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亲看到这里是因为订阅比例不够哟,前方正文正在解锁中,感谢支  徐太后黑着脸,道:“圣旨赐婚,岂能儿戏!茂之,当初哀家是再三询问你的意思,你确定要娶,这才赐婚了没两日,京城都已经传得人尽皆知,你一转眼又想退婚,莫不是想毁了熙华这一辈子?”

徐孟州听闻,稍有迟疑,却还是坚定道:“是臣未能顾及周全,现在想来,若是娶了她才是毁了她这一辈子……趁早解除这婚约,以郡主的身份尊贵,又有太后娘娘为她撑腰,外头定不敢妄言。”

徐太后瞥了一眼后殿的方向,琢磨多半已经让盛长乐听见了,也就顺水推舟,“你若当真反悔,执意退婚,就亲口跟熙华说吧,若是熙华愿意,哀家无话可说!来人,请熙华郡主前来。”

转眼就见宫人的带领下,盛长乐自后殿缓缓走了出来。

她身上穿的是一件胭脂色绣云霞翟鸟纹袄裙,三千青丝绾成珠翠特髻,那颜如朝霞映雪,眉似远山含黛,眸若秋水含波,唇如一点桃瓣,娉娉婷婷走来的窈窕身姿,仿佛自画里走出来的神女,美艳高贵,动人心魄。

只是那姣若秋月的脸蛋上,眼眶通红,眸中水波盈盈,楚楚可怜到了极致。

那般少女的身影映入眼帘的一瞬间,仿佛沧海桑田,谁也没想到会就这样再见,徐孟州眼前恍惚被鲜红的血液模糊了视线,光和暗,生与死,欢爱或是无情,温馨又或是血腥的画面在脑中反复交替,只让他胸口似是还有万箭穿心的刺痛袭来,呼吸都变得艰难了几分,渐渐握紧了拳头。

盛长乐先开口质问:“首辅当真想退婚么?”

那声音一如那般悦耳动听,恍若天籁,可落入徐孟州耳中,却更像是刺入血肉的利剑,在他耳边久久回荡,竟让他愣愣出神,一时忘了回答。

盛长乐含着眼泪,委屈道:“首辅既不想娶熙华,又何必答应这桩婚事,现如今,熙华骑虎难下,若是首辅当真要退婚,熙华也无颜再苟活于世!”

她说完扭头转身,掩面跑了出去。

毕竟“退婚”一词对女子来说非同小可,盛长乐能有这种反应徐太后丝毫也不觉得意外。

徐太后立即下令道:“还不快去追,可别叫她自寻短见!”

本来徐太后的意思是命令宫人去把她追回来,谁知却见徐孟州突然一甩袖子,亲自追了出去,徐太后还稍微有些诧异。

身边的嬷嬷上前扶着徐太后坐下,掩唇一声道:“娘娘无需担心,看首辅跑得比谁都快,必定舍不得退婚的。”

徐太后却脸色一冷,轻哼一声,不屑道:“退了倒好!那熙华郡主生得太过招人,哀家本就不同意这门婚事……”

其实徐太后以前就打着如意算盘,琢磨着盛长乐生得那副艳媚惑人的皮相,超脱年纪的妖娆身段,一看就是个祸水,估计稍微调.教一下男人上了她的床都下不来,让她进后宫祸害皇帝,叫皇帝整日沉沦美色,不问朝政最好不过!谁知这皇帝竟突然改变主意,要把盛长乐嫁给徐孟州。

起初徐太后还以为徐孟州是肯定看不上这等太过美艳的货色,谁知他竟然同意了这门婚事,乃至于现在都有些担心,徐孟州不会被她给祸害了吧?

*

宫道上,盛长乐不紧不慢的往前小跑,如她所料,徐孟州很快就追了上来,一把拉着她的袖子,“回来!”

盛长乐眼中莹然泪珠啪嗒啪嗒往下掉,委屈的嘤嘤抽泣道:“还回来做什么!首辅若是要退婚,叫我让天下人耻笑,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呜呜……”

徐孟州喘着粗气,质问她道:“现在又还没退,你这就寻死是不是太早了些?”

仔细想了想,他确实也还没退婚,只是私底下跟太后说而已,估计是太后故意让她听见的!想起方才徐孟州的话,估摸着,他想退婚也是太后在背后怂恿的!

毕竟前世徐孟州就一直介意她与李元璥的关系,她都费了好些功夫才让他才打消疑虑。

不过她既然都听见了,做戏还是要做全套。

盛长乐呜咽着说道:“方才首辅与太后说的话我都听见了,说是怀疑我跟圣上有私情,因而想要退婚……虽不知你在哪里听来的流言蜚语,可我与圣上分明就是清清白白的!

“更别说,就算当初有些青梅竹马的兄妹情谊,既然我被指婚于你,自会划清界限,若是首辅信不过我与圣上的人品,我们现在就去找圣上当面对峙,分说清楚!”

说着,盛长乐便要拉着徐孟州去找皇帝对峙。

徐孟州一把又将她拉了回来,顺势抵在一旁宫墙之上。

他垂目打量,就见少女那哭得泪眼模糊,梨花带雨的模样,恐怕任由谁都忍不住轻疼怜惜,

如今她才只有十五的年纪,生得是花容月貌,软玉娇香的,那肌肤白嫩得好似都能掐出水来,浅浅粉色自脸颊蔓延至颈间,衣襟合上处,身前微微凸起那曼妙的弧度,神秘而诱人,随着急促的呼吸剧烈起伏着。

少女身上独有的芳香萦绕在鼻间,仿佛有着摄人心魄的能力,男人一瞬间就将今日目的抛诸脑后,忘得一干二净了。

他凝眉,沉声询问:“当真划清界限了?”

盛长乐哭声回答:“那是自然!就算首辅信不过我,总不能连圣上也信不过吧?”

提到皇帝,徐孟州目中就是一丝蔑视闪现而过,冷笑道:“谁敢质疑圣上?”

盛长乐抬起眼帘,瘪着嘴,小声嘟囔道:“首辅若是退婚,就是质疑圣上,到时候若我不堪受辱自尽,也都是被首辅逼的……”

“你威胁我?”

徐孟州那目光凛冽,落入盛长乐眼里还觉得有些头皮发紧。

她低下头,避开他的眼神,道:“我可不敢。”

一边哭得楚楚可怜,还一边出言威胁,装模作样,让人分明心知肚明,却又毫无招架之力。

徐孟州深吸一口凉气,侧开脸再不看她一眼,冷声道:“行,是我多有误会,既然已经解释清楚了,只当今日之事没发生过。”

他又道:“别哭了,太后还在等着,先回去再说。”

说完也不等盛长乐回答,他已经扭头转身,头也不回的朝着长生殿方向折返。

盛长乐本来还想多说些什么的,谁知他这么快就走得没影了,好像还带着一股莫名的怒气,可是该生气的人明明是她才对吧?

她继续闹下去也没什么好处,只好适可而止,抽出绣帕把眼泪擦干,缓步跟了上去。

却不知,男人背过身去之后,脸色渐渐阴沉下去,眸光幽暗而深不见底,心头焦灼久久无法平静。

两人一前一后,若无其事的回到长生殿内。

盛长乐眼眶湿润,先向太后请罪道:“熙华方才一时冲动,失礼之处望太后娘娘宽宏大量,饶恕熙华……”

徐太后面不改色,清亮的嗓音询问:“可商量好了?”

盛长乐瘪着嘴没有说话,只是看向一旁徐孟州,也琢磨不透他到底什么意思。

徐孟州向太后禀明,“今日是臣一时轻信谣言,多有误会之处,实在不该轻言退婚二字,还望郡主见谅,望太后娘娘只当没发生过。”

这算是当着太后的面,给盛长乐赔礼道歉了。

徐太后嗤一声,想了想,随后叮嘱殿上宫人们,“你们可听清楚了?方才之事,若是让哀家在外头听见半点风声,可知有何后果!”

宫人毕恭毕敬,齐声应,绝不透露半个字。

这事就算是暂且过去了。

徐太后一转眼就完全当没发生过,如常道:“正月二十二是孝懿皇太后的诞辰,哀家打算去崇化寺为孝懿皇太后上香祭拜,为百姓祈福,熙华你不如就留在宫里,到时候同哀家一道前往,顺便将你订下婚约之事也祭告孝懿皇太后,让她老人家在天有灵也好宽慰一些。”

孝懿皇太后是太皇太后的谥号,如今牌位供奉在崇化寺内。

听闻去崇化寺,盛长乐眼前一亮,心下顿时有了自己的打算,连忙应声。

随后盛长乐送盛老夫人离去,自己则留在宫里暂住。

盛老夫人方才在后殿打盹,不慎睡了过去,全然不知错过了什么,醒来之时便已要打道回府。

盛长乐走后,空荡荡的长生殿上,徐太后便才叹息一声,好声好气道:“茂之,你若当真反悔想退婚也不是不行,哀家可以替你张罗,不过怎么也要稍微缓一缓,等风声过了再说……”

徐孟州却打断她的话,“不必了,臣会如常安排婚期。”

话虽这么说,可男人却眸光深沉,袖子底下的指尖转动着拇指上的羊脂玉扳指,一时陷入沉思。

徐太后反而有些懵,怎么总感觉她好像被戏弄了?

盛长乐又行一礼,就这么转过身开门离去。

李元璥看着她的背影,久久陷入沉思。

盛长乐出来外屋,又见父亲目光沉凝的看着她,轻叹一声,“皇命难违,就委屈你了。”

盛家曾辅佐太.祖皇帝打下江山,世代效忠大周皇室,父亲也是朝中守旧派的核心之一,一直是皇帝的左膀右臂,扳倒徐家的事情上出了很大一部分力,此番皇帝要将她安插进徐家,自然也是事先跟父亲商议好的。

盛长乐不怪父亲赤胆忠心,也不指望他能生出谋反心思,反正她是不会再效忠这狗皇帝了,那就各为其主吧!

她向父亲行了个礼,眸色暗沉下去,“女儿定不负圣上和爹爹厚望。”

“……”

盛长乐离去之后,盛俨和皇帝还留在书房密谈许久。

回屋路上,凛冽寒风吹拂到脸上,刀割般刺痛的感觉似乎在时刻提醒盛长乐,她真的还活着,而且回到了一切开始之前。

既然皇帝将她当成棋子,父亲将她当成牺牲品,前世忠心耿耿换来的却是与徐孟州一样的惨死下场。

重活一回,她再不会任人摆布做什么狗屁棋子,她要开辟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将前世欺骗她、利用她、害死她的人都统统踩在脚下!

作者有话要说:  (*/w\*)猜猜禽兽粥想咬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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