怎么办?

何况就算他是冒牌的,萼和小丫头也是无辜的,我们必须要救。

现在的问题是:月饼根本不会泰拳,又吃下了誓蛊,如果不按照杰克所说,蛊发后的可怕后果可想而知。

如果杰克是解开所有谜团的钥匙,那么月饼不会泰拳这件事情就成了一把永远打不开的锁。

“南瓜,我需要你做一件事情。”月饼放下手机,“我刚才上网大略看了看泰拳,三天最多能学个皮毛,但是要每一招都用泰拳,完全不可能。所以……”

我没有明白月饼的意思,月饼摸了摸鼻子:“所以我需要你用那个办法。”

“我不同意!”我反应过来,立刻拒绝了!

“不行也得行!”月饼站起身走了几步,“不置死地,怎能后生!”

我也少有得强硬:“那招太危险,稍有差池,你丫就变成个白痴!”

“我宁可变成白痴,也不能因为不敢冒这个险而被打败!”月饼冷笑着,“何况我已经吃了虫蛊,如果掌握不了泰拳,我的命从现在开始算起,就只有三天了。”

我当然明白这里面的道理,但是对最好的朋友用这个方法,始终做不到!

师父给我的《奇经八脉手札》里面,有一章名为《过阴渡忆》,里面介绍了一种很奇怪的法门——人体里有阴阳两气,阳气就是俗称的“生命力”,而阴气就是体内的

“灵魂”。这个法门是用银针按照顺序封住身体上的所有阳脉,把阳气纳入丹田,再由泥丸宫导出阴气。灵魂出体后,因为阴阳时限的不同,灵魂在世间一刻,即为生命力在在阳世一时辰,换言之灵魂在世间可以做正常人短时间内做不到的事情!

中国的“五鬼搬运”、“神游千里”都是用了类似的法门。

但是后果也很严重,灵魂极难操纵,如果稍有差池,灵魂无法回体,那么留在世间的就会是一个空壳……

所以在《过阴渡忆》最后,上面用朱砂写的繁体字:千萬慎之,切勿亂用!

当时看到这一章,我还和月饼打趣说按照他的学习成绩,到了考试的时候用上这招,一夜之间就把所有习题都掌握,免得补考丢了祖国的脸。

没想到今天却要用在这里。

但是这个方法我只是看过,根本没有机会去实践操作,如果因为我的失误导致月饼出了问题……

“能不能利索点。”月饼往沙发上一坐,“大姑娘出嫁也比你利索!”

我冒了一头的汗:“我觉得以你的资质,三天掌握泰拳全部精髓也不是什么难事。”

“你说神话呢?”月饼抽完最后一口烟,“小爷时间有限,拜托南少侠爷们儿点。”

我从未觉得手有这么沉重,包里那一囊师父送的银针,此时更是重如千斤。

“哦!对了!”正当我把银针取出,翻开《奇经八脉手札》温习,准备下针的时候,月饼突然说道,“南瓜,如果你丫学艺不精,小爷变成白痴,你也别带着我这个拖油瓶当累赘。我这么骄傲的人,很嫌弃被你救,还欠你个人情还不上。你就赶快跑吧,回国去。虽然我刚才试探了师父,他把咱们平时很多事情都说的很清楚,但是我还是觉得他哪里有些不对劲。你回去找师父吧,如果他在国内,事情就好解决了。如果那个人真是师父,那你就藏起来,把这段时间的事情忘掉就好!”

我鼻子一酸:“我没那么废柴!”

银针拿起,按照穴道顺序挨个刺下,这是我第一次使用针术,却是在用朋友的生命做赌注!

当我扎进最后一根银针时,手已经因为紧张哆嗦得完全不听使唤。月饼陷入了昏迷,身体白的和纸一样,体寒如冰,我心脏快速跳动的几乎要炸了。

一道白影从月饼头顶缓缓钻了出来。

洁白的如同蔚蓝天空中漂浮的云彩,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辉。人的灵魂由白至黑分为七色,代表着内心的善恶。月饼的灵魂,是最干净的白色!

那道白影渐渐形成人形,依照月饼阴气离窍前的意识,专注地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泰拳视频。

这是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与灵魂近距离接触,我却在想一个问题:我的灵魂是什么颜色?

三天后……

月饼坐在巨大的铁笼边上对我说道:“回看台上吧。”

我回头看了看,心头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这种感觉让我很不舒服,再看看对面挂着阴冷微笑的杰克,却发现这种感觉并不是来自这个疯子。

对面,坐着被催眠的萼,师父手脚经过了包扎,被捆得和粽子一样,嘴巴上还绷着条白布,一条毒蛇在肩膀上吐着信子。看见我们,师父眼睛一亮,“呜呜”说不出话,眼中满是焦急的神色。

小丫头看上去又长了几岁,已经是个十七八岁的大姑娘了!但让我无法忍受的是,她的脖子上套着一个铁链子,像狗一样被锁在椅子上。

“公平么?”巨大的废弃篮球场里回荡着杰克的喊声,“只有我们,谁赢,谁带走想要的!”

那一刹那,月饼仿佛置身于古罗马竞技场,脚上缠着沉重的铁链。

对面的杰克,是和他一样扛着长矛举着盾牌的奴隶,就等着他露出哪怕一丝破绽,长矛便会瞬间贯穿他的身体。在喷流的鲜血中,高举双手,迎接奴隶主们的欢呼和咒骂,期待着下一场不知生死的角斗!

杰克漫不经心地活动着胳膊,仿佛月饼是他的一个小小玩物,就等着他的宰割。月饼没有搭理杰克,对师父的方向挥了挥手。

那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了!巨大的恐惧笼罩在我身上。有一股强烈的阴气,带着野兽临死前最后一击的残忍之气慢慢覆盖了这个废旧的地下拳场。

我不安地四处看着,除了坐在对面的三人,拳台上的月饼和杰克,再无一人!

这种感觉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开始吧?”月饼退到拳台一角。

杰克没有言语,只是双手合十鞠躬,开始做拳赛前的泰舞。我对月饼有着近乎盲目的信心,在过阴渡忆顺利完成之后,月饼对泰拳的掌握绝对达到了最顶级的水平,何况还有师父对我们的特训,要说解决这个杰克,也就是捎带手的事情。

除非杰克有什么阴谋!

月饼转身对着拳台一角的泰拳神位置鞠躬时,杰克忽然停止泰舞,纵身一脚,侧踢向月饼!

“操!你他妈的偷袭!”我大吼着,“月饼小心!”

月饼反应倒是迅速,向旁一闪,杰克刚猛的一脚擦着月饼发梢扫过。月饼却没有回头迎战,反而指着我身后,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我匆匆回头一看,什么都没有,又站起来吼道:“杰克,你违规就不怕被誓蛊钻心么!”

“哈哈哈哈!”杰克仰天长笑着,“你们俩真是傻得可爱!就像每次斗地主我故意输,你们还觉得占了便宜一样!誓蛊,我又没有吃下!守规则的只有月无华啊!”

我“腾”地站起来的一刻,才认识到我们俩的阅历经验实在少得可怜。这么明显的一个圈套竟然都没有意识到。

月饼的表现更是让我奇怪,杰克再起一脚的时候,他竟然连躲都没躲,反而伸着手对我喊道:“你丫小心!背后……”

杰克的侧踢正中月饼左臂!骨头“咔啪”断碎的声音响起,强烈的疼痛让月饼在那一瞬间脸色煞白,左臂软软地耷拉下来,垂着头斜靠在拳台棕绳上。

杰克一记肘击,又正中月饼胃部。月饼闷哼一声,半蜷在拳台上,擦了擦嘴角流出的鲜血,奋力站起,突然仰天长啸,全身骨骼发出“格格”的爆裂声,一股青白色的气焰从身上冒出,把他罩在当中。赤裸的上身,竟然隐隐现出一只凤凰的纹身。

“斗气!”杰克眼中贪色暴涨,“凤凰!难道?”

这股淡青色的气焰和凤凰的纹身一闪即逝,我擦着眼睛,不确定刚才那一瞬在月饼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忽然,一阵冰冷的凉意从我的肩胛贯穿到前胸,锋利的刺痛随即传遍全身,我纳闷的低头看了看,一柄刀尖还滴着血珠,在胸前兀自颤颤晃动。

我被刺了?

我努力扭过头,这个简单的举动因为胸口的疼痛而变得异常艰难,杰克站在我的身后,依旧挂着淡淡地微笑:“很快就会不疼了。”

我的眼睛越来越模糊,依稀看到他施施然的走出去,我再回头看去,拳台上的杰克正在和月饼保持着三米的距离!

怎么会有两个杰克?

我只剩下一个信念:如果我死了,也要在死前看到月饼把台上的杰克干掉!

月饼回头看了我一眼,轻轻张了张嘴:“南晓楼,我会替你报仇!”

我点了点头!

男人的承诺!

比烈酒更灼热,比死亡更永久!

全身轻飘飘地酥麻感竟然让我忘记了疼痛,任凭鲜血流淌,任凭生命消逝,我只希望看到月饼在我死之前,把台上的那个杰克干掉!

至于真相,只能留给他去探寻了!

月饼深吸口气,后退几步,后背顶着棕绳,冷冷地看着杰克。杰克抖了抖拳,全身肌肉高高隆起,勾勒出只有文艺复兴时代雕刻大家最传神的男性肌肉作品!

杰克跟进数步,左脚为轴,右腿带着必杀之势向月饼面部踢去。

月饼猛然蹲身,脚尖抵住地面,狠狠发力,向前跃出,头部向杰克腹部撞去。杰克惨叫着倒在地上,双腿死夹住月饼脖子,拳头在月饼身上胡乱击打。

月饼死咬着牙,强忍着越来越紧致的压迫感,奋力挣出右手,摸到杰克脸上,对着他的眼珠挖去。

杰克又一声惨叫,双腿一松,月饼急欲起身,却觉得手掌传来粗糙的咬痛!

月饼发狠把被杰克用嘴咬住的手掌向外扯去,随着手上粘热的鲜血喷涌,好大一块肉从手掌剥离,留在了杰克口中。

月饼整个人压在杰克身上,狂性大发,低头张嘴咬住了他的喉咙!清脆的骨裂声沿着空气传到我的耳中。

只见月饼死死咬着杰克喉咙,喉结上下翻动,把鲜血生生咽进肚子里,杰克的双手在月饼身上击打着,只是越来越无力。

肉搏,真正的肉搏。

吃人肉喝人血的肉搏!

月饼嗓中发出声呜呜的狼嚎,牙齿牢牢地嵌在杰克喉咙上。猛地抬头,大块的血肉和碎骨从杰克喉咙上生生撕下。

一溜血箭从伤口中刺出,激洒在月饼全身。

杰克睁大双眼,喉咙上的缺口往外翻涌着带着大颗大颗气泡的血沫,似乎要说什么,嘴里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月饼从嘴里吐出一样东西,是誓蛊怪虫:“我不会傻到把这个东西吃进肚子里的,一直由灵气包裹着,根本发挥不了作用!不管你是谁,我赢了!”

杰克双目猛睁,右手缓缓伸起,竖立了几秒钟,软绵绵的垂落在地板上。

月饼在杰克脸上摸索一阵,“唰”的一声,撕下一张人皮!

我看不到冒充杰克的人什么模样,因为我已经快要什么都看不到了!

月无华,以后,就,靠你了!

直到我被一阵猛烈地晃动摇醒,月饼焦急的盯着我吼道:“南瓜,你醒醒!南瓜!”

我发现自己并没有死亡前夕的枯朽感,而只有失血过多的冰凉感。

那一刀并没有伤到要害!只是被穿过了膀子!

“操!”我嘴里喷出口血沫,“还不快送我去医院!我他妈的还是处男呢!我要挂了月公公你负责得起么!”

“操!你他妈的回光返照啊!”月饼居然哭了!

“月饼,你说那天咱们俩都挂了会怎样?”我望着点滴慢慢流进血管里,喝着酒若有所思道。

月饼顺手接过二锅头,灌了一口,又把点滴速度调到最大:“那就来世做兄弟吧。”

门锁响了,我神色紧张:“操!风紧,快把酒藏起来!”

月饼手忙脚乱中不知该把酒藏哪里,满脸惋惜的把酒瓶从窗户扔了出去。

听见酒瓶清脆的粉碎声,我的心也跟着那瓶师父历尽千辛万险送过来的好酒一起碎了。

门开了,师父带着小丫头进来了,后面跟着满脸怒容的萼。

“别装了!又偷喝酒!”萼把乱七八糟一堆药往桌子上一放,“这样怎么能好?”

距离和冒牌杰克一战已经过去三天了,月饼撕开那张人皮面具,躺在地上的是泰国非常有名的泰拳高手阿凯,师父分析说应该是杰克催眠术起的作用,在阿凯思想里制造了另外一个人格,至于杰克为什么这么做,却还需要找到他本人才行!我肩膀被扎了个对穿,居然没有伤及内脏,不得不说是个奇迹。倒是月饼浑身上下断了不少地方,只好老老实实地躺在医院里面还阳。

师父也恢复了正常,言语之间和原来没有什么区别。小丫头身体停止了生长,出落成十八九岁的大姑娘,身材相貌很是不错,也不再以人血为生,能够正常吃饭喝水,师父说她身上的阴气已经解除,以后就是个正常人了。不过思想还停留在三岁小孩的时候,萼非常喜欢她,很认真地认她当了妹妹。

当她想给小丫头起个名字时,我顺口说了一句:“就叫秀珠吧!”

月饼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饭,师父手痒痒地拿出烟放在鼻子上闻着,在医院里自然不好公然抽烟,要不然萼的护士守则神功一旦发作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对月饼使了个眼色:“师父,咱们俩下楼转悠转悠。”

师父闻言大喜过望,忙不迭地点头应允。

我苦笑着指着窗外绿意葱葱的树林:“师父,咱们去林子里聊吧。”

我帮师父把石椅擦干净,铺了个手帕,和师父分别坐下。

“师父,想听我一个故事么?”我抬首望天。

“哦?这么有闲情雅致。”师父手里玩着那根还没有点燃的香烟。

我自顾自道:“在中国有个神秘的门派,名字叫灵族。这个门派的人拥有辨阴阳、捉阴鬼的能力,对于五行八卦、奇门阵法、医卜星象更是使用的得心应手。在郑和下西洋来到泰国寻找建文帝时,曾与当地的蛊族、人鬼部展开了激烈地战斗。两个部族惨败后,不得不臣服于灵族,并在后来多

次帮助灵族化解了危机,反倒是成了灵族欠了泰国两个部族的人情,这也就是为什么师父您见到草鬼婆,听说她是人鬼部后放弃战斗的原因。”

师父此时已经点上烟:“这些都是我跟你说的,我自然知道。”

“随着时间的推移,蛊族深感既然有能帮助灵族的能力,为什么不能得到灵族的秘密,取而代之,以此干掉统治泰国多年的佛教呢?这种野心越来越膨胀,终于不可收拾。蛊族为此找到人鬼部,可是人鬼部常年被蛊族封印,自然不愿接受蛊族的挑唆,何况在泰国还有佛教对蛊族进行压制。”

“蛊族虽然在人鬼部那里受挫,但是并没有死心。他们想到了当年流亡到海外的披古通家族,这个被佛教和人鬼部联手驱赶的家族,自然是最好的利诱对象。但是按照蛊族的资源和暗黑属性,他们根本无法找到披古通家族。于是,蛊族派出了最隐秘的弟子,混入了泰国异事组。这样确保有足够的能力对人鬼部、佛教虐杀以及寻找披古通家族的后裔。”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多年的寻找,他们终于找到了杰克!披古通家族血统最纯正,也最有野心的变态狂徒!于是,一个阴谋慢慢策划出来了。”

“首先在泰国制造几起看似由蛊族制造的神秘事件,引起异事组的关注,再寻求灵族帮助!然后利用十年一次的佛蛊之战,寻找红瞳之人,也就是我,由灵族带到泰国。至于为什么非要我来泰国,一开始我很不明白,真的以为师父你所说,来参加佛蛊之战,帮助佛教。后来经过了乍仑、草鬼婆等一系列事情,再到前段时间和杰克的生死一搏,我隐约感到了,这件事情并不是我想象的那么简单。蛊族需要红瞳之人,但是为什么需要,我想听听您的高见!”

师父手上的烟灰已经很长没有弹落,目光变得越来越阴冷:“我怎么知道?”

我微微一笑:“嗯,也许您知道不愿告诉我。不过我会知道的。”

“当我坐上飞机时,曾经遇到了一个女孩,名字叫秀珠。给我讲了一个很恐怖的《人皮风筝》的故事,而您后来也曾经告诉我,秀珠就是人鬼部的始创造者。说实话,我以为我那天遇见的是秀珠的鬼魂,这点我深信不疑。但是当杰克懂得催眠,又在我们面前催眠了被人骨皮带里面的恶鬼附体的李然,我就察觉到了这里面的不对劲。可是当时我把杰克当成朋友,所以没有深究,直到这几天,我才琢磨过来。你曾说肯定会有人鬼部的接我,接我那个人就是杰克,我只不过在飞机上被他催眠了,同时他催眠了所有飞机上的人,当我听完人皮风筝的故事后,所有人都失去了对他曾经上了飞机的记忆。杰克用了一个很泰国的名字,拓凯!”

“而这么做的原因很简单,蛊族和披古通家族已经开始对人鬼部进行虐杀,所以只好由杰克伪装成人鬼部,这样可以对您那里有个交代。”

“至于下了飞机,杰克当然可以用异事组的身份出现。并且制造了一个局,让我目睹他被蛊族消灭,由明转暗,把身份完美的隐藏起来,一步步把灵族引入这个局。”

“可是事与愿违,没想到在爆炸中我竟然失忆了!辛辛苦苦布的局没有用上,杰克只好继续以异事组成员身份出现。为了防止师父您有所怀疑,在我住院的时候,又在车祸地点制造了些小事件,吸引您去调查。后来又通过杰克、蛊族和异事组的能力,制造了几个看似离奇的案子,继续分散灵族的注意力。这期间我却在叛变的满哥瑞的带领下,参加了佛蛊之战。”

“虽然结果是你们不愿看到的,但是陈昌平却因为佛蛊之战实力大损,又成了你们炼制最强古曼童的人体材料!”

“结论到现在就很简单了!红瞳之人,才是炼制古曼童最后的原材料。话说蛊族和披古通家族也真够纠结的,既想着吞掉佛教,又想着收拾灵族,还要一边想着我死,一边又不能让我死得太过轻松引起师父您的怀疑。真是煞费苦心!”

“直到我和月饼偶然遇上了阳白指甲事情,杰克认为我们对他产生了怀疑,于是趁着您不在的时候,提前设计,把我们引入圈套,这样可以堂而皇之的把我们除掉。谁料我们误打误撞,居然逃脱还进了清迈异事组,发现了古曼童的秘密。”

“只是师父,您为什么在那里,这可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在所有过程中,有个人始终没有出现过,那就是清迈异事组的负责人——都旺!”

“我说的对么?都旺?做为蛊族的传人,您这个局布置得不错。可是又何必用苦肉计冒充师父,想把那两本书骗到手呢?也许您不知道,你直接问我们师父要,按照他的性格,几杯酒几个小姑娘一哄,立刻就能给你,这样的代价是不是有些太大呢?或者你还想在这几天,找机会把我干掉,继续拿秀珠炼制古曼童?”

坐在我面前的那个人,依然是师父的相貌,可是我已经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了!

都旺!

“呵呵!”都旺轻轻把人皮面具撕掉,“你是根据那个泰拳手的人皮面具想到了我是乔装的?”

“我不得不承认,人皮面具实在是太过逼真!不过能改的了面孔,却改不了心!我们师父遇见美女的那种眼神,是谁也不可能模仿的。”

都旺从兜里掏出眼镜戴上:“不戴眼镜,看世界都是混沌的,还是这样舒服。”

“心不干净,看什么都是混沌的。”我依旧漫不经心地坐着。

“南晓楼,有时候,做个聪明人,真的不如做个愚蠢的人活的时间长。”都旺手背的皮肤鼓起、裂开,从里面钻出许多奇怪的虫子。

我慢慢站起身:“都旺,你没有觉得你全身已经开始麻痹?手脚已经不听使唤了?”

都旺大惊失色,看着自己不受控制的手指,想起身站起,双腿也完全失去控制,重重的摔在地上。

我走到他身前慢慢蹲下:“都旺,虽然我没什么战力,但是我一直相信,智慧在很多时候是更强的力量。”

“酥心草?”都旺嘶哑着嗓子。

我从都旺坐的石椅上捻起一根细若牛芒的尖刺:“没错,刚才我就把它放到手帕上了。”

都旺脸上沾满潮湿的泥土,口水不停地流着:“你确实聪明,不过你搞错了一件事情。我之所以冒充你们师父,也是被杰克催眠控制了。他的野心太大,超出了我的控制范围。直到杰克刺了你一刀逃走,催眠才解除。而他之所以走掉,那是因为月无华身上的凤凰纹身!那……那是……”

“那是什么!”我已经解开了所有的环,唯独杰克逃走这个环始终百思不得其解,连忙扳着都旺问道!

而都旺的身体,已经僵硬冰冷……

回到病房坐下,我久久没有言语。秀珠和萼不知道去哪里了,只有月饼看着点滴发呆。

“解决了?”月饼活动着身体。

我默默地点了点头,实在不想说话。

月饼加快了点滴输液速度:“南瓜,虽然你平时胆子不大,不过我还是很佩服你。越到关键时刻,你脑子越清醒,也越容易超越恐惧。”

我摸着胳膊上的一排针眼苦笑着:“师父传下来的‘取忆术’实在太疼了,脑子里就和刀割一样,我实在不想再有第二次。”

“如果不用‘取忆术’,你也不会记起杰克在大巴车上的出现,也不会记起养尸河的事情,我们就很难从中发现端倪,推断出这些前因后果。”月饼低声说道,“还我,也许不一定有勇气在自己身上使用没有掌握的‘取忆术’啊。这种疼痛下还能保持冷静的银针刺穴,也就你丫做得到。”

我想想前几天刚住院时,下决心恢复那段记忆所经历的疼痛,从心里面直打哆嗦,于是转移话题:“都旺临死前说杰克走掉,是因为你身上的凤凰纹身,但他没说完就毒发身亡了。”

“哦?”月饼扬了扬眉毛,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不知道你身上有凤凰纹身么?”我总觉得月饼好像瞒着我什么。

月饼摸着鼻子喃喃道:“也不知道师父到底在哪里!”

这一连串的经历让我异常暴躁,不耐烦地吼道:“你丫别岔开话题!”

月饼看着窗外,再不言语……

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哪怕是对最好的朋友……

“我来告诉你们!”门外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披古通家族的标志,就是在最危急的时候身上能够浮现出凤凰纹身!”

师父推门而入!

这么久的时间不见,师父好像苍老了许多,眼中布满血丝,手和胳膊上全是大大小小划破的血痕。

“师父,您老怎么和美国大片里的警察一样,事情解决不完不现身?”月饼有些不满地说道,不过我能听出他声音中的哽咽。

我又何尝不是!

大约半包烟的时间过去之后,我已经把事情的原委向师父讲了个明白,其中有些遗漏的小细节月饼补充着。

师父一改往日嬉皮笑脸没正形的样子,锁着眉头听着。以至于我怀疑他是不是杰克伪装的,很想伸手拽拽他的那张老脸,看看是不是有个人皮面具。

“有一点你们并不知道:红瞳之人,天生就对蛊、鬼、异能之人有着奇妙的联系,就像是磁铁,总会把铁屑吸引到身边。他们也是利用了这一点,来捕杀人鬼部。都旺和我交往了这么多年,为师也是太过相信朋友,差点把你们俩折在泰国。”

“那凤凰纹身……”我试探着问道。

师父深深看着把视线转向窗外的月饼:“晓楼,你和无华,从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在我了解的范围内,只是你们不知道罢了。你们俩本质善良,否则我也不会收你们为徒。哪怕是有披古通家族的标志又如何?英雄不问出处,你不是也天生红瞳么?”

听师父简单几句,我豁然开朗!

是啊!

英雄不问出处!

我们为什么会相信人生会有逆转,因为我们谁都不知道未来自己到底有多么强大!

(泰拳一向以凶狠、简洁、搏命著称,习泰拳之人也都认为泰拳天下无双,于是练泰拳者四处约战,与世界各国拳术高手比武的事情常见诸于新闻,我国少林寺也曾经接到过泰拳的约战,却以“佛门清修,不争俗事”的理由回绝了,让世界各地的拳术粉丝大呼失望。2007-2008年,泰国曾崛起一位天才泰拳少年——阿凯。因为拳术太过凌厉凶狠,招招致命,所以在比赛中经常被判违规出局,所以只能在泰国拳术界排名第三。但是在以命相搏的世界地下暗黑搏击比赛中,他保持着37胜0负的骄人战绩。正当全球暗黑搏击粉丝为之疯狂的时候,阿凯却神秘消失了。众说纷纭中,有说他是为了习得泰拳精髓而进了深山苦修;也有说阿凯在第37战赢得太过艰辛,元气大伤,不能再战;还有种说法是他爱上了一个女孩,隐姓埋名过上了普通人生活。直到失踪一个多月后,泰国警方在清迈一个废弃的练拳场发现一具尸体,因高度腐烂无法辨认,而且死者的脸皮被完整割下。经过指纹和DNA鉴定,死者是阿凯!于是坊间又有传闻:他的狂热粉丝实在太过崇拜他,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把他杀害,割下他的脸做为纪念。还有种更离奇的说法:阿凯因为杀孽太重,在独自练习泰拳,进行泰拳舞的时候,引出恶鬼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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