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不说话,方灼催促,“真是骗人的啊,那我之前答应你的……”

代码乱了可以重写,小事情,可之前宿主答应的东西不能丢,那关系到它的命!

233焦急喊道,“没骗你没骗你,你上头真有人。”

卧槽,原来是我是个关系户啊。

谁能想到,兜兜转转这么久,他竟然是个有靠山的主儿,卧槽,之前的小红花不会是凭关系得到的吧。

233,“……不是,组织内的所有评选,绝对公平公正。”

方灼放心了,这朵小红花真要来得不光彩,不要也罢。

他迫不及待追问,“能透露一下是谁么?”

就脑子里那点虚假的记忆中,根本没有这么牛逼的人物存在。

233说,“不知道。”

方灼,“……”就知道这货没把么容易露底。

玄境大会现场,一场又一场比试结束,沈夙迟迟没有出现,有人开始坐不住。

悬剑门的黎浪,唰一声合上折扇,来到赵东年面前,“见过赵门主。”

赵东年起身,回了个礼。

黎浪也不废话,直接问,“不知沈夙现在何处?这比试马上就要开始了,不会是临阵脱逃了吧。”

其余几位峰主差点伸脚踹过去。

这黎浪看着一表人才,斯斯文文,其实是个阴私货,说话就爱夹枪带棍,还特别爱搬弄是非。

自己没把心上人追到,反而来怪他们小师弟。

老天为证,师弟连见都没见过那个女人。

赵东年维持住仅有的风度,客气道,“我元明宗岂有贪生怕死之人,倒是我曾听说,这有的人啊,越是心虚,就越是表现得猖狂。”

黎浪皮笑肉不笑,“赵宗主这话中肯,普天之下谁人不知,元明宗的沈夙嚣张跋扈,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尹南拔剑,被一直沉默的徐秋北按了回去。

徐秋北行了个礼,淡声说,“师弟行事高调,却从不主动招惹是非,倒是有不少人,总因莫须有的原因上门找茬。”

“不知黎兄可否说说,这是为何。”

“因为贱呗。”一道声突然插进来。

方灼带着小徒弟落座,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脸上惊讶,“黎门主,好久不见。”

黎浪气得说不出话,放下狠话,“咱们走着瞧。”

这场没有硝烟的嘴仗消停了,不同之前的是,几位师兄面色愉悦,反观黎浪,脸上写满了老子不高兴。

也不知道他背后的小弟子,俯身对他说了什么,那张脸更臭了。

人群中传来一阵骚动,一名身着粉色长裙的清秀女子,从自动分开的人群中走出来。

黎浪激动地站起来,扬起手,还没开口,就见那女子含羞带怯的揪着帕子,朝方灼的方向偷偷看了一眼。

周围的人掩嘴暗笑,全是幸灾乐祸。

肩上突然多了一只手,方灼浑身一震,徒弟在他耳后轻笑,“师尊的桃花债可不少,弟子还曾听闻,有位女魔修发誓,此生非君不嫁。”

方灼抿了抿嘴,天大的冤枉啊,这都是原主惹的桃花债,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小徒弟话还没说完,“师尊,何时为我引荐引荐?”

方灼偏头,压低声音对小徒弟说,“我的心里只有你,没有她。”

段凛没打算将手挪开,如同宣誓主权。

众人都忙着看戏,没注意到这一幕,倒是站在赵东年身后的宋清涧,茫然又疑惑,总觉得那姿势有些违和,却又不至于太过逾越。

他摇了摇头,小师弟和小师叔的感情可真好,好羡慕啊。

没过多久,该方灼上场了。

裁判点上一炷香,举手示意比试开始。

方灼一身白衣,外衫拽地,微风一吹,黑发飞舞,浑身山下都冒着仙气,不少女修看得眼都直了。

段凛扫了一圈四下,手指头一动,会场突然刮起一阵大风,还自带着沙尘。

咧嘴痴看的男人女人,集体吃了一口土,差点没呛死。

方灼用后脑勺对着徒弟,强忍着嘴角抽搐,淡淡看向前方,“开始吧。”

黎浪手腕一动,银色的金属扇面唰一声展开,每一根扇骨上头,都是延伸出来的尖刺。

这玩意儿,光是看着就头皮发麻。

方灼心里没底,“阿三哥,他现在化神哪个阶段?能精确到小数点么?”

233给数字化,“百分之九十八吧,就差两个百分点,就能突破了。”

看来两人水平差不多。

方灼看了眼自己的丹田,在小徒弟的耕耘下,灵力充沛得不行,应该不会出现,打到一半没油的局面。

他放心了,取出冰棱剑牢牢握在手里,做出备战姿势。

两人的修为比在场百分之九十的人都高,大部分人是看不清身法和身影的,只能看过一道又一道银光,在空中闪过。

即便是这样,众人依旧目不转睛,津津有味。

场外的人不知道,方灼只是面上淡定,心头隐隐察觉不对,体内的灵力在比试到一半时,突然波动起来。

如果之前是平静的湖面,那么现在是巨浪翻滚。

这导致了他出手的动作,总会比之前慢上一两拍。

操,现在明明还没到进阶的时候,天道又搞事!

场外观众中,段凛是第一个发现不对的。

他攥紧拳头,仰头看天,万里无云的晴空,渐渐暗了下来。

赵东年和其余人也发现了问题,蹭的站起来,冲着下方大喊,“师弟,快停手,你要进阶了!”

如今两人还能勉强打个平手,一旦沈夙进阶,他黎浪就只能是个手下败将。

黎浪眼底闪过阴狠,趁着对方灵气紊乱,下手越发迅速狠辣。

越是这样,下方的人看得越起劲,尤其是悬剑门的人,高喊,“门主,干死他。”

进阶时最好心无杂念,无人干扰,否则轻者只是进阶失败,重者坠入心魔,甚至丹田损伤,后果不堪设想。

介于小师弟上次进阶时的遭遇,师兄弟几个拍桌而起。

头顶忽然轰隆一声,雷电没劈道小师弟身上,却劈到了东西西北四位峰主脚下。

天道的意思很明显,不允许他们插手。

黎浪见方灼应付吃力,眼底报复的快感满得要溢出来。

他腾出一只手,又掏出把软剑。

软剑锋利无比,这是从方灼胳膊上掠过,就留下一道血痕。

卧槽,去你妈的伪君子。

方灼逼急了,强忍着丹田里的暴-动,使出全力挥剑,白色的剑光陡然放大,如同一把巨斧超着黎浪劈去。

黎浪躲避不及,左胳膊上的肉,直接给削了下来,鲜血横流。

方灼抽空回头,朝着段凛喊了一句,“你不许过来。”

天道是由盘古开天辟地时的混沌之气组成,能量来自于万事万物的信仰和供奉,并非用之不竭。

几千年前的三千玄雷,恐怕耗费了他不少能量,所以之前小徒弟进阶时,他才只降下一千天罚。

如今,天道应该是想借自己进阶遇险,逼迫段凛出手。

人修和魔修加在一起,何止千千万,倘若所有人群起而攻,再厉害的人,也有力竭的一天。

原本遗书没有遗失在外,他可以先把悬剑大会拖过去,将宗门的面子保住,然后再带着小徒弟远走高飞。

这还没喘够气呢,天道就迫不及待了。

这他妈就是个心机婊。

段凛目光沉淀的落在方灼身上,有万千情绪藏在里面,师尊这次突然进阶来得蹊跷。

台上。

比试仍在继续,方灼一面压制丹田内的气海,一面听系统预判对方的招式,尽可能防御为主。

天上雷云积压,有闪电在黑云间闪过。

天雷眼看着就要落下来了,方灼担心波及无辜,收剑祭出法器,想往远处跑。

黎浪倒好,丢出软剑,将方灼的胳膊缠紧,用力拽了回来。

他两眼腥红,已经失去理智,一心只想将这人加注在身上的耻辱,加倍奉还。

“沈夙,去死吧。”

黎浪举高金属折扇,决定全力最后一击,却倒霉的,将刚好落下的天雷,引到了自己身上。

一口鲜血,全喷在了对面的方灼身上。

黎浪被劈得没有防备,当即倒地抽搐,紧跟着又是一道天雷降下。

白色闪电在他瞳孔中放大,后背突然钝痛——

那个他恨之入骨的人,将他一脚踹下了比试台。

而自己之前躺着的位置,已经四分五裂。

方灼解开对气海的禁锢,瞬间,灵气又凶又急,顺着筋脉四处奔腾,真有一种要牛逼大发的错觉。

回头给了小徒弟一个安心的眼神,踩上冰棱剑,迅速消失了。

段凛哪可能在原地呆得住,见他想跟上,东南西北几位峰主,将他拦了下来。

“这次不是玄雷,弟……”

弟夫啥的,当着这么多的人的面,实在喊不出口,赵东年改口,“师侄不必担心。”

“天道诡计多端,我不放心师尊。”段凛态度强硬坚决,“师叔请让一下。”

修真界一项以天道为尊,赵东年一听这话就怒了,“放肆,你竟敢对天道出言不逊!”

段凛眼神嘲讽,不再多言,朝着方灼消失得方向追去。

小师弟上次的玄雷就有些奇怪,谁知道这次会不会又出岔子。

楼西城也有些不放心,“我们跟去看看。”

元明宗的几位一跟上,其余人自然也要跟着去看热闹,结果明明是循着天雷的方向去的,却始终找不见人。

这次降下的天雷,不是玄雷,就是普通雷电,以方灼目前的能力,完全不会有问题。

有问题的,是他的脑子。

脑子里有许许多多画面闪过,真实得让人身临其境,仿佛时间又倒转回去。

方灼知道这么下去要坏事,逃避性的捂住脑袋。

可越是不愿意想,脑海中的画面越多,越凌乱,就好像有人在不停的,满怀恶意的往里塞。

雷电一道接一道,方灼脑海中的画面越来越多,心也越来越乱,还看见一张似曾相识的脸。

像段凛,又不像。

是谁呢,究竟是谁呢。

段凛替他布下结界,又在外围布下幻境,确定无人能闯入,便守着师尊,安静等他进阶。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雷云突然翻滚,变得漆黑,整片天地都暗了下来,很明显的,这道与之前大有不同。

在森林里搜寻的人皆是一惊,有人惊呼,“玄雷,又是玄雷。”

“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如何能招下玄雷,还接连两次,我就说他沈夙不是个好东西。”

“我听闻他曾跟女魔修牵扯不清,说不定早就背叛师门了。”

“赵宗主,你总要给我们个解释吧。”

“对,你今天必须给我们一个解释。”

赵东年说不出个所以然,蹙眉地盯着玄雷,心里也有些疑惑,天道落下天雷的强弱,与承受人的善恶有直接关系。

尹南维护道,“我师弟一向光明磊落,你们若是在再敢侮辱诽谤,就别怪我不客气。”

南峰峰主的剑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胆小怕事的人,纷纷不甘心的闭上嘴。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想气娇柔嘲讽的笑声。

“沈夙光明磊落?”说话的是个女人,一身淡紫色长裙,脸上蒙着面纱。

她大步走出,扯掉面纱,顷刻间,与周遭完全不同的气息普散开了。

“是魔修,我仙门重地怎么会混入魔修。”有人夸张的叫喊起来,连连后退。

有的人已经拔出剑,指向女魔修,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女魔修站姿妖娆,对那些剑视而不见,“你们可知道,我当初为何会迷恋上沈夙?”

“我曾遇灵兽攻击,恰巧被他所救,他啊不止长得好看,虐杀的手法也深得我意。”

“他用剑,将那只灵兽身上的皮肤全刮了下来,又将肉一片一片割下来,最后将身体分解……”女魔修掩嘴轻笑,“真没想到,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杀起灵兽来,比我们魔修还要心狠手辣。”

“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赵东年面色阴沉,已经取出攻击法器。

女魔修这次来还真是来挑拨离间的,也没打算活着回去。

仙门大会几十年一次,魔修们打算趁着现在有大能撑腰,好好搞搞事情,把玄门剑宗那潭自以为清澈的水,先搅浑再说。

她瞥了眼混在其他门派中的魔修,底气很足,抬手指向苍穹,“玄雷已经说明一切。”

“对!如果沈夙当真清清白白,身无孽债,那玄雷又是怎么回事!”

混在人群中的魔修声音一出,下面的人又开始嗡嗡,质疑声越来越多,越来越大。

赵东年两手举高,脸色青黑,“若是沈夙真有行为不端,我元明宗自当清理门户。”

有了这句话,下头的人没话说了。

见事情被平息下来,那名女魔修咬咬牙,又说,“听闻无为峰后山,除了沈夙,任何人都不能进入,大家就不好奇里面究竟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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