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病中的温季瓷, 桑酒还是斗不过他,温季瓷一张嘴这么利,全用在她身上了。

桑酒气得一下子从位置上站起来, 还没等她作势离开,她肩膀就被拽住了。

“别走。”

温季瓷这两个字说得简单, 却仿佛绕着他的舌尖,盘旋了很多次,才被他用淡然的语气说出。

即便温季瓷知道桑酒不是真的要走, 但是她的动作也足以让他心脏一紧。

如果可以, 他愿意拔掉手背上的输液针, 随着她到处走, 随便去哪里都可以。

桑酒看着温季瓷,他看上去是真的脆弱, 上次温季瓷救她住院时, 也没到现在这样的程度。

好像她一走, 他就这么散了。

温季瓷看出桑酒的心软, 他按了按太阳穴,修长的手指抵在头上, 微微突起的指骨似乎都昭示着他的无力。

他是在试图博取桑酒的同情,却也是真的不舒服。

温季瓷不介意在桑酒面前展现出自己无助的一面,他原本低磁好听的嗓音,被他加上了示弱的意味, 更成了蛊惑人的凶器。

“好难受。”

果然, 桑酒的心门彻底打开了,仅有的不自然也都没了, 她立即上前几步,指尖轻放在温季瓷的手上。

她的声音焦急:“哪里难受?头疼了?还是发烧不舒服?”

“你生病还想着工作, 是不是不想好了?”桑酒生气地开口。

工作本就是温季瓷逃避的工具,如今桑酒一来,再重要的事情也会变得微不足道。

桑酒把手贴在温季瓷的额头,手心下传来烫手的温度,桑酒一惊:“怎么还没退烧?”

下一秒,桑酒收回了手,熟悉的温度离开。

桑酒提步往外走,这一次她不是真的走,所以温季瓷没有阻拦。

因为担心温季瓷的病,桑酒直接去找了医生。

看着桑酒离开的背影,温季瓷开始庆幸自己生了病,才能让桑酒这么快地卸下心防。

仿佛日子恢复了先前的平静,又仿佛已经岁月安宁,但是温季瓷那晚的一个吻,注定在两人的心底深处都留下了痕迹。

有了桑酒的到来,温季瓷的病似乎一夜之间就好了,烧退了,人不难受了,但温季瓷却没显示出开心的模样。

温季瓷只觉得生病的时间太短,他和桑酒独处的日子再怎么多都不为过。

不过桑酒完美地救那些温氏员工于水深火热之中。

作为幕后功臣的孟特助认为温总和他妹妹之间的感情真是好,从这件事开始,孟特助不知不觉已经把桑酒当成了免死金牌。

温季瓷回了公司工作,而桑酒则收到了来自庄澜的邀请。

庄澜作为模特,近几日需要飞往巴黎,在这次巴黎时装周走秀,她问桑酒和楼月要不要一起过来。

桑酒戏已经杀青了没什么事,楼月本来就空闲,而且朋友的走秀,她们怎么样也得去捧一下场。

温季瓷听桑酒提及此事,私下联系了时装周的举办方,正式给桑酒和楼月发出了邀请函。

在温季瓷看来,桑酒要看,那就要坐最绝佳的观赏位置。

作为温家的小公主,桑酒绝对有资格。

楼月路上有事耽搁,桑酒先来了秀场。

这次的时装周邱冉也来了,她通过关系买到了时装周的邀请函,不过她的位置极为靠后。

邱冉刚进来,就把视线放在了第一排的位置上,她一眼就注意到了坐在那个方向的桑酒。

邱冉步子一顿,立即走了过去。

桑酒身着一身香槟色的修身长裙,露出的脖颈纤细匀长,妆容清浅,纯中带媚。

孔雀绿的羊绒披肩搭在肩上,她坐在左侧头排末端的VIP位置上,神态闲适。

仿佛她才是这场秀的主人。

邱冉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她的眼神凝了凝,还是毫不犹豫地走了过去。

桑酒还未回头,就察觉身边坐了人。

传来的声音和其主人一样讨厌。

“你还真的挺有手段的,无论是温季瓷还是宗遇,都被你哄得团团转。”

邱冉也想让温季瓷做哥哥,这样她就能拓宽她的人脉,邱冉同样想让宗遇对她另眼相看,只需要通过炒作绯闻就能一炮而红。

而这一切都被桑酒轻而易举地得到了,她随随便便就能坐在看台的VIP位置。

连和宗遇的绯闻反倒还是她自己出来澄清,半点没有要和宗遇牵扯上关系的意思。

凭什么,她们明明算是姐妹,却相差这么多。

桑酒看出邱冉的眼神不善,同样看到她眼底的嫉妒。

要不是她懒得挪位置,也不会放任邱冉说这么多废话。

“我哥哥要宠我是他的事,我心情不好了,他拿时装周的邀请函哄我,我也只好随他去咯。”

邱冉能听得出桑酒是故意气她,她反复提醒自己,不要中了桑酒的圈套,但桑酒还是成功了。

桑酒越是这么轻飘飘的态度,越能激起邱冉的怒火。

桑酒呀了一声,对邱冉甜甜地笑了笑:“这么容易生气啊,你向来知道我的脾气,居然还敢往我这边凑。”

邱冉怒火达到顶峰,她刚想发火,却意识到摄像机很有可能已经对准了她。

毕竟在时装周开始前,她就提前和认识的摄影师说好了,她会在第一排的位置逗留一会,摄影师会看准时机抓拍。

周围一圈都是摄影机,桑酒倒是笑得温柔,好整以暇地看着邱冉跳脚。

邱冉只能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笑,谁不会笑啊。

邱冉保持着微笑,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小人得志。”

桑酒没了耐心陪邱冉玩下去,敛了笑,连仅有的弧度都泛着冷:“没办法,某些真正的小人就羡慕这个。”

“还有,时装秀马上就要开始,我朋友的位置被你借坐了这么久,你是不是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桑酒的话在理,却毫不留情,确实这个位置不属于邱冉。

邱冉难以维持自己的笑,笑变得僵硬极不自然。

恰巧,桑酒刚说完这句话,楼月刚好进来,她看到邱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还故意找桑酒讲话,气不打一处来。

上回宗遇的事情已经让楼月心生愧疚了,她一直想着法子对桑酒好,谁欺负桑酒就是和她作对。

楼月又没什么好避讳摄像头的,她脸一沉,赶客的意思非常明显。

“能不能让让,你这是想让我坐你腿上啊?邱小花旦。”

一听到邱小花旦这几个字,邱冉的脸色急速发暗,最近她为了挤进四小花旦的位置,一直在买通稿越级碰瓷,可惜效果甚微,反倒被网友嘲笑。

邱冉被桑酒和楼月这两人的一唱一和弄得崩溃,立即起身走人。

邱冉一走,楼月就坐了下来,靠在桑酒旁边:“没受欺负吧。”

桑酒笑着瞥了她一眼:“我看上去像是会受欺负的吗?”

楼月下意识摇头,要是邱冉惹到楼月头上,吃亏只会是她自己。楼月就觉得奇怪了,是谁给邱冉勇气,一而再再而三地自寻死路。

邱冉一走,楼月和桑酒才得以静下心来看庄澜走秀。

时装秀结束后,桑酒先去后台找了庄澜,吹了好大一段彩虹屁,庄澜不能和她一起回去,所以桑酒和楼月和她告别后准备回酒店。

桑酒从秀场走出,可能是似有所感,她偏头看了一眼停在不远处的一辆黑色宾利。

桑酒半眯着眼,视线凝在了那处。

楼月跟着桑酒一起出来,看她这副反应觉得奇怪,她顺着桑酒的目光看过去,什么都没看出来。

“怎么了?看到鬼了?”

桑酒一半肯定一半疑问地开口:“你看,那辆车是不是我哥哥的?”

“你哥哥!”楼月一惊,立即专心致志地盯了一会,还是半点没看出来。“怎么可能?你哥哥怎么……”

随着车门的打开,楼月的声音也被随即掐断了似的。

许是温季瓷注意到了桑酒,从车上走了下来,风尘仆仆,好像来得很急。

因为等到了想等的人,温季瓷不假思索地往桑酒的方向走了过来。

不知为何,桑酒应该主动上前。

可是偏偏,她怔在了原地。

温季瓷偏冷的神色都遮不住他张扬的眉眼,清冷的月光坠下,交织出奇异的美感。

桑酒突然明白了,那些面对温季瓷的冷漠却依旧如同飞蛾扑火般,即使困难重重,即使毫无结果,也愿意努力一试。

温季瓷身上的每一寸都完美地让人心惊,一眼就能让人惊艳。

直至温季瓷走到了桑酒的面前,她才恍然回神,笑了笑。

“哥哥,你怎么来了?”

几天未见,温季瓷的视线忍不住在桑酒身上多停留了一会。

桑酒为了保持更好的状态参加时装周,她提前几天来了巴黎。

虽然来之前,她已经和温季瓷提过这件事,但是这短短的几天对温季瓷来说,极为漫长。

再开口的时候,温季瓷的嗓音比以往沙哑了几分。

“为了补偿你,陪你在巴黎多留几天。”

桑酒当然知道温季瓷要补偿的是哪件事,不知道温季瓷是不是故意的,每次都在她快忘记时,再诱她想起先前的事情。

桑酒反驳的话还没说出,注意力又被温季瓷转移,她看着温季瓷眉眼间带着的疲累,忍不住问道。

“哥哥,你好像很累?”

由于温季瓷的肤色偏于冷调,他眼皮上的青色血管和眼底的些许青黑显得尤为明显。

温季瓷把一个星期的工作量全部缩到几天完成,就为了赶来巴黎和桑酒提前见面。

温季瓷不说,桑酒自然不知道他熬了几个晚上。

温季瓷只是漫不经心地转移了话题,把他这几日的巨大工作量轻飘飘地化成了一句话。

“没事,工作有点忙。”

站在桑酒旁边的楼月没敢出声,静静地听着他们说话,知道温季瓷的视线落向她这边,她立即紧了紧神。

温季瓷不像是询问,态度透着肯定。

“不介意我把桑酒带走吧?”

楼月当然不会拒绝,迅速点头:“不介意不介意,我等一会庄澜,待会和她一起走。”

楼月和桑酒打了声招呼,就识趣地走了。

温季瓷看了一眼桑酒:“我订好酒店了,你的房间在我的隔壁。”

温季瓷把计划都安排好了,楼月也提早走人,她还有什么选择的余地吗?

桑酒轻哼了一声:“那走吧。”

她嘴上是这么说的,走去车边的脚步也很诚实,温季瓷笑着跟上去。

桑酒没料到的是,这场秀结束后,邱冉的团队立即在网上放出了她的精修照片,还拿着一张模糊不清的桑酒远景图,试图艳压。

【巴黎时装秀同框,桑酒惨遭邱冉艳压】。

连邱冉的团队也知道桑酒的热度大,挂上她的名字,能吸引极大的流量。网上评论中,水军和路人傻傻分不清。

“邱冉惊艳到我了,这女的好绝,走哪都是焦点,未来可期。”

“桑酒被邱冉秒得渣都不剩,还好意思同框吗?”

“是我的眼睛出错了吗?桑酒的照片就算高糊,也挡不住她的美啊,高贵气质都要冲出屏幕了。”

“又搞艳压这一套?邱冉对自己的寡淡小白花长相,有没有一点自知之明。”

邱冉和桑酒都没有发声,两人在热搜上挂了一段时间后,这场品牌秀的设计师在微博上放了一张合照。

高清无P的现场图,桑酒和设计师一起坐在第一排拍的照片,末了,还@桑酒。

设计师什么都没说,但是表明了一点,桑酒是被品牌方正式邀请去看秀的。

随即有人找到了媒体放出了邱冉无P现场图,和桑酒进行了对比。

不得不说,对比极其惨烈。

“你们口中的小花邱冉,不P图原来长这样?这张脸演演清纯女主角得了,别争小花了。”

“桑酒这么漂亮,难怪顶流和影帝都跟她有绯闻了。别骂我,利益相关,我是黑粉。”

“大家仔细看看邱冉的官方图,她跑到第一排坐着拍照,结果最后新闻图上,那位置不是她的。”

“邱冉的邀请函是买的,她只是去时装周蹭热度,这操作在国内女星中很常见啊。”

即便是黑粉,也不得不承认,桑酒的颜值确实没什么好黑的。

更何况这一次的时装秀,桑酒实打实地拿了邀请函进去,找不到任何可以黑的地方。

邱冉没想到,她花钱买的热搜,反倒是给桑酒做了顺水人情,桑酒团队没出力,她就在热搜上待了那么久。

这件小事完全没影响到桑酒的心情,等第二天温季瓷带着她去了霞慕尼的时候,她才真的开始忧愁了。

因为她需要坐上缆车才能上去勃朗峰。

一开始桑酒没表现出任何不适,所以温季瓷根本没发现。

缆车到了,桑酒先进去,温季瓷落后一步,迟迟未进来。

桑酒看着温季瓷似乎在和外面的游客沟通,游客都看着温季瓷笑了,就算桑酒起了好奇心她也不敢动,只能僵直在了原地。

她甚至只敢往外望了一眼,就不敢再看。

这是欧洲最高的缆车,外头是皑皑白雪,起伏的高峰,她连呼吸都随着一起静止了。

等到温季瓷走进缆车,桑酒才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不快点进来?”连桑酒自己都没发现她的语气中带着对温季瓷习惯的依赖。

“怕高?”

桑酒恐高这件事温季瓷也没料到,毕竟在之前他们相处的时间里,他还没来得及知道。

如果温季瓷记得,就一定不会过来。

“早就怕了,要不是看你千里迢迢来这里找我,我才不会陪着你上来。”桑酒嘴上逞着强,唇色却泛着白。

桑酒没和任何人说过,她恐高的原因。

那时桑玫有事外出,她的亲生父亲邱商留在家里照看她。

小时候的她没有玩伴,只好在院子里自己放风筝玩,风筝勾住了树枝,怎么拽都拽不下来。

桑酒只好爬上树,风筝没拿到,她反而从树上掉了下来,这才惊动了在房间里看电视的邱商。

风筝被邱商一把扯破,还警告她不准把这件事告诉桑玫。

先前是怕桑玫的担心,桑酒乖乖照做了。后来他们离了婚,桑酒发现没有说的必要。

剧组拍摄吊威亚的戏份,她站在高空时,也同样紧张地发抖,却怕别人看出她的害怕,努力隐藏着。

她以为她克制得很好,但得知需要这么长的高空时间,心底的恐惧瞬间激发了。

缆车已经关上了门,逐渐驶向高空,没有回头路。温季瓷被气笑了,气桑酒的逞强。

“害怕还敢上来,小酒会不会太勇敢了?”

桑酒看温季瓷还在那里说着风凉话,朝他伸出手,莹白的掌心摊在温季瓷的面前。

“快点过来。”

温季瓷眸色微暗,走上前。

桑酒刚准备去拽着温季瓷的袖子,没想到温季瓷直接拉住了她的手。

这是他第一次珍重地握住桑酒的手,桑酒怔住了,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忘记把手抽回去。

温季瓷看到桑酒现在这副模样,他又突然有了别的念头。

要是他知道桑酒怕高,他也许会早早地带她来了。

在高山之巅,她越害怕一分,就会越靠近他一分。

满心的依恋,他就能贪恋这得之不易的靠近。

温季瓷看出桑酒想要缩回手的意图,他忽的挪动了步子,站在了桑酒的身后。

他左手依旧牵着桑酒,他怕吓到桑酒,克制地没有伸手抱住她,而是小心翼翼地将手扶在了她的肩上。

“你试着看看外面。”

这一刻,温季瓷极其温柔,不像他,又好像是他,只不过他仅有的温柔只有桑酒一人得见。

桑酒闭着眼,黑暗中浮现出的是她从树上坠落的回忆,恐慌又历历在目,她不由地往后靠。

背后抵上了温季瓷的气息,她才安了安心。

“我怕,不敢看。”

“怕什么?”

温季瓷淡淡地笑着,声线极为放松,仿佛是在说今天天气如何一样的简单轻松。

此时,桑酒看不见,耳畔温季瓷的声音成了她世界的全部。

“我怕我会掉下去。”

“乖,听哥哥的话,睁眼。”温季瓷为桑酒偏着头,他把桑酒的手又握紧了几分。

“哥哥向你保证。”

桑酒先是半眯出了一条缝,然后缓缓地睁开,远处脚下全是连绵的雪山,身子似乎悬着空,无依无靠。

桑酒下意识拽紧了温季瓷的手,挡在了自己的腰前。

温季瓷迟疑了几秒,下一秒,他空出的一只手也环在了桑酒的腰前,虚虚地拢着她。

近乎耳鬓厮磨的姿势。

这一刻,他们的呼吸和心跳似乎都到了同一频率上。

隔出了万里时空,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仿佛都是上天给温季瓷的恩赐。

温季瓷的嗓音散淡,垂眼看着桑酒。

“如果掉下去你又在害怕什么?”

“怕会摔疼。”

“就算有人接着,你还会害怕吗?”

桑酒怔了怔,没回答。

温季瓷的声音再次响起。

“即使我和你一起在这里坠落,我也会一直在你身边,这样你还害怕吗?”

桑酒细细地想着温季瓷说的每一字,前面是望不到边际的耀眼云层,后面是真真切切的温季瓷。

她这么一想,好像真的没这么害怕了。

和以前不同的是,这一次桑酒有温季瓷陪着,她知道温季瓷会保护她,她就是坚信。

“不怎么害怕了。”

紧接着,桑酒随口说了一句。

“可你又不是每次都会陪着我。”

桑酒的无心之语落进温季瓷耳中,却让他有些失神,他沉默着。温季瓷没有说出的是。

――只要你开口。

只要桑酒的一句话,他可以做任何事情。

缆车缓缓地往上驶去,即将到达。此时已经平静下来的桑酒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怎么缆车上就只有我们?”

缆车停了,温季瓷强迫自己缩回了手,面对桑酒的问题,他只不过笑了笑,没回答。

不过桑酒很快就知道了答案。

过了一会,紧接在桑酒他们之后的缆车也停了,和他们不同,这部缆车里乘坐了很多人。

游客陆续走出,看到桑酒的时候面带笑意。

“Félicitations!”

几乎是每一个看到桑酒的人,都说了相同的话。

桑酒茫然地看向温季瓷,她会的法语不多,但她知道温季瓷精通法语。

“他们在干什么?”

温季瓷微笑如常,跟着游客一起笑。

“谢谢会不会说?”

桑酒刚想说,她总得知道他们祝福什么再说谢谢吧。

但下一个游客又笑着走过来,看着温季瓷和桑酒说了一句。

“Félicitations!”

温季瓷温和地笑,和平日里寡冷,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大相径庭。

他笑着用法语说了一声谢谢。

没法子,桑酒也跟着说。

“Merci.”

直至最后一个游客走过桑酒身边,用英文说了句新婚快乐。

这一次,桑酒彻底明白了,她也知道为什么有人见到她就笑着祝福她。

桑酒难以置信地转头看向温季瓷,始作俑者在静谧澄净的阳光下,肆意地看着她笑。

关键是!她什么时候成了温季瓷的新婚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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