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审讯室是临时抽调的一间小房间，vila milton坐在椅子上，百无聊赖的玩着手指。

“嗨，vila。”issac在进入房间的那一刻就收起了自己之前的脸色，现在看起来正常极了。

vila的脸色就没有之前那么好了，她一点都没有收敛自己的脾气，“我什么都不会说的，直到我的律师来！”

issac看起来有些困惑，“律师？什么律师？”

“你不是来审问我的吗？”vila抬高了下巴，虽然坐在椅子上让她看起来比issac矮了一截，但她的气势却比看上去弱气的issac强多了。

“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issac看起来更困惑了，“jess potter已经被击毙了，只要剩下的程序走完，你就可以离开了。律师……有什么需要律师的地方吗？一个精神分裂患者的证词是无效的，虽然他坚持说……”

“他说了什么？”vila迫不及待的问。

“哦，没什么，每个被抓到的嫌犯都会把责任扯到别人身上。不过，谁会相信一个精神病患者？”issac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vila，“额，我是说，因为potter一直反抗，我只能把他击毙。”

vila愣了一下，“啊，这可真是……真是让人遗憾，我一直以为他是个好人。”

issac一脸的如释重负，“是他伪装的太好了，这不是你的错。相反，我觉得你才是真正的不幸，居然被卷进这样的事情之中。不过，放心吧，我相信你是无辜的，很快，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那么，我什么时候能离开这里？”vila原本冷若冰霜的面孔再一次生动了起来。“这里让我觉得非常不舒服，椅子很硬，没有食物，没有水，我觉得糟透了！”

“应该不会太久，不过请原谅，我们毕竟还有程序要走。”issac说，“potter虽然在临死前承认了一些事，但并不是所有的事都能对的上。我们的专家需要一些时间去取证求证。”

“你不是说potter已经死了吗？还有什么需要证明的，这一切就是他做的！”vila的眼中泛起水光，“我从来不知道我居然会给家乡带来一个恶魔，他之前是那么的绅士有礼，才华横溢……都是我的错，我明明觉得他经常呆在森林里有些不对劲，却被他用喜欢打猎的理由糊弄过去了……”

issac扶额，用来掩饰住眼中的不耐烦，“这不能怪你，我相信你是一个善良无辜的女孩，你只是被有心人利用了。”

vila用指尖拭去了眼角的水珠，然后表情带上了惊奇，“哦，issac，你的手受伤了！”

“没什么，小擦伤而已。”issac眼神明亮，“我之前一直在担心，potter说你是他的女朋友……”

“天啊，这可真是……嗯，我是说，我的确对他有过好感，但我们之间一直都是好朋友的关系。”vila急忙解释，“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但是，这不是真的。”

“这很正常，精神分裂的伴随症状就是幻想。”issac看起来轻松极了，“好啦，我就是听说你单独呆在这里有些担心，既然一切都好，我就先离开了。别担心，你很快就会被释放的。fbi可没有为难无辜者的爱好。”

vila看着issac，心里慢慢的评估着。作为一个庸庸碌碌的小模特，为了有更好的发展，得到更多的机会，察言观色几乎成为了她的一项本能。眼前这个菜鸟fbi对她有明显的好感，而且十分明显的在维护她，并且敌视potter。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展示着自己，暗示他为自己做了什么，要知道，一个fbi的证词在法庭上是非常有力的。甚至还把手上的伤口拿来展示。如果是学校里的小女生，也许真的会拜倒也说不定。

不过，这样也无所谓，他当自己是那种没见过世面的小女生，自己为什么不能利用这一点来得到更多的信息呢？想到这里，vila笑了，“你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忙吗？”

issac眼睛一亮，却又控制着自己不要那么急切，“其实，也不是很忙，我刚刚立了一功，还是可以有休息时间的。”

“那你能在这里陪陪我吗？”vila俏皮的说， “一个人在这里，实在是太难捱了。”

“也许，我可以先出去拿一些咖啡和三明治？”issac笑了。

vila也笑了。这是她最后一次试探，毕竟，电视里不是演过吗，为了让嫌犯尽早开口，警方都是不提供饮食把嫌犯单独扔进一间小屋子进行精神压迫。而现在，她却是被主动讨好。

vila相信这是因为自己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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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一份咖啡三明治。”issac推门而出，把门关好后对着正在讨论案情的同事们开口。

“你怎么摧残她了？”man一脸坏笑。因为这里的条件所限，房间里根本没有监控，也无从进行监听。

“刚刚铺垫好，急什么？”issac揉了揉脸，“我总觉得最近我的演技见涨，哪天辞职了也许能去混混好莱坞。”

reid看起来松了一口气，“你到底打算怎么做？”

“嗯哼，这也需要你们的配合，一会儿别给我露馅了。”issac把他对vila所说的又说了一遍，“虽然觉得有些难以相信，但milton所做的似乎就是为了出名。所以，我打算善解人意色令智昏的把这个源头掐断。”

“好吧，为美色迷昏头的小伙子，我看好你！”jj忽然想起了什么，从包里翻出一个耳机样的东西，别在了issac的西服上衣内侧。

“这是什么？”看起来不像窃听器。

“微型联络器，平时外勤的时候大家都靠这个进行联络。”jj说，“不过，现在倒是可以客串一下窃听器。”

“jj，别告诉我你那里还有针孔摄像机。”issac挑眉。

“真遗憾，这个没有。”jj摊手，“不过，建议不错，回去以后可以向后勤打报告。”

“咖啡和三明治来了！”man一手端着咖啡，一手拿着餐盘，“去吧，未来的奥斯卡影帝，虽然无法看直播，但我们能够先领略一下你的声音是否感情饱满。”

“谢谢。”issac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虽然我觉得我酝酿的情绪已经被你打的七零八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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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la把issac带来的食物吃得干干净净，而issac则是在脑海中努力把vila想象成自己想买了很久但一直腾不出时间买的那款游戏机，这让他看向vila的目光带上了一种含情脉脉却又向往纠结的感觉。

vila对此表示很满意，从一个爱慕自己的男人嘴里套消息，这种事她再擅长不过。于是――

“后续处理？”issac把脑海中那款游戏机拍飞，“大概会低调处理吧，毕竟，这不是什么变态连环杀手。potter只是一个没有按时吃药的精神病患者，这类人是无法承担刑事责任的。再说，他已经死了，无论是地方警局还是fbi都不希望再有什么波澜。”

“为什么？”vila很不解，按照她的理解，难道不应该是大书特书吗？这次可是死了十多个人！

“其实，不是所有的案件都会展示在公众面前。那些比较出名的连环杀手，主要是因为fbi需要借助公共的力量把他们找出来，这才闹得满城风雨。就fbi内部，是很反感这种大张旗鼓的。而从另一个方面来说，有一部分连环杀手，他们杀人的目的就是为了出名，想要让公众铭记他们。这种事太可笑了，我们只会尽力掩杀他们的存在好吗？”issac眼中有着被隐藏极好的讥讽，“而且，因为现在言论的过分自由，有一部分公众的思想也很奇怪，那些已经被抓关在监狱里的连环杀手，哪个没有一票崇拜者？甚至还有一些脑子坏掉的女人拼命都想和他们春风一度，我真不知道她们在想什么？”

issac看着vila有些惊讶的眼神，无所谓的笑了笑，“真是，我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些事情？这样的黑暗面不是你这样的姑娘可以接受的。”

“我只是有些惊讶，杀人犯也能有粉丝？”

“大概是因为你平时没有关注过这类消息，这种事情，无论国内国外都不少见。”issac开始科普，“这也就是为什么许多连环杀手热衷在电视里露脸的原因，他们渴望关注，渴望认同，这会让他们心里充满满足感。而一旦他们被捕，如果是在可以执行死刑的州里，那么，在那之前会有记者去采访他，有粉丝在外面支持他，有作家去和他谈话了解他的生平然后写出传记出版……而那些只能判无期监禁的杀手们，他们的生活就更精彩了，他们可以有粉丝探监，自己写文章发表表达自己的观点，在网上拍卖他们的私人物品，可以是手工，也可以是一缕头发，剪下的指甲，甚至他们的生殖细胞……而那些用了手段逃脱了监禁的人，如果运作得好的话，电视采访会跟着他们的屁股后面追逐。”issac认真的看着vila，“你说，这个社会是不是已经病态了？”

“我以为……”vila被这些讯息弄得有些发晕，“我是说，如果我被曝光和森林里那些人的死亡有关的话，我会不会也……”

“没错，你会被那些讨厌的苍蝇纠缠不休的。”issac的眼神深邃，“别担心，我是不会让你陷入到如此难堪的地步的。我知道你不是个喜欢出风头的姑娘，你需要做的，就是在这里好好休息，然后等到天亮了，一切会回归正轨。你不是说你会有一个事业腾飞的机会吗？忘掉在这里发生的一切，你还有美好的未来。”

“我……”

“真的不懂担心，fbi会把后续处理的很干净的。”issac的语气更加的真诚，“你是无辜，不应该受到那些只为了销量和收视率的媒体。他们不会尊重事实，只会为了利益而扭曲事实。你不会想自己被扭曲成自己都不认识的样子的。”

“为什么扭曲？我是无辜的不是吗？”vila的眼神闪烁，明显的心不在焉。

“公众不会买账，他们想要的是离奇刺激。”issac简直要叹息了，“我知道你只是一个无故被牵扯的人，可是，在某些人眼里，这简直平淡的不值一提。这样只有两个结果，一是你被放弃，这是最好的；而第二个结果，就是你被无限的恶魔化。”

“恶魔化？我知道，有些媒体就是这样不负责任！”vila变得有些激动，“我只是去酒吧喝了一杯啤酒，结果他们居然报道我酒驾！我知道这一定是有人在背后使绊子，结果我的广告代言就丢了！”

“是啊，一杯啤酒就被写成酒驾。那么，你和potter的关系你觉得那些人会挖不出来吗？就算挖不出来，他们也可以自己编。到时候，你会被扭曲成恶魔合伙人，甚至是幕后boss！这都是提高销量的办法，他们不会在意你的看法，到时候这些新闻被广而告之，你觉得还有多少人会相信你的清白呢？”issac说，“还有那些剧作家，虽然有些冒犯，但是这是一个好题材，也许会变成畅销小说，也许会被拍成电影，捧红某个女星。但是，你的名誉，全都没了。”

“我的意志就不重要吗？”

issac摊手表示默认，然后安慰道，“别担心，我们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你会平平静静的生活，然后完成你的梦想。”

“我的梦想？”vila低声重复着，“是的，我的梦想，我不会允许任何人来取代我的位置！”

“当然，这一点我深信不疑。”

“属于我的，我不会允许它被抹杀。”

“当然，我们都应该尊重每个人的劳动成果。”看着眼神有些恍惚的vila，issac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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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事情对于bau轻车熟路，当天晚上他们就把案件结尾。当vila的双手被手铐拷上之后，她的眼睛亮的吓人。

“嘿，issac，你给她催眠了吗？”emily对于milton前后截然不同的态度弄得糊涂，虽然她对issac和milton的谈话听了全程，但是……难道她低估了成名对一个人的诱惑力？

“抱歉，我是正常人，不大了解这些脑回路明显不正常的人的想法。”issac靠在reid身上，笑嘻嘻的回答。

“真正该失望的人是我，还以为能够听到什么18n呢。”man抱怨着，“之前说的那么厉害，结果，啧啧……”

“没办法，我就是太有风度了，让你失望了。”issac没什么诚意的翻了个白眼，然后感觉到他靠着的reid的肩膀一直在动，“怎么了？”

reid从口袋里掏出两颗尖牙，“我要了两颗狼牙，你要哪个？”

“嗯？”issac坐直，“这不是你的战利品吗？”

“这当然是我的战利品，我射出的那一枪击中了那头狼的肺部，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它会在五分钟之后断气。”reid一本正经的说，“不过，介于你也同时射中了它的头部，我决定和你分享。”

“嗯，谢谢。”issac摸了摸鼻子，瞪了一眼man。

man表示他很冤枉，这种事怎么可能瞒得住小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